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青阳城,张大力偷偷潜回客栈,见费海成等已全部离去,想必是回琼觞门。便不去管他,自顾自大踏步向西南行走。
几日后,琼觞门,总堂大厅。
“慕容武,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想不到你堂下弟子张大力竟然是魔教大殇门奸细。他在你堂下七年你竟然不知,莫非你也是奸细?”龙劲松重重拍着桌子,指着下首跪着的慕容武喝道。
“门主,我实在不知啊,他在我堂下七年都未曾和我说上超过一百句话。平时就是个闷声葫芦,三鞭子下去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其他弟子也都未曾与他多话,根本不知道啊。”慕容武辩驳道。
“好,慕容武,既然如此说,那你堂下众多弟子都说你女儿曾与他交好,又如何解释?”
“咳咳……门主,小女之事子虚乌有,定是我那些不争气弟子瞎嚼舌根。那张大力在我堂时,我还曾用重手法打过他一掌。”
“胡说,以你的功力。便是我,受你一掌性命也多半堪舆,想那张大力多深修为?你打他一掌竟然没事?休得狡在此辩。来人啊,带李冶天上来!”
不一会,李冶天晃晃悠悠走进来,看见跪在地上慕容武,笑着说道:“师父,你就招了吧,大家都知道你对张大力好,还准备将慕容焉紫许配给他,群众的眼睛可都是雪亮雪亮的。”
“你,你血口喷人。”慕容武指着李冶天骂道,“想不到我千语堂竟然养出你这个白眼狼,李冶天,你不得好死。门主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琼觞门的事,这李冶天他,他诬陷我啊”
龙劲松重重叹一口气,道:“唉,慕容堂主,我也想说是诬陷你,但事实俱在,前日我亲自去了五鬼洞,地上有争斗的痕迹,还将刘文敏兄弟的骨灰带回来。我的文敏兄弟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不久前我们还把酒言欢啊,我心痛啊。”说着龙劲松眼泪滴下来,又指着慕容武道:“慕容武,你私通魔教,陷害我门中兄弟。执法堂何在,按门规该治他何罪?”
说话间闪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颤巍巍说道:“按我琼觞门法规,勾结魔教,陷害兄弟者,该废去功力,用锁链穿入琵琶骨,打入地牢,终身囚禁。”
“慕容兄弟,事实俱在,我也救不了你,可莫怪我无情,来啊,将慕容武功力废了。”
慕容武高叫:“门主饶命,门主饶命!”还待挣扎,左右早闪出四五个人,将慕容武架住,跟着千鹤堂主上前一掌拍在慕容武气海穴上。慕容武大叫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传说西南莽原方圆几千里,里面险恶异常,经年罕无人迹。蛇、虎、狼、鼠、鹿、貂、猴、貘、懒、狐、熊、象豹子、麝牛、狮子、疣猪、羚羊、驯鹿、犀牛、猞猁、穿山甲、长颈鹿、食蚁兽、猩猩、灵猫、刺猬、犰狳、鼬、鹰、鹭、犀鸟、遗鸥、隼、鹳、松鸡、鲣鸟、鹦鹉、鸮、鹮、鹤雉、夜鹰、鸸鹋、蝴蝶、蜻蜓、蝎子、吸虫、纤毛虫、螈、蚓螈、肉足虫、藤壶、水蚤、水蛭、蟋蟀、蜈蚣、食人蚁等动物常出没于间。更有吃人花、接骨木、黄蜀葵、虎耳兰、巨紫荆、鹿角蕨、茅莓、蟛蜞菊、千屈菜等植物生长在其中。
若到莽原深处,便见到天灵马、犀通猴、死心兽、苍毛狼、千寻草、兰心万手叶等圣物亦不足为怪。甚至有人传说,在莽原中心地带有青龙等神兽出没,不过没人见过,只传说而已。
那莽原虽险恶,但其中有寻常大陆上找不见的珍贵草药,常有药农冒死突到莽原边缘采集。只近十多年,莽原入口被一伙强人占据,寻常药农进入倒无不可,一但有修炼中人想进入莽原采药,定被拦下关入地牢,非得其所属门派或亲人亲自过来交待清楚采药人身世才放人。
莽原附近也曾有几大门派联手欲将此伙强人赶走。双方曾争斗数次,强人均胜出。不过强人也道义,从不杀伤人命。附近几大门派虽没面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从牛头山五鬼洞中出来后,张大力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一路上只住高级客栈,每天喝几口小酒,慢慢向西南行走。近三月方才赶到莽原边境洛河镇。
因不在琼觞门,路上也没甚么人认识自己,张大力左手《圣道》已修炼至间使穴,左手手掌,手腕全被结痂包裹住。咋一看,双手有如松树皮一般,连自己看着都恶心。
自那日战胜血魔后,张大力发现大枪竟然收不到体内,直到最近天元心法也进步不少后,才能将大枪收入体内。
虽修炼《圣道》之时痛苦难忍,他倒想到一个妙方。每次修炼完成,感觉要来时,拿起开心老人送的葫芦猛灌酒,直将自己喝到酩酊大醉。
相比修炼,张大力更愿意喝醉。一路行来,酒量见长,寻常玫瑰露、百花香几斤不成问题。因寻常之酒已没甚么作用,便常常在街边小店打头烧。此酒力道极大,一般人喝下后,要立刻下咽,不然舌头会被烧破。张大力很喜欢这种酒,特别是吞咽时,一股热线顺着喉咙往下,到腹中如火一般烧灼几息后,全身舒泰。
