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从死里逃生的兴奋中清醒了过来。盘石一直想问一下周玉娇的下落,但是觉得老师的神sè不对,似乎在故作强颜欢笑,不想刺激到他的伤心事,于是几次将要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时张彪站起身来,给周侗敬酒到:“伯父,如今朝廷黑暗,jiān臣弄权,忠臣良将无立锥之地,百姓处于倒悬之苦,您老一生为国为民,到如今却受如此的冤枉,我看您不如,领着我们在这琅琊山揭竿而起,推翻这鸟皇帝。”
还没等张彪说完,周侗大喝一声:“住口!”,将手里的酒碗摔得粉碎。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热闹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偌大的一个厅堂变得鸦雀无声,都觉得张彪说的没错,也不知道周老爷子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张彪端着酒碗,立在当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神sè十分尴尬。盘石想了一会儿知道师傅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了,他知道师傅一声行事光明磊落,忠君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眼睛看不得任何不平之事,耳朵里更是听不得反叛之言,不由得心里长叹一声。
林冲急忙站起身来,来到周侗面前说道:“师傅,您老人家不必生气,是张兄弟的酒喝得高了点。”转头问张彪道:“张兄弟,是不是?”
张彪一语皆无,红着脸做到座位上,低头默默不语。
周侗沉默了多时,对林冲等人说道:“冲儿,二郎,你们都是有公务在身的人,虽然你们救了为师,但是我心里不痛快。我周侗一条老命丢了是小事,但是由此牵扯到你们断送了前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们大宋本来人才稀薄,要是再少了几员大将,岂不可惜。男儿者应该保家卫国,冲锋沙场。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就是受了委屈,丢了xìng命,又有何妨?你们赶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从今往后不要再提你们是我周侗的徒弟,盘石你也一样!”
“师傅!不可!”扑通一声,林冲,武松,盘石跪倒在地,直磕响头,流着泪同声道:“师傅,一rì为师,终身为父。我们理解您老人家的心情,怕连累我们,但是要我们不提是您的徒弟,却是做不到,功名利禄如同粪土,这臭皮囊随了师傅又如何?”
“胡说!”周侗大怒:“你们吃了这顿饭,休息一下,明rì就离去!”之后转头又对张彪说:“贤侄啊,你父亲的事我听了很难过,我劝你还是解散了这些人,去做个安善良民的好,自古于朝廷作对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张彪听罢,站起身说道:“伯父,我知道您高风亮节,但是我已与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怕到了世界早已没有了安身之地了,我又如何做得了安善良民,远的不说,就拿‘花石纲’来说,道君皇帝这个昏君只顾着自己享乐,却做出这些劳民伤财的事情,就此一项,有多少人因此而家破人亡。现在有多少英雄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落草为寇!我看这大宋江山,迟早要葬送在这昏君手里,请伯父您三思。”
盘石心想:这张彪真是字字在理,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师傅这一点也太愚忠了,但是一件事情深入内心是极难改变的,盘石突然可怜起师傅来了,他老人家已经年过半百,胡子头发都依然斑白了,脸上也长出了老人斑,到了老来却享受不了天伦之乐,唯一的儿子也战死沙场,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周家这一门子是断了香火了,老人家的心里究竟有多苦。这次又突遭此事,老人家的心里肯定苦的很。想到这里,盘石的眼圈红了,心想:我来到这个时代师傅可是我最亲的人,虽然我同意张彪的说法,但是却也不能违背了师傅的意愿。
“对!张寨主所言极是!”黑云寨的大小头目都随声附和。林冲,武松等人却默默无语。
这是柴进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朝廷昏庸,却是当今圣上误信了jiān臣所言,如果铲除jiān佞,天下就会太平,如果人人都造反,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了法度,吃亏的还是万民。”显然林冲柴进等人却是不赞同造反。
周侗听罢长叹一声:“哎!柴大官人说的有理,张彪侄儿说的也是事实,我只希望贤侄不要造反,不要做惊扰百姓之事,我就放心了!”
