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男女,他一个也不认识。
俏立在中间,被众人簇拥下的是一位美丽的小姑娘,看架势地位甚高,从所站的位置上可以看得出来,八个人显然以小姑娘为首。
这位小姑娘穿得很朴素,像个小家碧玉,一袭深蓝色劲装,外罩同色的翻毛披风大氅,气质袭人,明艳四射,风华绝代中带有三五分英气,佩的剑古色斑斓,剑鞘外嵌红色宝石,华贵异常。单看外表就知道这是个极为出色的丫头。
比起王府那位惜月姑娘要欠上三两分成熟,但青春少女的气息,却比惜月姑娘更容易吸引人。
天下的男人们,谁不喜爱青春少女?
“诸位消息真灵通。”他洒洒然的站立在众人对面,冷笑道:“钱某刚到片刻,诸位就找上门来了。各位,你们是哪方面的,找钱某有何见教?”
一位束发黑衣的中年汉子出面搭话,看他的身份地位。在其他六位同伴中,显然排名在最后,因为所站的位置在最外侧。
“鄙帮的干金,特来求见阁下。”黑衣汉子有点讪讪地说道:“不敢相瞒,敝帮派有眼线,留意阁下的动静,所以知道阁下的落脚处,因此……”
“因此前来会晤?亦或是……说吧!钱某洗耳恭听。”
“小姐,这位就是钱爷。”黑衣汉子先是向小姑娘欠身说道,然后转过身来给段一刀介绍:“钱爷,这是鄙帮主的千金秦雪姑娘。”
嗯,来人比较有礼貌,自己也不能下了这个脸面,钱三也抱拳为礼,挂着几丝淡笑,道:“幸会幸会,秦姑娘。不知贵帮是什么帮?抱歉,钱某实在是孤陋寡闻。”
“抱歉的应该是我们,钱爷。”秦雪羞红着脸,神态十分动人,“是我们没有表明身份,而且还冒昧的前来打扰,还请钱爷您……”
钱三手一伸,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客气的话咱就不说了,请问姑娘,找在下有何见教吗?”
“我们是漕帮的人,奉家父所差,请钱爷至鄙帮驻地小叙,请教钱爷被劫持的经过。”
“这……其实,钱某迄今仍然查不出那些人的底细。请恕钱某实话实说,目下满城风雨。谣言满天飞,在这件事情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之前,钱某委实不宜与任何一方的人往来,以免引起更深的误会。令尊的盛意,钱某恕难从命,秦姑娘请见谅。”
“钱爷,请务必成行。”秦雪坚决地说道。
“很抱兼。恕难从命。”他也坚决地拒绝。
站在小姑娘身侧的一名紫袍中年人哼了一声,鹰目闪闪生光。
“阁下。”中年人沉声道:“帮主的干金可是一番诚意,阁下不必推三阻四。日前城里的各方势力为了阁下的事,死伤甚惨,在情在理,阁下也该有亲自出面交代的必要,要不就是作成心虚……”
“你说什么?”钱三不悦地抢着问道:“好一个作贼心虚,你说话的口气,是贵帮主所授意吗?不管你们惹上了什么样的一笔子烂帐,关我钱某人何事?”
他本来就对什么这个帮那个会的有成见,认为祸乱社会安定的根由就是他们。他们打他们的,死了多少人,跟他钱某人有个屁关系呀,眼下居然正经八百的找上了他。而且这位中年人的口气,也勾起了他心中的不满。
“钱爷请息怒……”小姑娘一看不对,赶忙出面劝解。
钱三脸色陡然一沉。是人都看出来了。他发火了。
“秦姑娘。”他虎目怒睁,不客气的指责道:“你居然不先制止你的人胡说八道,看来,你是有意带人来示威的了。”
“钱爷,请听我说……”秦雪姑娘看样子也是个少见识的人,处理不了这种突发事件,急于解释,反而弄得更糟。
“钱某没有听你说的必要。”他大声道:“即使你们自己跟人家打了糊涂仗,不在自己身上查找原因,反而来找我钱某一个局外人,做事情连最起码的主次都分不清楚,就来找一个陌生人,所以钱某不相信你,你们走,请不要来打扰钱某的清静。”
来的八个人中,除了雪姑娘年纪比他小之外,其他的人包括先头出来搭话的黑衣中年汉子在内,年岁都比他大得多。这些自命不凡在道上玩命的人,怎能受得了他一个没有名气的人怒责?
那位紧跟着秦雪姑娘形同保镖,相貌威猛高大魁梧的紫袍中年人,立即怒容满脸,虎目怒睁。
“姓钱的,你这人火气怎么这么大?”紫袍中年人沉声质问道:“本帮没有出动大批人手,只来了咱们八人,而且还是大小姐亲自带队,已经给了你足够的面子。你不要给脸……”
“你他娘的简直在放屁!”钱三虎目一翻,粗野地高叫道:“看你们这种声势汹汹的鬼样子,这叫做给我面子?
如果不给面子,岂不是要把爷我踩在脚底下糟蹋?哼!爷我的确火气大,当初被一群狗养的杂种,用阴谋诡计掳入地牢,用制经手法连制十三条经脉,再上木盘绞桩灌辣椒水逼供,要爷我心平气和与你们这群主次不分的笨蛋表示驯服,你是昏了头。爷我警告你们,在钱某没有查出凶手之前,贵帮难免涉嫌,所以你们最好识相些,离开钱某远一点,不然,哼!”
他愤然说完,扭头就往农舍走。
“钱爷……”秦雪姑娘惶然急叫。
“小姐,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紫袍中年人阻止姑娘多说,“看他那精神抖擞的神气样子,像是被制过经脉、上过木盘绞桩折磨的人吗?”
“曹副舵主……”
“小姐,请让本副舵主来处理。”紫袍中年人用具有权威的口吻道:“听闻这姓钱的如何了不起,本副舵主却是不信,不将他带回驻地,如何向帮主交代?不能与这该死的混蛋来软的,哼!”
嗯?耳尖的钱三倏然止步转身,冷然注视着夸海口的曹副舵主。
漕帮各个分舵舵主之所以能位居首座,并非全是因为武功居首,而有两位是凭声望、人缘、为人公正尚义而获致的。一个领导人才,不可能是样样第一的超人。
而这位分舵副舵主私下里就一直不服自己的顶头上司,认为自己的能力,身手,德望各个方面都应该居于首位才是,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立功的机会。而眼下无疑就是最好的良机。
还有就是他一点也不相信有关钱三的一切传闻,只相信亲自目击的事。自命不凡的人,大多数不相信传闻。
“你想来硬的?”钱三轻蔑的态度和口气,立即引起这位副舵主的愤怒。
“不错。”曹副舵主怒声道:“对付你这种毛躁幼稚,胆大妄为的混蛋,唯一的办法,是毫不留情加以惩戒打击,免得你日后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秦姑娘。”钱三没搭理他,而是转问秦雪。“你不打算阻止这位狗屁副舵主胡说八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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