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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征途的开始 篇外章 莫伊传(1 / 2)

“他爸?你说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一位温柔的母亲怀抱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烛火温暖的淡光洒在她那年轻而又慈祥的脸庞。

裹布中的婴儿十分丑陋,天生的面部畸形使得他没有鼻梁,突兀的颚骨就像一具小骷髅。

母亲依然幸福的看着熟睡中的婴儿。微笑的轻轻摇晃着身体,嘴边哼着温婉的童谣。没有哪个女人不是疼爱自己孩子的,这是她们的天性。不管孩子有多么矮小丑陋,多么不争气,母亲的爱依然不会减退。

女子身后幽幽的矗立着一名男子,他站在阴影里,看不到他的表情。狭窄的屋内,幽暗的烛光不停闪烁跳动着。

这名男子是婴儿的父亲,在阴影中他的表情也是冷冷的。略微低着头,眼睛却直直的顶在上眼皮,露出大片的眼白,棕色的瞳孔盯向前面的女人与婴儿。好像一点都不对这个刚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新生命而感到高兴。

他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只是嘴巴缓缓张开,机械的说道:“叫莫伊吧。”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沙哑,隐隐的怨意掺杂在其中。

乌鸦镇坐落在元界的南部大陆,这里由于气候原因,常年阴暗潮湿,平时经常阴雨连绵,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很少能够见到阳光。

成群的乌鸦生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泥土中腐烂的树叶与死去的动物吸引着它们。这个小镇也因此而得名。

小镇周围是一片湿地森林,大片的苔藓生长在池塘周围的地面上,灰色与绿色是这里的主要色调。两只乌鸦站在树梢上面,拉长沙哑的声音鸣叫着。

丧灵族的人就是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因为这里阴暗冷僻的环境是受到他们所喜爱的。

丧灵族势力不大,群体较少,因此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种族,更不知道这样子的环境里会有乌鸦镇的存在。没有外界的侵扰,丧灵族倒也清净的按照着自己的生活方式过着日子。

与其他文明的种族一样,丧灵族也会把小孩集中送入学校或是什么地方学习在元界中的存活技巧,与界能的运用。

因为丧灵族势力的弱小,有时会受到周围其他种族的侵扰。所以更加把希望放在新一代的年轻人身上。

莫伊也是其中的一个孩子,但却不被大家所看好。莫伊已经15岁了,几乎从没有说过话,和他相处就像是和一具尸体在一起,甚至在他丑陋的脸上从来都没看过见过笑容,好像是一张人皮挂在脸上,毫无表情。

莫伊直到15岁才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的父母其实是同胞兄妹。

其实丧灵族毫不避讳近亲结合,甚至是这个种族习以为常的事情,因此也诞生了很多像莫伊这样丑陋怪异的家伙,但大部分新出生的婴儿没有活过一星期就夭折了。这也是丧灵族衰败的原因。

近亲结合逐渐演变成为了一种习惯,不仅仅限于在了兄妹之间。丧灵族的族长也发现了这是致命的,早晚丧灵族会因为这种乱、伦的生活传统而逐渐走向衰败消失。但是整治这种现象谈何容易?

其实丧灵族族长就是莫伊的父亲。

莫伊的父亲并不喜欢他,经常毒打虐待他,和温柔的母亲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莫伊虽然表情看似呆滞,从不说话。其实内心的活动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多,他认为自己长相丑陋,不会说话,是身为丧灵族族长父亲的耻辱。但这一切并不是这么简单。真正的噩梦是15岁生日那天。。。。

一起学习的伙伴们经常指着莫伊的鼻子,嘲笑他是个怪物。在他平静的面目表情上,丝毫看不出他的悲伤或者生气,莫伊只是愣在那里看着树梢上的乌鸦,一句话也不说。其实内心的创伤在生根发芽。

欺负他的孩子渐渐觉得这个傻子不还口,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没有了意思。莫伊以为终于结束了,其实换来的是更加残酷的欺负。

“你是傻子吗?说话啊!”一个少年一脚踹在了莫伊的脸上,鞋底沾着的淤泥印在了他的脸上,莫伊从地上爬了起来,衣服上沾满了泥水。

莫伊依然没有反抗,只是擦拭着身子。这件衣服是母亲亲自为了他做的,作为今天的生日礼物。

几个少年一拥而上,把莫伊围了起来,拳打脚踢如雨点般砸在身上。他蜷缩起身子,双手挡住头部,期待着他们能够快点结束,但是偏偏时间在此时却是最漫长,最痛苦的。

莫伊在池塘边洗了把脸,嘴角的血迹虽然被擦洗掉了,可是眼泡的红肿却掩藏不住。今天生日,他不想把挨打的事情让母亲知道。因为每次受到父亲的毒打,母亲那种怜惜的眼神都让莫伊感到深深的心痛。

一只乌鸦在池塘边喝了口水,歪着脑袋看着蹲在一旁的莫伊,啊啊的叫了几声。乌鸦那清澈的眼睛,使得莫伊感到一阵放松,此刻却感到这只孤独的小动物与自己同病相怜,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莫伊又看了一眼水面倒影中的自己,肿胀的眼皮,凹陷的鼻梁使得两个鼻孔翻向外面,常年缺少日晒,脸色也十分难看。活像一具行尸走肉,丑陋而又无用。

莫伊一把攥住身旁的乌鸦,以前种种的不快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不停的接连闪现,随着气息的加快,手劲也逐渐加大,手中的乌鸦拼命的挣扎着,如钳子般漆黑的喙夹破了莫伊的手背,鲜血如断线的珠子从手上滚落下来。

乌鸦骨骼碎裂的声音,从手心闷闷的传来。松开了死去的乌鸦,掌心与指缝中的鲜血沾黏着乌鸦黑色的羽毛,一种迷幻的快感在心头撞击着。好奇特的感觉。。。

莫伊在家门口停下了脚步,从门缝中传来了激烈的争吵。

“我成功了!丧灵族的振兴大业有机可待!”父亲的声音由于过于兴奋变得走音。

“那又怎么样?如果你要那样做,我就死给你看!”母亲的声音哽咽着。

“松开手!你个臭婊子,你想毁了这一切么?”随后传来了柜子倒塌与花瓶摔碎的声音。

“妹妹,对不起,舍小为大,这些牺牲是值得的。”

莫伊内心一惊,迅速的推门而入,发现母亲倒在地上哭泣着,花瓶碎片散落一地,水渍浸湿了母亲的长裙。

看到莫伊愣愣的站在门口,母亲立即站起身来,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强装着笑脸蹲下拉住莫伊的手,那笑容依然如阳光般温暖人心。

看到莫伊脸上的伤痕,母亲的笑容立即消逝下去,“又受别人欺负了?哎,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了,今天是你的15岁生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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