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力正在树下回想鸟蛋香味呢,看见一只大鸟飞下来,那鸟比鸡大好几倍,一身青色羽毛,光亮异常,不认识是什么东西,以为是外面妖兽飞进来,正在纳闷之际。猛然心头一凉,下意识往旁边闪了一下,就看见原来坐的地方后面御神木上有一个洞。青鹞正在奋力从御神木上拔出喙。
“啊!”张大力吓得大叫,这鸟有如鬼魅,刚才还在对面离自己挺远,眨眼间竟然将身后大树啄出一个洞,就是自己大枪也不能在大树上刺个洞。好在反应迅速,知道机不可失,反手一枪刺入鸟身。
母青鹞临死前大叫一声,声音犹若焦雷。不多时远处隐隐也传出一声焦雷,和母青鹞相应。那焦雷断断续续由远及近,每一声与上声间隔极短,但每声都前进数里。不多时那焦雷似在耳边打响,接着潭面波涛翻滚,一只比上只青鹞大几倍的青鹞停在潭面上。
张大力从小到大未见过如此大的鸟,那鸟站起来约一丈四五尺,全身毛色青的发亮,脚爪似铁铸,喙如枪头,眼眶旁生有一圈黑毛衬黑色的眼珠,把眼睛显得特别大。
青鹞双眼泛着寒光盯着张大力,潭里漂着自己儿子的蛋壳,老婆又死了。定是眼前之人所为,那大枪一头插着老婆尸体,一头还握人家手上呢。
公青鹞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大气,自己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看什么动物不顺眼上去就能啄瞎它们眼睛。从前青龙、蛟龙在此都不敢对自己无礼。如今老婆竟然被人杀了,虽说自己并不太爱老婆,还和别的母青鹞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但老婆到底给自己生了个蛋,而且它是自己老婆啊。越想公青鹞越生气。到后来感觉肺都像要裂开一般。
张大力站在岛上,手中紧握大枪,心中七上八下直打鼓。暗道:“今天闯大祸了,如今它一定不会和我善罢甘休,我得想个法子逃走才是。”正盯着青鹞想法子,隐约看见青鹞翅膀拍动数下,像是有一道模糊地影子冲向自己。急忙举枪上迎,枪刚举到胸口,一阵大力从枪上传来,震得自己双臂发麻,后退数尺,身子已靠在御神木上,脚在地面划出两道小沟。
“好快的速度,好大的力道,今日完矣!想不到费劲千辛万苦采到七叶兰花,最后会死在一只鸟嘴下。”知道自己怎么都敌不过眼前巨鸟,张大力万念俱灰,“眼前巨鸟再来一次,自己定然被穿个窟窿。”一念及此,闭上眼睛,准备仍由巨鸟啄穿胸膛。
反观公青鹞,巨喙啄在大枪之上,如中钢板,嘴角生疼。正返回原地喘息,一时不敢继续上前啄咬。张大力等着胸口被穿,许久都没有反应,又睁开眼睛看看。大鸟已返回原来水面上,右脚爪抬起反复搓揉巨喙。
“嗯,有戏,看样子它啄我大枪一下,自己也不好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张大力偷偷走到御神木后面,御起大枪,飞一般逃向岛外。
刚飞到外圈上空,背后一阵发凉,心知不妙,双手急忙松开大枪,使一个千斤坠,掉到地上。眼前“铛”一声,大树被啄穿一个窟窿。公青鹞知晓他逃走,已赶上飞啄。好在张大力机警,提前避开。大枪无人指挥,飞了一段也掉落地面。
张大力飞跑至大枪旁,捡起举枪循着树缝就走。公青鹞身体太大,钻不过去,便飞到高空,从空中飞过树群又来啄他。
跑到树群外面,前日看见的无数妖兽都已走开,地上空留下无数尸骨。那些妖兽无不惧怕青鹞的。方才听到青鹞鸣叫就已逃走,风水宝地再好也不如自己性命重要。
张大力到不管妖兽为什么都逃走,自己若能自保已属万幸。正在发力奔跑之际,天空中模糊一道青影闪过,公青鹞自上而下,如闪电般啄来。张大力慌忙跳开,地面“轰”一下被青鹞撞出一个大坑。
刚闪开,公青鹞已从坑中爬起,又飞来啄。张大力眼见前面树林离自己不过数丈,逃到树林里,公青鹞行动不便,必不能如在空地上随心所欲。但这次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便上身侧开,横枪扫地,想着能让多少让多少,避开要害就行。果不其然,青鹞巨喙把他肩膀啄穿,双爪又把他推离三四丈远,给他滚入树丛中。
