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让小爷见笑了。”这名小厮认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一笑。
“无妨”张易轩摆了摆手,一时间也是思绪万千。别人不了解纳兰容若难道他还会不知道吗?他天生灵智被封,多少人束手无策。若不是偶然之间得到了纳兰容若的血焰魔戒恐怕自己现在还是白痴一个。纳兰容若对他有再造之恩,他也算是得到了纳兰容若的传承。
“小爷,我跟你说,明天就是‘七圣日’了,凡是我七圣城人在这一日禁止一切活动,必须前往七圣像前祭拜。”
“七圣像?”张易轩皱眉,“那七圣像是什么人建的,难道不知道这是亵渎圣人吗?”
圣人不存像,这是大陆的惯性。因为圣人乃是大圣贤,用凡物铸像这是对圣人的一种侮辱,况且凡人所铸没有圣人的神韵,会让后人对圣人没有敬畏之心。所以升龙大陆几万年来,上古圣人没有任何像存世。当然也有可能是圣人像被人摧毁,毕竟张易轩是知道黑暗动乱的,在黑暗动乱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小爷,这您倒是错了,为纳兰容若大人塑像的乃是当年大陆的第一石雕大师,被尊称为‘石王’的普罗米修斯。”
听见张易轩的话,小厮为张易轩解释道。
“普罗米修斯?若是他塑像那倒是没有辱没圣人。”张易轩释然。
普罗米修斯,那是一千年前的石雕大师,获得“石王”称号的人。在石雕界,石王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称呼,在大陆历史上,就以张易轩所知,能够获得石王称号的只有区区五人,可想而知这普罗米修斯的石雕造诣之高。
圣人不存像,那是对普通的石雕大师而言。若是石王塑像,那就迥然不同了。张易轩知道甚至有不少圣人曾经主动让石王为自己塑像。但是石王也是不轻易塑像,因为他们塑像都会为自己的塑像中注入自己的精气神,让像能够拥有神韵。这样做极为损耗自己的寿元,所以一个石王一生中所塑之像绝对不会超过十座。但每一座都是无价之宝可以引发天价。
“不对,普罗米修斯并没有塑过七圣像啊。”
张易轩突然想起,普罗米修斯一生中塑了八座像,名为‘人生八在’,被所罗恩帝国珍藏了起来,其中并没有七圣像。
“这小爷就有所不知了。”小厮一笑,为张易轩解释道,“当年普罗米修斯大人塑造了人生八在就隐居在了七圣城,哦,当时还不叫七圣城,是黑洛城。所罗恩帝国和纳兰帝国大战,当时所罗恩大军杀到了黑洛城并不知道普罗米修斯大人隐居于此,想要屠城。关键时刻正是纳兰七圣带领铁血军赶到。普罗米修斯大人也是血焰亲王纳兰容若亲手所救。后来血焰亲王陨落于死亡大峡谷,普罗米修斯大人悲怮而哭,用自己最后的精气神塑造了纳兰容若的像,也就是七圣像。”
“原来如此,不对,不对,既然是石王所铸之像那我为何从未听人说过?”张易轩熟读百家,可并没有听说过七圣像。按道理既然是石王所塑,那就绝不会默默无名。
“这又是另一件秘辛了”小厮的脸色微变,神情有些诡异,“据说当初普罗米修斯塑七圣像成功之日,七圣像犹如活过来一般引发天地异象。普罗米修斯大师的鲜血竟然都被吸入血焰亲王的石像中。所以普罗米修斯大师的后人认为石像乃是不祥之物,把石像封存起来,只有在‘七圣日’才让人们拜祭。”
“这样嘛……”张易轩思索起来。却突然想起了当初欧阳辰用血精之术吸收血之精华有一部分可是被吸入了血焰魔戒中形成了三道血焰斗气。
“纳兰容若修习亡灵魔法和血焰斗气,这些都是吸收灵魂和血气的秘典,想必当初普罗米修斯塑出的像已经初具了纳兰容若的特性才会有如此祸事?”张易轩暗中猜测。这也怪普罗米修斯的石雕技艺太过高超,不过他也知道,就算没有如此祸事,普罗米修斯也活不了太久。塑出人生八在已经是他的极限,再塑七圣像简直就是逆天行事。
“对了,小爷。就是因为这样,七圣像的事才没有流传开来。”
小厮看见张易轩似乎在思索什么,小心翼翼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也去祭拜一下,怎么说纳兰容若都对我有大恩,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心中打定主意,张易轩站了起来,“小二,带我去一间上房。明天我也去拜祭纳兰容若。”
“好嘞,小爷您请。”小厮一躬身,满脸堆笑的在前面领路。
就在张易轩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时,离他不远处,七圣城的中心——普罗米修斯广场。有两个人却是比任何人都还要早的祭拜纳兰容若。
