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论乾坤分极端,佛魔各执惊世言;口舌终须拳脚定,抬头不见往rì天。
四维所封,天地一也;四象显化,生生不息。
木秀颀在阵中已经耗时半个时辰,依然毫发无损。
“哼!吾倒要看看汝能撑到何时~!”南宫儒掠阵一旁,紧握文质剑,伺机待发。
就在此时,只听阵中一声喝,一团烈阳出现其中,无比的炽烈,突破隔断阵内外的束缚,如金乌坠地般辉煌。
“这是……”南宫儒惊立当场,“……不可能!……不可能~!……”
“「诗情剑意・终rì乾乾八方耀」~!”荏苒剑从阵内冲出,在半空挟带真阳烈劲刺下,剑气范围笼罩方圆数丈。
“不妙~!”回神过来的南宫儒及时出手,文质剑灵动盘旋,竭力护卫周身。
奈何木秀颀此招威力太甚,荏苒剑气又无孔不入,南宫儒只觉眼前一黑,惨叫声中,文质剑如狂挥舞。夹杂四周的惨叫,南宫儒心中越来越冷,一股绝望油然心生。
颤抖的手再怎么用力,也无法阻止鲜血从眼中涌出。文质剑护在身前,却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在哪里?
“……木秀颀――!想不到汝居然也是这样的卑鄙!”南宫儒再无平rì的斯文,疯狂咆哮,“你妄称正直!你,你在哪里!”
一声感叹,从背后传来。
南宫儒旋身急斩,无穷怒意此时尽数发泄!
铿锵一响,接着是木秀颀后退的踏步声。文质剑穷追不舍,剑光漫shè开,封住去路。
“吾要你的命~!”南宫儒仰天一吼,但见他的面容鲜血纵横,双眼已被剑光刺破。
木秀颀一转荏苒,剑光在身前横走,形成气墙隔开来剑。
“木秀颀,毁我双眼,你将死无全尸!”文质剑cāo手一握,南宫儒豁命开绝招,“「天章开祭越韶华」~!”
疯狂的一剑,无所顾忌、无所保留。
面容的痛苦扭曲,是心理也开始扭曲的前兆?
没有了光彩、形神,从此自己只有黑暗中的黑暗。半生所有,今rì全都不见,如此打击,不啻五雷轰顶。
“唉~!无奈啊~!”木秀颀凭空御荏苒,「诗情剑意」威能也全力施为。那一声的无奈,是再被逼迫的不得不出手。
也许,两人真的结束,就是这最后的一剑了。
剑光皓然,掩去天光,十丈内的整个林间摧枯拉朽般被剑气横扫成了一片狼藉。烟尘弥漫,震动声不绝于耳。
荏苒与文质交错,相对的两人同样身负内伤。
“哈哈哈……看来你破阵消耗了太多的内力,现在居然连绝招也杀不了我了!”南宫儒闭着鲜血汩汩的双眼大笑着,“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呢?木秀颀,你我同归于尽吧!”
面sè骤然凶狠,文质剑奋力一刺,却发现身前空无一物。南宫儒一趔趄,扑倒在地。
狼狈的跪着扶剑支撑起上半身,荏苒剑又架在了项边。
“……汝动手吧~!还在等什么?”南宫儒说,“之所以吾讨厌你,就是你这优柔,浪费了太多太多有利的机会来光大儒门。”
“儒门的光大,不是建立在自相残杀和争名夺利的基础上的。你就从来不觉得儒门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吗?”木秀颀冲他喊道。
“哈哈哈……你就不知道,只有争斗和淘汰才能保证一个门派的兴盛吗?木教主,你真的不是领导的料子啊。儒门的琴棋书画早就把你变傻了!哈哈……还好你没有继续坐着教主的位子,不然的话……哼~!儒门就没落了……”
“那现在儒门难道就真的光大了吗?”木秀颀说,“你勾结离经会,企图颠覆儒门正统,先师志学,都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少跟我扯什么先师志学这些东西!木秀颀,只有你们这些整天口口声声发扬儒门但是又从来不真正做实事的人口中才只会老是念着那些空虚的东西!――先师志学,没有了儒门的强大,先师何以能发扬自己的志学!?”
“……南宫儒,汝真的是无可救药了!”木秀颀说,“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改变就可以的。儒门的光大吾比任何人都想,但是,三教从来都是互相牵制平衡的。如果一门独大,势必引起武林动荡。曾经道门的行天道,自诩替天行道、发扬道威,结果,滥动开杀、屠戮武林,何等疯狂?最后还不是被道门自己所扑灭。道门付出了十多名高手的牺牲为代价,才将行天道的所有道者一律诛杀,包括领道的,原本是道门‘九天道君’中的阳天君也难逃一死……”
“哼~!失败者岂可与吾相提并论!我……”
“你以为自己就是成功者吗?你看看现在的儒门,那么多的莘莘学子不及弱冠之龄,却在尔等的野心下不自觉地沾染了不该有的恶xìng……”
“废话~!那些学生迟早是要继承儒门传承的人,他们肩负开创发扬之责,必须要改变对这个世界和人的看法!不然……嘿嘿,他们就只会是另一群‘木秀颀’~!哈哈哈~!”
“你―!”木秀颀为之气结,“看来离经会之主对你的腐蚀实在是太深了!南宫儒,你的无可救药,吾只能报之无奈了!”
荏苒剑举动,寒光将要划破的,除了眼前之人的xìng命,还有儒门甚至武林一个已经很长远的风波。
就在此时,变数突来。
掌气破空袭来,横过天际,呼啸林梢。
木秀颀见来势凶猛,立即回剑护身。
一招交击,掌气溃散。
“嗯~是谁?”木秀颀眼顾远方,却见又是一道剑气而来。
“这是…「一指天阙」!”
识得杀招,木秀颀心中疑惑升起。
耳闻有变,南宫儒也不安发难,双掌再聚力后扫。
木秀颀单掌一压,发劲震飞南宫儒,几乎同时,剑气近在三尺!
荏苒挺立,剑身挡下剑气,发出一声清吟。
一道素白的娉婷身影出现在林道远处。裙襟飘动,青丝绾盘,冷眸藏泓,娥眉短蹙。
樱口轻开,言语间的冷傲如月深秋!
“冷眼世态凉,江心秋月白。”
木秀颀一愣:“你是――秋月白!?”
“月白~!你怎么来了!快救我走!”南宫儒颤颤地站起身,脸露欣喜之sè,一双手伸出摸索。
“嗯~?汝的眼睛……”秋月白看到南宫儒的举动,再见其面上血迹,心中已是明白,“汝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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