“是!伯父!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是杀富济贫,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张彪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好!”周侗眯起了眼睛,似乎累了,就回房睡觉去了。大家撤去酒席,不欢而散。
第二天rì上三竿,山寨处在一片宁静之中。官兵也没有来生事。众英雄都到周倜屋中请安,但进得房来,却已人去屋空。张彪急忙叫来巡逻的头目问看到周老爷子没有。
巡逻的头目说:“周老爷子今晨独自背了个包,下山去了,老爷子说不要我去通告大寨主,要大家不必挂念他。对了周老爷子还留了一封信给林教头,武都头和盘大侠。”说罢将信件恭恭敬敬的呈给了林冲。
林冲等人对着信拜了三拜,郑重的将信抽出,只见上面写着:“吾徒冲儿,二郎,石儿,为师不辞而别,从此之后云游天下,寄情于山水之间,请勿挂念,尔等要时刻心存善念,不可多造杀孽。盘石吾徒,玉娇当晚激战之时,已深受重伤,摔下悬崖,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这件事我没有和你当面说,只因怕你难过,你大师兄在丰州守边,近来边境动荡,你可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师:周光祖。”
“哎呀,玉娇!”盘石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初没有看见师妹周玉娇,盘石隐隐觉得玉娇可能出了事,没想到竟然被害死了,想起姑娘对自己的好,不由放声大哭。
众人劝了半天,盘石才止住悲声。
林冲拍了拍盘石的背将盘石拉到一边道:“师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我们应该谨记师傅的教诲,你现在不如随愚兄同去东京,盘桓几rì,再去丰州不迟。”
盘石正要回答,一撇之下,看见林冲腰间悬着一块令牌,这令牌由纯金打造,极为眼熟。于是冲林冲一抱拳道:“哥哥,你可认得此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儿令牌来。
林冲接过令牌一看,脸sè一变,说道:“兄弟,你怎么会有龙虎卫的令牌?”
“龙虎卫?这是什么样的组织。莫非林哥哥和这件事情也有瓜葛不成?”盘石心里想到,于是问林冲:“哥哥,你识得此物?这是师父出事前的那晚,我在一个蒙面人身上取到的。可与哥哥腰间令牌一样?”
林冲一听,神sè一变,义正言辞的说道:“贤弟休得怀疑愚兄,我这块是禁军的令牌,而‘龙虎卫’是个秘密的组织,说白了就是国家的杀手朋党。不信你来看!”说着林冲将腰间令牌取下来递给盘石,盘石接过来一看,只见令牌却是镀金的,上面的字也不一样。于是略带歉意的将令牌还给林冲。
林冲接过令牌,挂入腰间,神sè很不好,对盘石说:“贤弟,你可知这次害师傅的人是谁?”
“是谁?”盘石惊问。
“是蔡京这个狗贼!除了圣上外,只有他才能调得动龙虎卫。”林冲说道。
“果不其然是这个狗贼,我去东京将他的狗头取来,为师妹报仇!”盘石恨恨的说道。
林冲一摆手道:“兄弟不可鲁莽,杀蔡京哪有那么容易,切不说此人老谋深算,就他旁边的高手不是一般人所能对付的了的,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老贼自会有人收拾他。你还是随我去东京吧。”
盘石心想,果不其然,林冲正如书上说的一样,不爱惹事生非,但是狠起来比谁都狠。
“哥哥,我就不去了,此时我心乱如麻。我先去崖下看一下能否找到玉娇的尸首,找到了我把她给安葬了,之后我就去丰州找大师兄去。”盘石说道。
“那也好!”林冲说罢,起身向张彪辞行,武松也向众人一一此行。张彪知道这些人公务在身,也就不勉强了。
盘石也别了张彪,下了黑云寨向周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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