“大人,实业联合会理事王先生求见”
马元亮正看着胡重山送来的材料,搜集的是陈宦与吴禄贞、耿觐文、张阆材等人交往情报。
马元亮放下了报告,示意马弁叫王启年在偏厅等候。
“马大人,您上回可是打算订购军服的,您看是不是可以现在定下来了”。
马元亮本来是打算为岑春煊的新军订购新式军服,也许诺给了实业联合会各个商人。这位王启年本是一个地主,还算比较开明,在重庆建立了一个服装厂,从上海订购了四十台美国“老狗”牌缝纫机。但是那里有那么多生意可做,四川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世界,手工工业十分的发达。平均一个人还分不到1.5亩田地,也没有那么多现代化企业来吸纳这些人口。酿酒,手工纺织就成为的手工主业。
“哦!我是说过,但是现在现在岑大人已经带着新军走了。我也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明年巡防营的号衣就委托给你了。你现在用的是土布还是洋布?”
这个年代做生意,只要有了口头的协议,就已经能发回出合同大部分的信用了,和物欲横流的后世可不一样,马元亮也没办法,这号衣生产也是有利益集团的。他这么委托给了王启年也必定得罪总督府一帮人。但是他不怕,只要陈宦失去锡良的信任,他就能立刻被重用起来。
“多谢!多谢!多谢马大人呀,马大人真是言而有信之人。这次我打算采购兴业纺织厂的洋布,要说这洋布就是实惠,价钱比土布便宜的多”。
王启年也是一个极有有眼色之人,立刻就回报给马家的企业一份承诺。
“呵呵!这到不用,兴业刚刚开厂这产量还没上去,成都和重庆还有两家小的织布厂我也希望你能照拂一下,何况还有这洋布并不如土布结实明年巡防营就定三身”。
马元亮并不想捞钱,要是只求自己富足,也没有必要劳心操神的弄出这么多事情了。
王启年得到了马元亮的准确答复,兴高采烈的出了四川团练衙门,坐上自己的马车,准备回客店收拾一下就回重庆去,想起自己出来前看到重庆哪里热火朝天的铁路工地,琢磨着等再过几年,来这成都就不会如此操劳了。
而与他马车相错而过的另一辆马车上,坐着一位愁眉不展的商人。
“哟!刘东家您怎么亲自来了”
畅达米面行,掌柜徐四看着马车上刚下来的刘守业,热情的打着招呼。
“哦!老徐,我不来也不行呀,我的掌柜告诉我,明年你们定的面粉就少了一大半。我这要还不来,我这生意我就没法做了”。“刘东家您这是说得那里话,这不我们也没办法。这兴业面粉厂出的洋面确实不错。比咱们哪土面白多了。我每年能卖出去的也就是个定量,要不是有几个老主顾,我这土面根本就销不出去呀”。
徐四也是为难毕竟都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和老朋友了,这突然取消明年的面粉定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对自己的信誉也是一种损失,但是没有办法,生意毕竟是生意。
“这洋面可是搀和了洋药的,你们也敢卖!你们明年不从我们这里订,以后也别想从我们面坊订了。看你这洋面卖不出怎么办?”
而刘守业却有些急了,看着徐四不改变态度,只好说狠话了。
听到这话,徐四眉头也微微皱着了一下。这时一个巡警服饰的人走了进来。
“哎呀!刘东家,真巧,今天您也在。徐四爷给我称三十斤洋面,我儿子满月请手下弟兄吃酒”。
“小五去给黄头称三十一斤洋面,要高高的,知道吗?”
徐四吩咐完伙计,马上对这位巡长又是一顿贺喜,也不再搭理刘守业。刘守业也自感无趣就想往外走去。
正迎头撞上急匆匆冲进来人,一看是自己面坊的钱掌柜。还没等他训斥,就听到。
“东家,东家,城西的李家老号,明年也不订咱们的面粉了,您得去关说关说呀”
“废物!瞎叫什么,走我这就去看看”说着刘守业就上了马车。
待刘守业上了马车远去去后徐四也忍不下这口气,自己也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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