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义父不用哀伤,师父说了,他能够活到一百五十岁,并享尽这天下美食与艳福,在有生之年有这九宵环佩琴作伴,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看到了李灏德眼中的惋惜,罗凡出声安慰道。而罗凡的话里,也从侧面承认了他的‘师父’就是那位名扬整个华夏大地的琴画双圣无道子。这不禁让所有人对罗凡刮目相看,平时自己眼中的纨绔子弟居然是这无道子的弟子,实在是没有想到,而且以前从没听说过无道子收过徒弟,也就是说,罗凡是无道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弟子,这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罗方海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子会是琴画双圣无道子的徒弟。对于罗凡隐瞒了拜无道子为师一事,罗方海非一点都没有责怪之意,反是在心中感到格外的高兴。要知道,无道子可算是大齐国的传奇人物之一,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成为他的弟子的,罗凡是无道子弟子这一事实,无疑是给武神罗家增光添彩不少。
“好,罗凡你拜无道子为师,做爷爷的也脸上有光啊!”
罗方海的话让罗凡差点笑出声来,如果让自己这爷爷知道那无道子是因为自己小小年纪就经常出入青楼之中,甚是合他的脾气,才这强迫要收自己为徒的话,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小子,看你小小年纪便常在这天香楼厮混,很是有出息。老夫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你做徒弟了!”这便是琴画双圣无道子与罗凡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而在此之前,无道子与罗凡在天香楼内曾打过几个照面,没想到就这样被无道子给盯上了。
众人眼中那琴画冠绝天下的无道子,在罗凡看为,也不过就是个好色老头罢了。“小子,我跟你说,在别人看来,这什么琴棋书画是高雅脱俗之所在,但在老夫眼中,这些东西,也只不过是用来讨骗取女人芳心的一种手段罢了。而我只不过精通了其中两样,便已是坐拥群芳,你小子要是四样学全了,啧啧,这天下大可去得。”在被无道子强迫收做徒弟之后的两年里,无道子几乎天天都将这样的思想灌输在罗凡的脑子里,久而久之,罗凡自然是将这琴棋书画当成了是自己纨绔腐败的工具。
无道子虽被称为琴画双圣,但无道子本身却是对琴棋书画都颇有研究,只是因为在琴画两项上更为突出和被世人所知晓,所以才被称为琴画双圣。而罗凡又是天生慧智,不懂得什么内容,只要无道子说一遍,罗凡基本上都能举一反三,让无道子这个做师父的大受打击,两年下来,无道子在琴棋书画上的各种技艺都被罗凡给掏空了。用无道子的话来说,罗凡所欠缺的就是各种阅历以及自己对各种事物的见解,而这不是他能够教罗凡的,也不是现在的罗凡可以学的。只能随着罗凡年龄的增长慢慢积累。
无道子都已经被罗凡弄得大受打击,自然就可以知道罗府的管家金钰在与罗凡相互‘讨教’时有多郁闷了。‘打击’这个词已经无法再形容他金钰所受的刺激了。
就在众人为罗凡是无道子的弟子这件事而议论纷纷之时,一个下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厅堂之内,见到府人如此莽撞失态,罗方海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自己府中的下人,平时个个都很守府中规矩,怎么今天……难不成出什么事了?罗方海在心里不禁开始胡乱猜想起来。
“启禀老爷,门外有人自称是西秦国太子朱允,特带寿礼为老爷您祝寿。”一听这话,罗方海的眉头更是挤在了一块,就连李灏德也很不解。这西秦太子朱允是当年罗方海率军击退西秦大军并生擒西秦国主朱正浩之后,西秦用来交换其国主的质子,秦齐大战结事已经有十二年之久,在这十二年期间,这质子朱允都是在质子府内深居简出,并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举动,怎么今天突然就要来祝寿了?