好容易行到洛河镇,小镇不甚繁华。高大房子有不少,常常里面空无一人。张大力寻到一间客栈住下,好打听莽原事宜。直在小镇已住下三天后,使七八两银子才问明白:莽原已被一伙强人占据。除了老药农,一般人根本不给进入莽原。小镇上更不给提莽原二字,若被强人听到,就抓到山寨中,关上三五日才放。
张大力心道:“莽原这么大,强人有几个?能将整个莽原占据?还不给别人出入?此地不行,我跑到别的地方进入莽原便是?想着准备齐全物事,要寻路进入莽原。
问明方向后,顺着莽原方向行走。不半日,走到莽原边缘,一看之下,目瞪口呆:莽原被一片连绵不尽的悬崖围住,悬崖壁高千仞,崖半中白云缠绕,崖上更直通天空,若站在崖顶,伸手就能抓住星星。而崖面光滑如镜,根本不能攀爬。张大力相信凭自己一点微末修为,根本飞不过这悬崖。就陆中平亲自前来,也飞不过去。
好在靠近洛河镇一面被人工开凿出宽十几丈,高二十多丈的入口。但入口附近有几幢高大房屋,房屋用木桩连在一起,想必就是所谓的强人居住的地方了。
待仔细看几幢高大房屋时,心头惊赫:房屋共九幢,按一宫坎(北),二宫坤(西南),三宫震(东),四宫巽(东南),五宫中(寄于坤),六宫乾(西北),七宫兑(西北),八宫艮(东北),九宫离(南)九宫排列,其中还包有六仪:“戊(甲子)、己(甲戌)、庚(甲申)、辛(甲午)、壬(甲辰)、癸(甲寅)”三奇:“乙奇(日奇)、丙奇(月奇)、丁奇(星奇)”,端的繁复无比,不说修炼中人,就是天上神仙到此阵前也要思量思量。好在张大力曾在陆中平及开心老人那里学得一点奇门遁甲,虽说不上精通,一般路数还能看出来。
再睁大眼睛仔细研究房屋排列时,看清楚九幢房屋,散散落落坐落在通道前方,分八门,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屋占天蓬星、天任星、天冲星、天辅星、天英星、天芮星、天柱星、天心星、天禽星九星位置。而景门、生门两个入口靠在莽原一侧,天辅星、天芮星、天心星三大生星亦在莽原一侧,更本没有留进入莽原的入口。
张大力心知此阵已天和为阵,阵类凶险万分,但以木为连,便不欲夺人性命。木接土,而生根,为留一条后路之意。几幢房屋在阵眼中,屋顶都竖金针,那是杀阵。此阵如此繁复,若没有排阵之人引导,修为再深的修炼大家,到阵中亦一样被困。
张大力观看近三个时辰,无法想出破阵之路,正在焦急万分之时。忽然房屋中走出一人,大喝:“谁人窥阵,报上名来?”张大力心中一惊:被发现了,急忙离身逃开。
回到客栈,用纸将刚才看到阵型划出,仔细推演。直推了三天三夜,也推不出路数。
此阵是当今排阵大家鬼谷子大师所排,此人虽修为极浅,但一身专研排阵之法,妄图排出一个绝天大阵,放在自己墓室中,让世人永远无法破除。若单论起排阵,开心老人和陆中平见到鬼谷子也要称一声大师。张大力本来大脑就不怎么灵光,凭他破阵那是痴心妄想。
其实此阵也就最近才排成,当年陆中平受伤后到西南莽原中采七叶兰花未果反被追杀时此阵尚未排出。后来陆中平隐居暗夜沼泽几年年未出,不知他仇家为防他再到莽原采花治病,花无数宝物请得鬼谷子大师排成此阵。假如陆中平知道莽原入口被人排了一个如此大阵。估计不等张大力去采花救命,自己先自杀得了。
三天未想出破阵之路,张大力心中难受莫名。暗道:“难道最终我还要被困死在阵中吗,七年辛苦我都忍了过来,现已来到入口,竟然无法进入。若不上阵试上一试,就是死也不甘心。想完将阵图收起,点一把火烧成灰烬。叫小二准备满满一桌好酒好菜,一通吃喝,好好享受一餐,直吃到肚满肠圆,喝到天昏地暗,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张大力将随身行囊精简一番:路中平给的书早被埋到琼觞门后山,银票在客栈墙上挖个洞塞进去。找店老板要点食盐、寻点辣子塞在锦袍腰带上特意留的小袋中。背上背点水和干粮以备不时之需。准备完成后对天拜三拜,口中念念什么求老天保佑之类,便踏步向莽原入口行去。
不到辰时,走到阵前,张大力舞起大枪,寻得死门进入,取“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意。
刚进入阵中,便觉得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仔细推演,斜跨三步,每步间隔一尺八寸,看见一根大树桩。知道此为阵门入二震口。绕开树桩,小心翼翼前跨一步。又见一块大石头,乃阵门入三震口。如此这般,一路上每走一步,先仔细思量,竟被他连破七道震口,已前行七步,要到小阵眼位置。张大力心中大喜,暗道:表面上看,此阵繁复无比,入得阵来,也不过如此。
其实他刚跨入阵中时,已被天冲星操阵主将发现。此人近几年刚开始操阵,又没见多少人探阵,有心想熟练熟练操阵手法,所以让张大力进入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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