这是两个老人,老头的头发满是枯败,脸上的皱纹更是如刀雕一般纵横交错,身子更是几乎弯成了一个直角,干枯的只剩皮包骨的手上紧紧拄着一个碧绿色的龙头拐杖。在他身旁,一个同样年纪的老妪挨着他。老妪也是满头银发,但却不似老头一般枯败萎缩,脸上虽有皱纹也不似老头一般可怖。但和老头一样,老妪也是拄着一个拐杖,只是她的拐杖不是龙头而是凤头。
两个老人都是身着破烂麻衣,大半个身子都是在午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一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两个老人慢慢的接近纳兰容若的像,速度极慢。仿佛一阵风吹过都让人觉得会不会吹倒两人。
“咳……”
走进纳兰容若的像,老头一边咳嗽一边将手颤巍巍的摸上纳兰容若的像,眼中满是怀念,“老三,大哥来看你了。一千年了,转眼就是一千年过去了。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因为不受你父皇的重视而离家出走,却是没有想到你会有今后的一系列际遇……”
“不错”老头身边的老妪站了上来,看着纳兰容若的像眼含浊泪,“三弟是真正的大人物,秉承升龙大陆的气运而生的盖代人物,能够获得升龙大陆的本源神通——斗武之气。三弟才是升龙大陆真正的主人,可惜啊……”
老妪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可惜又似是悔恨,但随即她便是换上了一副恶狠狠地表情,“南荒古林、华夏李家、北海之滨紫霄殿、所罗恩、莱布斯。你们这些人敢杀我三弟,只要老妇一天气未绝,便和你们不死不休。”
“那是一定的!”老头眼中也满是厉色,凶芒毕现,犹如择人而食的野兽,“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和他们斗到底。我们杀不了老的,那就等在外面杀那些小的。我就不信他们那些天才弟子死了他们会不痛心。”
“嗯”老妪点了点头,上前用颤抖的手摸了一下七圣像,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喜色,“天育神石,石王塑像,千年成型。这石像中的千年石胎终于要成型了。我们苟活千年,上次与南荒那个老不死的一战落下了暗伤,寿元将近。但服用了这‘大母泪金石胎’便可加寿千年。”
“那就再让它孕育几天吧,再让人祭拜一下三弟。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我听说有几个老不死的也在打这‘千年石胎’的注意。我倒要看看,有谁可以在我们的手上夺走这千年石胎。”
“好,那我们先回去。”老妪应了一声。扶着老人两人又颤巍巍的向广场外走去。
广场外,两个侍卫一看见两个老人就立刻是恭敬地单膝跪下,不敢说一个字。直到两人走远,两人才敢站起来。
“喂。我说艾米哥,这两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从不提前开放的七圣像要为了这两人提前开放。家主还撤走了所有强者不让人打扰。”
“嘘!莱姆,不该问的你不要问。”这个叫艾米的侍卫的侍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遥遥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艾米不由想起了不久前的一幕。家族中一个实力强大的九级强者临走时只是因为好奇看了一眼两人中的老妪一眼。结果被老妪反瞪了一眼,这名九级强者立刻是吐血倒退。
一个眼神就能重伤一名九级强者,那这两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又是什么实力,圣域亦或是圣域以上的层次。摇了摇头,艾米不敢再多想,他只知道那是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层次。
一夜无话。
张易轩起床时,那名小厮立刻是早已殷勤的准备好了洗漱用品,一番洗漱下来,张易轩赏了那名小厮一个金币就是出了门。
他准备今天去祭拜七圣像一是为了还自己的一个心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去看一下石王普罗米修斯的雕刻技术。说到底,他对石雕技艺还是很感兴趣的,以前在侯府的时候闲着没事他也曾经刻过几个来玩,只是难登大雅之堂,连他自己都是看不过去被他自己毁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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