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黄轩不知是因羞愧还是愤怒,交代一个大臣的儿子给太宗传了个话,就狼狈的带着自己的一群伤残侍卫离开了。
随着无尽的杀戮,夜幕也不知不觉的降临了,太宗见shè杀的野兽飞禽已狼藉遍地,便命令下去停止狩猎。吩咐将领安排把野兽驱逐进山林深处,一阵鸡飞狗跳后,围场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大臣将领等时不时的一句笑声传来……
那些侍从将士很快就在围场的zhōng yāng地带以木桩和布围搭起一片营地,中间竖立大大小小几十座帷帐,而最中间那座最高大最华丽的帐篷就是太宗的主帐。营地门口左右高悬着两只巨大的纱灯,上百个士兵里里外外的包围在帐篷的四周,没经过许可,哪怕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而在帐篷内,灯光通明,笑语阵阵。
由于今天收获甚丰,太宗心中甚是欣喜,雅兴也大增,便传谕那些随之而来的王公大臣同来帐内饮酒庆贺,而那些大臣,听此也都受宠若惊,片刻不敢耽误,纷纷进帐。
帐内......
太宗脱去了龙袍,换上了常服,而黄皓等人自然也卸下了盔甲,换上了平rì里穿着的便服,太宗坐于正上边的主位上,因为大皇子黄轩的缺席,故而两旁分别坐着黄皓和二皇子黄泽。再下面就是按官阶的大小顺序列坐了。
一坛坛的美酒和水果摆在了案桌上,随行的御膳房的厨子也马不停蹄的烧烤着野肉,边上更有大臣子女奏曲助兴,此情此景,也不免让黄皓‘诗xìng’大发,想起了王翰的那首凉州词。
葡萄美酒夜光杯,yù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不久,一阵阵的香味传了过来,原来是烤肉已经端了上来,太宗下令叫众人随意享用,众人皆食指大动,要知道这慢火刚烤好的野肉味道之鲜美,香气之诱人,绝对是宫中一绝,自然别是一番风味儿,比任何的山珍海味都还诱人,帐内的众人也基本都快饿了一天了,只是君主在旁,不敢太过放肆,只好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撕着用,毕竟君臣有别,这点他们还是清楚的。众位臣子,甚至是二皇子黄泽,都小心翼翼地吃着。只是黄皓自己却没有那么多讲究,习惯了大嚼大喝的他,哪能同他们一样对着美味的诱惑还能坐怀不乱。
太宗看了看这情形,笑了笑道:“朕今儿兴致好,既然相聚共饮,就不讲什么君臣之礼了,诸位爱卿也不妨放开些,开怀畅饮,笑语无禁。”
“哈哈,今宵如此好景,不如这样吧,诸位爱卿就以‘月’为主题,挨个的赋诗助兴如何?呵呵,说的好有重赏,说得不好的,嗯,就罚你们喝下整坛酒吧,怎样,有哪位爱卿先来啊?”
众人听此,皆低头思量,想着如何在太宗面前博得头彩。
这时,坐在太宗左边的二皇子黄泽站了起来,对着太宗道:“既然父皇有令,那儿臣就献丑了。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黄泽沉思了片刻,便慢慢的抬首吟道。
“好个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妙,真是妙,早闻二皇子博学多才,出类拔萃,今rì一见果真如此,实乃我大越朝之福,万民之福啊!”黄泽刚刚吟唱完,众大臣便迫不急待的鼓掌称赞道,当然,虽然诗是好诗,但如此称赞其中必然夹杂着不少溜须拍马的成分。
“二殿下果然吟得一手好诗。此诗一出,我辈之人,就算是拍马也远远不及啊......”接着就是一群大臣的子侄的唏嘘声和赞扬声。
“呵呵,泽儿啊,你果然没叫朕失望,你且坐下,等会朕重重有赏。”太宗抚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
黄泽看得到了太宗的认可,也有些欣喜,笑道:“只要父皇开心,其余的都不重要了,儿臣rì后定当会更加努力。”
有了黄泽的开头,朝中跟随而来的百官和世家公子也活跃起来了,争相作诗以悦龙颜,顿时帐中笑声与赞赏声连成一片。
这一顿聚宴倒也是其乐融融......
“嗯,众卿个个都文采一流,不知这帐中还有谁未吟诗作词?”太宗环视了众人,并未发现有还未作诗之人。
“圣上,三殿下还未赋诗。”韦公公见此,一旁回答道。
“哦?皓儿,你可想好所作诗词?”太宗这才发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黄皓,连忙问道。
“这......儿臣已经想好了。”黄皓本来是不想吟什么诗的,毕竟做人还是低调些为好的,于是在一旁默默地吃肉,想蒙混过关,可是现实总是与想象的背道而驰,听太宗这么一讲,也只好起身‘作诗’了。
以月为题的诗,有哪些呢?chūn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不行,这明显是首思乡的诗,不符合现在的情况。静夜思?也不行。对了,水调歌头倒是不错。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yù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在帐中响起,诗歌念完,在座的众人早已没有了任何的交谈之声,皆是直愣愣的看着黄皓,满脸的震惊,仿佛要从黄皓身上看出点什么。
此词之妙,意境之广,他们当然知道,绝对称得上是千古之绝唱,只是竟然是出自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三皇子之口,这就不得不使他们惊讶了,不,应该说是震惊,灰常的震惊。
“这...这,真是千古绝唱啊,听到这首词,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种皓月当空、美人千里、孤高旷远的景象,把自己遣世dú lì的意绪和往昔神话传说融合一处在月的yīn晴圆缺当中,渗进浓厚的哲学意味,可以说是一首将自然和社会高度契合的感喟之词,老朽此生能听此妙词,够了,真是够了,死不足惜啊。”一个年迈的大臣晃悠悠的说道,满脸激动的通红,一旁的子侄见此,赶紧起身将他扶住。
“此词通篇咏月,却处处关合人事。上片写明月自喻孤高,下片用圆月衬托别情,它构思奇特,畦径独辟,真是让老臣折服,哪怕是寻遍整个大越朝,能媲美三皇子才华的人了,怕是没有了。”一个大臣对着水调歌头点评了起来,接着满脸敬佩的看着黄皓。
接下来又是一阵的敬佩惊叹声,只是与刚才对二皇子黄泽的赞叹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个个都是出自内心,是真的被黄皓的文采所折服了。
......
这一夜,也让所有的百官记住了这个人这个名字,
―――三皇子黄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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