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瞪着金鱼眼,喉结因压制着怒火上下起伏着。他是忍住了。但如此的嘲讽,做兄弟的是忍不住了。既然有“老大”和“手下兄弟”的不同头衔,那老大总不是谁都能当的。领导者,总该有领导者的忍耐性和理智。阿虎一伸臂膀,又一次挡住准备冲向前的人。
“哼!谢谢你的提议。你么?不就是靠一座山,才潇洒到现在么。做人还是谦虚点,”
“中华美德,我继承着呢。”
“如果,我坚持要带走人呢。”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程度,阿虎和阿木争得已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了。面子,争得是他所在的这一群人的面子,争得是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在这一行的面子。
阿木坚定又挑衅地望了一眼阿虎。
“你,……规矩,你懂不懂。人,是我先发现的”
“一个大活人,需要你发现吗?该回去好好读读小学的书本。”阿木抬起高傲的眼睛,懒散似的望着他对面的阿虎,“去查查什么是‘发现’。”
此话一出,就惹的身后兄弟一阵哄笑。
“别,太过分了。”再一次,阿虎挡回了身后的兄弟。
看着双方陷入“盘弓弯弓箭不发”的临战状态,芊蕊本能地完全站到了阿木身后。没有其他的的意图,她只是顺从着人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的指挥罢了。
“噢!突然想起了。人,的确是不能发现一个大活人的。但是,狗,是可以发现人的。噢!”阿达,顺着阿木嘲讽的话接了一句。
理说当然,这边的笑声更大了。阿木也露出酷酷的一笑,但心中却忧虑起来。他并不赞同阿达说出如此侮辱人格的话语。事情只会因这一句进一步恶化。闹大,实非他所愿。可话已出口,岂能收回。这样的场合下,他只能默认。总不能在紧张状态下,面对对手大声斥骂自己的人。适当是否,只能留在私下评论。
虽说,狗是忠诚的化身。但一点一个特殊,一点一个意义。加之于人,可是对人格的极度蔑视。
所谓的头头、老大或领导人,确有足够的忍耐性有足够的理智。可他们“人”的属性,是山压不塌,雷打不动的。责怪谁犯了错,那就责怪他身为人吧。人,本就是一个多种限度的集合名称,单个的个体就是限度的相应标准。
阿虎的忍耐到了极限,“嘎嘎”的手掌成了拳头。“要不留下人,你们走。要不然,胜者为算。”
一个芊蕊,对阿虎的影响是微乎几微的。像借口入侵别的国家一样,芊蕊完完全全的成了一根导火线的角色。
“实力说话!”
阿木的话,是宣战的鼓声。临战的状态,此时被动手的局面替代了。
虽常常被妈妈呵斥,但一直在哥哥关怀下长大的芊蕊,何曾亲身经历过这等事情。不是看电影,可以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是假的,一拳一脚都是一遍遍拼凑成的,不是真实的。现在是生活,真实的生活。是真的拳落在真人身上,真的脚踢在真人的身上。
“救命啊!”失去思考的芊蕊,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砰!”就在芊蕊不知如何时,不知哪里飞来一脚,正踢中她身后的背包。这一脚,让她清醒了许多。没有人顾及自己,当然得跑了。
“虎哥,人跑了。”
“给我抓回来。谁抓到,就是谁的。”阿虎丢下阿木,转个方向就去追芊蕊。
没说一句豪情话的阿木,也不甘示弱,紧追着阿虎不放。
因为自己打起来,又因为自己追跑起来。芊蕊万万没有想到,初到这个城市就引出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哄拥人群的共同目标,无疑是芊蕊。虽说,现代科技抹去了白天和黑夜的差别。着只是概括之说。概括与实际是存在差别的。有时候,这样的差别,是如天地的。昏暗的街道,一下子热闹了。不同群的人,打的打,骂的骂,冷眼的冷眼。两路人,忽然像是丝线交扭着,分不开了。
“救命啊,救命啊,……”芊蕊边跑边求救。可惜,偌大的道路上,她没有看到一个巡警。偶尔的几个路人,也被如此的阵势吓得往安全地方躲去。这个年代里,能变成英雄的机会很多,却少有人去把握。他们是宁愿当匆匆的看客,徒在梦中追寻着英雄梦。
不知跑了多远。总之,芊蕊是没有力气再喊救命了。身后的脚步声,依然响着,不想跑也得跑——在文字标榜的自由世界里,实际中的自己是没有多少自由选择余地的。
“真是,猪脑袋!逃命的时候,还背着这么大的包。”
话,是出自谁人之口,是在提醒还是在告戒。芊蕊,哪里会知道,更不会去思索一番话中的意思。这句话唯一给她的信息,就是有人要追上自己了,自己要被抓了,跑,快跑!怎么不丢下包,减轻负担啊?这种关头,谁还可以理智分析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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