张大力在树丛中急忙爬起逃跑,公青鹞奋起直追。在树丛中公青鹞行动迟缓甚多,饶是如此,动作依然快的他目不暇接。只好左右乱跑,右行几步突然向前左奔跑,前行数步又突然向右拐开。
公青鹞在树丛中连啄十数下,都在万分紧要关头被他避开,暗想:眼前之人也挺厉害。它不知道张大力此时已到极限,属于超能发挥,潜力全被逼出来。面对公青鹞追击,只能到处移动,一刻也不敢停留。而且如此奔跑极为累人。身体还稍微好点,丹田处硬块运转颇快,真气也似有连绵不绝的样子。但精神实在受不了,无时不在考虑,无时不在寻找庇护场所,又担心身边大鸟突然出现。急速奔跑中还要随时改变方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
一鸟一人在莽原中追击奔跑数个时辰,张大力固然累个半死,一双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但公青鹞亦不好受,长时间飞奔也把它累得够呛。不多时速度慢慢减下来,最后翅膀也懒得拍,凭双爪在地上行走。
感觉到追击自己的大鸟速度慢下来,张大力放慢脚步,转身面朝公青鹞缓缓后退,他后退几步,公青鹞便跟上几步。二物都到极限,公青鹞全身羽毛凌乱不堪,张开巨喙,呼呼喘气。
张大力全身大汗淋漓,头发上都在吧嗒吧嗒滴水。这时慌趁着空隙看看肩膀处伤口。只见右肩靠近琵琶骨上方一点肉色向外翻开,已发白,都感觉不到疼痛。那是在奔跑中血流过速,伤口不及愈合,血从伤口处流出,又被风吹开所致。
公青鹞走着走着便停下,往地上一坐,不再行动。张大力也找到一颗大树,坐靠在树上,站不起身。不多时,公青鹞和张大力肚皮同时咕咕乱响,一个时辰追击逃跑,早就饿了,二物又都没力气找吃的。
正在此时,一只麋鹿晃晃悠悠从远处走来。那麋鹿肥壮无比,头上鹿角开了无数分叉。好歹不歹走到二物中间,不再行走,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张大力和公青鹞都在心里默念:“过来!过来!”。还是张大力运气好,麋鹿最后“腾腾”几步走到张大力身边,伸长鼻子嗅他那杆大枪。
张大力手中早在暗暗蓄力,此时见麋鹿走到眼前,突然伸手扯住鹿角,把鹿头拉入自己怀中,双腿盘住鹿身,不让它挣扎,张口咬住麋鹿脖颈,大口大口喝鹿血。鹿血一入嘴,张大力眼睛突然变红,感觉那鹿血喝在嘴里竟似有说不出香甜可口。不多时麋鹿血被喝干,眼中红色退去,他又将麋鹿推开。
饱饮一番鹿血后,张大力感觉全身有点力气,肩膀处伤口竟然全部愈合不在发麻。便强挣扎站起身来,指着公青鹞骂道:“老子从小到大都没这么长时间害怕过,老子不过吃了你蛋和你同类,你也追了老子一个多时辰,大家就算扯平了。要不然,老子刺你几个窟窿。”说完准备伸手拿靠在树上的大枪比划几下,威胁大鸟。没想到竟然没拿住,大枪“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滚。
“日,怎么会。”不得已只得蹲下身捡枪,一时又没能提起枪来。只感觉大枪沉重异常。好容易使力将枪握住举起,却无力比划。
“难道我奔跑时间过长,用力过度?不能啊,我感觉真气还能运行呀,而且前段时间不通的几个穴道道现在都通了,虽然不能连贯,但并不阻隔真气的呀。难道吸了大鸟血?区区一只大鸟不能让我法宝变得重这么多吧?”张大力实在想不通大枪为何变得沉重,却知道大枪吸一次血会变得重一点。
那大枪在张大力刚入莽原时确实吸血不多,尚和寻常法宝一样重,待他带它进入莽原后,与众多妖兽争斗,吸了不少血,变得比寻常法宝重,只是他每日把枪带在身边并不觉得。和蛟龙争斗后,大枪先吸了部分蛟龙血,后又吸了外面妖兽血,最后吸完母青鹞血,重了更多。当时张大力心情激动,并未察觉。这次被公青鹞追击,跑了一个时辰相当于平时锻炼一整天的量,全身力气严重透支,好在丹田处有宝物,感觉不出什么。但此时大枪重了许多,故一时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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