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人总会忘记,但也有个例外,一些铭记于心的东西将伴随着灵魂,身体,一起踏向陵墓。
记忆是名为过往的载体,它由眼睛,耳朵,嘴巴,鼻子,笔,甚至是生命书写。
这段记忆,一直保留在张琅的心中。
几年之前,张琅一家住进了北京市的黄圃区。
张琅的父亲母亲辛苦了半辈子,为了张琅的成长,在黄圃区购置了一栋不算太大的房子。
这间房子的地下室成了张琅玩乐的地方,对于张琅来说,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和看父亲将那些用牙签连成的奇怪东西。
“爸爸,这是什么?”
“原子结构图...啊,不能吃的别咬啊”
张琅喜欢在他的父亲身旁,看他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爸爸,你的职业是什么啊?老师让我们填报告”
“你可以很自豪的写上科学家三个字,但是避免你们的同学嫉妒,你还是写上无业吧,毕竟爸爸的工作可是改变世界的呢”
“和超人一样的吗?”
“差不多,又差远了,如果要说白点,我就是研究超人变身道具的那个,比如说什么神器发光电动...咳咳,什么神光棒之类的,我倒可以研究些”
张琅把这番话语都暗记在心里,他只有一个想法,他的爸爸是英雄,研究出英雄道具的人,肯定比英雄更英雄。
过了一两年,已经五年级的张琅已经对这些有了点认识,知道爸爸不过是在哄骗他,于是就又问起了那个问题。
“爸爸,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啊,科学家嘛,如果一定要说就是研究‘反物质’的科学家,虽然还没能做反物质”
“什么是反物质呢?”
“就是摧毁极大防御工事的可怕武器...”
张琅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写自己的作业。
(也就是说,爸爸很厉害,他可以用那个消灭敌人吧?)
在他心里已经出现了出现了一个影子,这个影子影响着张琅,张琅告诉自己,无论他父亲说什么他都会做,绝对不会否定父亲的话语。
过了三年,上了初中的张琅,交际方面出了问题。
按照老师的说法,张琅无法正常的与其他人沟通,因为张琅不懂得正确使用词语。
于是乎在这种笨拙的驱使之下,他便成了孤单一人,在班里再无朋友。
老师也曾与他谈过,但他得出的结论却是张琅的思维模式太过特别,所以导致了他的语言都太过锋利,或者是嚣张,他无法正确使用词语来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张琅对此很是在意,他总是倚着墙壁,看着玻璃窗外的天空,轻轻的叹上一句。
“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呢,能容纳得了我的朋友”
张琅开始寻找其朋友,从班长开始,接着就是各位组长,班干部。
无一例外的,全部都不喜欢张琅。
被他可怕措辞吓跑的占大部分,另一部分则是厌恶张琅,认为这个人没有教养,于是,班里的上层学生,开始孤立张琅。
就是这个时刻,一些班里原本不算是好学生,但也没有达到流氓地步的人接纳了他。
他们一起打打闹闹,一直说说笑笑,有时候逃逃课,去去网吧之类的。
好学生们呢?则是越发的鄙视张琅这个人物,把他归到了不思进取的坏学生一类。
那些中等的学生,并非是不想学习,而是懒得学习,在潜移默化之下,张琅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学习过。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中等的学生被拆开了。
分散到了年级的各个班中,但张琅却不以为然,他认为他们是真正的伙伴,真正的朋友。
总会相遇的,他们一定还记得自己。
“分班呢,我可是又认识了新的朋友啊”
“是啊,那些人都好有趣,想到自己一直被禁锢在一个班级里实在是太可悲了”
“果然,朋友是越多越好啊”
往昔的朋友都嬉笑打闹着,完全无视了杵在在原地的张琅。
是的,在这一刻张琅明白了一些东西,伙伴什么的,真的很容易失去。
坐在原本的班级,那些好学生都认真的记着笔记,而张琅则是呆滞的转动着手上的笔。
(是这样嘛?我已经进入了班里好学生的黑名单了么?)
放学的时候,那些原本与自己合得来的朋友们,三五成群的走在路上,而自己则是走向了别处。
(他们不会再是我的朋友了)
(有什么所谓,不过是失去伙伴而已...只是失去伙伴而已,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吧?那有什么所谓,伙伴这种东西)
张琅努力的证明着自己的想法,是的,缺少伙伴并不能影响什么。
第二天,他接到了一封信件,用一个白色信封装着的信件。
“这是我们全部学生的意思,请你不要影响我们的学习,而且也不要拖我们班的后腿,请你自己向老师申请调班”
这第一句话让张琅感到头疼。
(我做了什么?)
没有,张琅什么都没做过,这封信件,也就是学生们看他不爽而已。
这个班级,是拔尖班级,作为这个班级中的一员,张琅有责任学习。
他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将信件撕成碎片后,丢如垃圾桶里。
他慢慢地走回家,心里却是一种不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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