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府,位于流火镇之南,距庞氏铸造坊并不远,整个府第占地十余亩,府内园林亭台楼榭应有尽有,端的是气派非常。传闻欧氏先祖曾是北辰远的徒弟,因而才有今日之荣耀,但那只是传闻,由于岁月的流逝早已无从考究。
此时太阳已升,街上人群已显得有些拥挤,可剑之初一路行来,似有一堵无形的墙隔开众人,仿若游鱼一般来到欧府前。
大门前的仆从共有四人,排场颇大,当他们看着由人群中穿出的持剑客,神情不由一凛。眼神交流一阵后,其中二人往府内跑去,剩下二人上前拦住剑之初去路,装作不认识的说道:“你是何人,上欧府作甚,可有拜帖?”
剑之初看着他们,笑着说道:“你们竟不认识我?”
对于自家少爷与眼前之人的仇隙,他们又岂会不知,此番这人持剑找上门来,绝无好事,一定得将他拦在门外,其中一人色厉内荏的说道:“管你是谁,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滚!”
剑之初从上之下把他打量了几番,出口问道:“你饭吃了没?”
其人不知这话中是何意,但在剑之初的眼光下,心中已然怕极,瑟缩的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你们既已吃了饭,那便一边歇息去吧!”琢磨着里面应该已经做好迎接自己的准备,剑之初手一扬,两道气劲打出,二人便委顿于地,尔后,他便迈步进入府内。
行至中庭,剑之初便停了下来,并没搭理蜂拥而来的武师,而是游目四顾,打量起欧府错落有致的园林和雕梁画壁的斗角飞檐。
不到盏茶时间,一气度颇为不凡中年男人由回廊里缓步而来,走到近前拱手说道:“在下欧天钧,添为欧氏现任家主,观你之容貌,你我并不认识,今日你打上门来却是何意?”
说完,接着伸手指着剑之初厉声道:“直说你之来意,若不能让我满意,你今日休想踏出此门一步,欧氏的招牌绝不容你轻辱。”
说话间,众武师刀剑齐出鞘,杀气缭绕整个庭院。
欧天钧知不知自己是谁以及此番来意,剑之初没兴趣知道,他也绝不会随着欧天钧铺设好的套路走,看了看身周的武师,最后目光落在欧天钧脸上,笑了笑说道:“欧老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你自己邀请我今日来访贵府的事情都忘记了,你不是说要送一份大礼给我?”
欧天钧冷哼说道:“我何时邀你?”
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么?剑之初轻笑,说道:“就是现在啊!”
话音还没落下,冷冽的剑气四方迸射,许多人尚不及反应,就被打翻在地,不得动弹。而剑之初身影已消失在原地,行动间又是五道剑气,分站于欧天钧身边的五人才扬起手中的刀剑,便也被打飞,滚入园林的花木之中。
左手轻轻的揽在欧天钧肩上,剑之初像个老朋友似的对其说道:“现在,欧老爷记起来了么?”
并没如何害怕,言语变得更为严厉,欧天钧一字一句说道:“剑之初,你以为有无衣师尹为靠,便能肆无忌惮吗?”
并不理会将他们围住的剩余武师,嘴角拉出一条弧线,剑之初带着欧天钧转了个身,说道:“无衣师尹并不是我的依靠,我的依靠只是我手中的剑,现在欧老爷可以带我去拿你说的大礼了吧,嗯!此屋没建好,挡住了你我的去路!”
说完,在周遭武师震惊的目光中,右手擎剑指天,一道宏大的剑气迸发,直冲天际,随着剑之初的手轻轻落下,顺着琉璃的瓦背直斩而下。
一声巨响盖过墙外街道上的喧嚣,继而是漫天而起的烟尘和如利箭般的四散飞石,靠右的一堵墙更是轰然崩塌,街上行人先是一片愕然,片刻后化为震天的惊呼。
先前围在剑之初身周的武师,更是一个个委顿余地,满面灰尘,刀剑虽还在手中,却再也不敢举起。
然后剑气并没有就此消失,顺着所指的方向,在地面上犁出一道巨沟,连着打穿几堵屋墙才消停下来。剑之初带着欧天钧如履平地般穿过废墟,来到废墟的另一面,语带诧异的说道:“怎么?欧老爷竟还请了他人,如此是我剑之初还没尊贵到让你单独宴请喽,也罢!就让我请他们哪来的回哪去吧!”
说完,放下欧天钧,缓步向前走去。眼前约莫有十余人,除了欧阳明,其余穿着都大同小异,想来便是那临海剑派的人,看他们行进的方向,便知也正赶往前院,却被刚才那道剑气阻于半路,本来走在一起的,被从中划分,不少长辈更是拉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晚辈。
听到这边的脚步声,其中几位转头看来。剑之初还没走近,便出声说道:“今日欧老爷想单独宴请我,几位若无事就请出府吧!”
顿了顿,他目光落在一中年男人身上,又接着说道:“就算有事,现在也请你装作无事。”
这中年男人的手正拉着鱼期,想来是这位少主刚才正好身处剑气行进的位置,而且看此人的服装,应该就是此次来流火镇的主事之人。
中年男人目光深处有些忌惮,将鱼期拉至身后,盯着正在走近的剑之初说道:“阁下这般作为,是想与我临海剑派为敌了?”
剑之初的脚步并没停下,右手拿出长剑,左手轻轻拭过,笑了笑说道:“我一介草民,又岂敢与有十大先天之一临海剑派为敌,此番实是受欧老爷所托,送你们出府。”
此时欧阳明和回过神来的鱼期看着走过来的剑之初,又看了看眼前的废墟以及身后快塌的房屋,似是想起什么,开始害怕的往后退,而几位长辈则都是上前几步,将其他人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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