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会这样想,然后对着镜子练习交谈。
不过,得到再度跟他说话的机会,却是半年多以后的事了。
他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起码可以解释给我听吧——」
好像发着很大的脾气。
是因为我刚才回答他我不是外星人的缘故吗?
刚刚冲进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不过只是一会的时间,就开始说些难以理解的东西。
是最近迷上了某些科幻作品吗?不对,他的话语认真且带着恐慌。
虽然有听闻他喜欢特立独行的女孩子,但是没想到他对我的普通会反感到这种程度。
好痛。
肩膀正被他的手死死抓住,这样下去也许会碎掉也不一定。
而背后已经是墙壁了。
只是在想这些,心脏的跳动声灌上脑袋,他说的什么一大段一大段都听不清。
以前练习过的台词只说出了半个开场白就没能继续。
门是关上的,旧馆这边现在也大多没有几个人。
就这样被施暴的话大概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不是因为讨厌我才生气吗?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听得见他粗重而混乱的呼吸。
「住手……」
最底限度的言语抗议。
他像触了电一样放开了手。然后,好像很后悔地走开,坐了下来。
「抱歉。」
他露出了最早时看过的嘟囔着什么的表情,然后,很不好意思地道歉并且换了个位子。
到底苦恼些什么呢,我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现在应该像练习一样和他从图书馆的事说起比较好。
他似乎注意到了,目光也落在我身上。
心跳速度从刚才开始一直就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只好强迫自己去数地板上的花纹排列。
有种如果目光与他相触,心脏就会立即停跳的预感。
明明是一直想找机会的他说话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我的眼中,他的存在感比其它的人要强上好几倍。
想和他说话,应该和他说话是没问题的,但是气氛好像很不合适。
拜托你,现在就走吧,不然我没有办法动……至少转过身去几秒也好。
「长门。」
他开口了。
「那个,可以借我玩一下吗?」
稍微害怕,一秒之后发现他指着的是桌上的电脑。
只要不突然再扑过来就好,我至少也需要一点心理准备。
只是,为什么突然要用电脑呢?
不是想那个问题的时候。
那里面还有我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我所记述的梦。只有那个不能随意示人。
不过,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深呼吸,把身体恢复到能移动的状态。
「等一下。」
打开电源,慢慢等待屏幕内容出现。
因为并不是很新的机器,读取速度让人焦躁。
好不容易能cāo作了,快速地将所有的文档转移。
只有这些是必须保密的,因为不是像我这种人会写的东西。
严格来说,高中一年级生写不出这样的东西来,pta和老师那边都很不好交待。
那为什么要写呢?总觉得它们在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前就被我写出来了一样。
被看到的话,会让我丢脸到去割腕。
「请用。」
「不好意思。」
好像在寻找什么隐藏的宝藏的神情。不想看到那种样子。
该不会刻意地在找我的资料吧?
请不要这样。
电源的开关就在脚边,如果他找到了什么的话,就直接踩上去让它断电好了。
这台古董也许会烧掉,不过也比被看到要好百倍。
不知道是不是安稳的沉黙,不过好像他没有找到什么。
他到底在找什么呢?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感到即遗憾又庆幸。
「打扰了。」
他站起来打算离开。
想对他说的话憋了太久,重量变的难以忍受。
希望能好好和他说话,不是在这种这么突然的情况,而是很平常地说话。
至少把准备好的台词都说完。
不过,好像今天做不到。他看起来是一副不会想听人诉说的沮丧模样。
那么,起码……
「等一下。」
我走向书架,那里有最后一张入社申请书。
「如果可以……请拿去。」
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把申请书接了过去,放进了口袋。
这样就好。
回到公寓,在回房间之前去了505号室。
如果是朝仓同学她的话,应该能教我怎么做吧。
没有人应答,稍微有点遗憾。
我的708号室,什么也没有。
好像也并不缺什么。
强烈的想说话的感觉涌上来。
总觉得就在这天花板的上面,应该有会听我说话的人。
但是实际上我所想的人,一个还没有回家,另一个不在这里。
在榻榻米上仰躺,脸埋进软软的被炉桌桌沿。
镜片上结成没有温度的水汽。
感觉应该更温暖才对。
蜷起身体,脑海中浮现熟识的即视感。
本来应该只和他道谢的,但是见到之后,觉得想说的远不止这些。
太快了,我这样想着。
想着也许应该往自己不听话的心脏订上木桩。
假如他当时真的是意图强暴我的话,会怎么样呢。
简直像恶作剧。
失去了食yù,只想闭上眼睛。
里外温度一致的落地窗户,牢牢把思绪锁在这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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