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毕竟他朱允的身份是西秦国太子,予情予理都不能怠慢了,否则有失自己泱泱大国风度。“有请西秦太子!”罗方海看了一眼李灏德,见其点头之后,便对那名下人吩咐道。而罗凡及周啸则一恭身,退入后堂内,准备换衣后,再重新入席。
稍一会,那名小人便引领道入齐为质的西秦太子朱允走入厅堂,随朱允而来的,则是当年随他一同入齐为质的前西秦大将军隋芒。此人虽身着长衫,可是一身肌肉却将长衫撑得鼓鼓的,脸上一条刀疤更显凶悍本色。而西秦太子朱允则是面色平静如水,两眼有神,举止气定神闲,手中拿着一画卷,想来就是他所要用的寿礼了。
“属国质子朱允,拜见大齐镇国公!”这西秦太子朱允许不知是真的没有注意到李灏德和李辉这大齐国主及太子的存在,还是刻意为之,总之,这朱允只是单单向罗方海行礼,而忽略了李灏德这大齐一国之主。而且这朱允话虽说得谦卑,但神色中却看不过一点身为质子该有的恭敬与心灰。朱允行礼之后,便起峰站在了一旁。
“质子朱允,你难道未见我大齐国主正在这厅堂之内吗?尔等降臣为何不拜!?”罗方海对于朱允在自己寿宴之上,还耍这小小的离间技俩很是不满,张口便对其斥道。而其他在座的大齐国各部大臣也纷纷出言谴责。更有些文官甚至都站起身来。不过被那随朱允前来的西秦前将军隋芒一瞪眼,又给吓得坐了回去,实在是丢尽了大齐国的脸面。
“我大军是被武神所击溃的,我父王是被武神所生擒的,我西秦国是败在了武神一人的手下。我们西秦人只佩服强者,所以我只会对武神行礼,至于其他人……哼!”朱允这话听在众人听中实在是大逆不道,且盛气凌人,完全没有将在除武神罗方海以外的大齐国人放在眼中。一时之间,这罗府厅堂内的斥责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都给朕闭嘴!”李灏德一拍桌子,顿时让整个厅堂里的齐臣们一个个惊若寒蝉,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厅堂之中此时只听得众人的喘息声。“朱允你说得没错,如果没有皇叔,十二年前的秦齐大战最后的结果还很难说。而皇叔,则是我大齐国人,是我大齐国堂堂的武神,你向皇叔行礼,便是向朕的大齐国行礼,你向朕的大齐国行礼便是向朕行礼,你这小小的离间计还是收起来吧!”李灏德接下去所说的话让朱允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也没有刚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那种从容。自己的技俩被人当众点破,这让一向自识甚高的他有点挂不住脸。
“太子不用多言,今番我们是来为武神贺寿的,太子还是将寿礼送上为先。”虽然隋芒身为一位武者,对太子朱允耍这样的小手段很不喜,但太子朱允受辱就等于整个西秦国受辱,想到此,隋芒便将很话题一转,回到了这贺寿之上。
有了这个台阶,朱允便顺势而下。与隋芒两人将这一副画卷缓缓展开,当画卷完全展开时,映入众人眼中的,是一副君王嬉美图。这让李灏德一阵色变。“这副画为当年的琴画双圣无道子所画,本太子有幸得知,特以此作寿礼,贺武神七十大寿。”说这话时,朱允一脸的自得之色,也怪难,无道子流传于世的画作本就稀少,无一不是当世之珍品,万金难求。
而这一副君王嬉美图又是当年无道子云游到越国之时所作,借此暗讽越国国主整日不理朝政,一心只连恋于后宫佳丽之中。而越国国主在看到这副画时,甚觉羞愧,从此痛改前非,专心于朝政之上。一幅画背后的故事一直被人所流传,而这幅画也成了无道子的得意之作。而这西秦太子朱允却将它送人,出手不可谓不大方。不过当着李灏德的面送这么幅君王嬉美画,这不是借画暗讽他李灏德如画中君王一般荒淫无道么?
罗凡与周啸这时正好衣衫,从后堂出来。罗凡一听这西秦太子送的是自己老师,无道子那个色老头的画作,而且还是那幅最著名的君王嬉美图时,到是一阵惊奇。罗凡可是很清楚地知道,这幅画早在几年前的越国皇宫一次失火之中毁于一旦,而且这秦国太子却说自己手中这幅画便是君王嬉美图,这让罗凡心中难免起了一丝怀疑。
“让我来看看。”罗凡朗声一笑,并没有入席,而是直接走到了那幅之前。一走到这画前,罗凡便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这幅画只是幅赝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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