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笑过了,午后小憩了一番,我又带着丁冬去了涤云宫。
楚擎明对我有非份之想,以后不想靠他出宫去。所以还是来跟楚擎森打好关系吧。他也是皇宫的风头人物,求他带我出宫想必不是难事。
当然今天我不会提这事。巫后的回复还没到呢。
楚擎森一看到我就笑说:“妹妹可算来了,窈娘几乎望眼yù穿呢。”
用这样熟稔的语气,他与那窈娘是不是有啥jiān情?
旋即又释然,管他与窈娘是什么关系,只要不对我有啥想法就行。一个楚擎明已经够我躲的了。
于是我笑嘻嘻说:“打扰五哥了。窈娘在哪里?”
言下之意,我是为窈娘来的。以免万一他自作多情,错解了我来的用意。
窈娘还有乐师们一看到我来,马上放弃排练拥过来。大家嘻嘻哈哈,要重温昨儿学的交谊舞。
玩了一阵,窈娘就磨着要看我说的探戈、国标。麻烦的是,这个对男舞伴的要求挺高的,一群人全是菜鸟,找不出一个可以当舞伴的人来。
楚擎森之前放下架子还跟我跳了一曲,现在又毛遂自荐说:“要不我来试试?”
我很犹豫的望他半响,才说:“唉,有总比没有好。窈娘你且看着,我就不跳整曲了,单独跳几个动作,让你稍作领会吧。”
吩咐楚擎森这不称职的舞伴,就当木桩子似的站在场心,让我有需要时搭一下他的手啊肩啊这样的就好。我先跳了一段恰恰,把什么扇形步,闭式扭臀,三三步,摇摆步等等基本步法都在窈娘面前演示了一下。然后跳探戈……这个舞男女舞伴之间的肢体纠缠比较多,我怕以他们的保守程度接受不来,故而把经典动作与舞步大幅删减,意思意思的绕了几个圈子,再走了一段狐步,ok。
其实发挥得很不好,舞伴不称职,乐师们的古典型音乐又不太适合跳恰恰探戈这样热情的舞步。不过就是这样窈娘已经觉得大开眼界,直说这样的舞蹈别开生面,自出机杼,说不定可以取其中一些新奇动作,编到高楚的乐舞之中去。
昨天回去经紫苏指点,我已经知道乐部相当于高楚的文艺最高部门。本来做乐师舞伎在高楚地位并不太高,但因为近几代楚君都颇为热爱艺术,所以乐部这百余年来颇为发展壮大,颇出了几个“艺术家”。窈娘在当前的乐部之中,算是顶尖儿的人物了,以女子之身任乐部“司棔”之职,乐部之中,供应宫中宴乐的歌伎舞伎都由她训练,编舞配乐方面也颇具长才,极受楚君看重。
所以窈娘看到我的表演,说她眼放金光那是一点都不夸张。她马上试演了几个舞步,有些细节上不太明白的又问我。
楚擎森继续在场中当道具。我跟窈娘演示:“这个动作,主要是靠脚尖一踮,然后转身……”右手握着楚擎森的手,上举,以右脚为轴心,轻飘飘的转了个圈子。
“公主原来在这里,叫我好找。”表演得正起劲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是紫苏。
我讶然的问:“紫苏,有什么事吗?”
“锦阳宫那边打发了人来找公主呢。”紫苏说,“说是娘娘那边有什么新鲜的宫花儿,才进上来的,让公主先去挑几枝。”
我放开楚擎森的手,丁冬机灵的上前奉上锦帕,我印一印额头上的汗:“这样何须巴巴儿的跑了来?但凡母后赐的必是好的,可又有什么好挑拣的。你只管回说我领赐便行。”
紫苏作难:“公主,既是娘娘爱惜见召,还是须去应个景儿的。”
楚擎森在旁边也劝:“妹妹,紫苏说得也是。不是当哥哥的不肯留你,若是因你耽搁在这里而延误了母后见召,倒是五哥的不是了。你且暂去,明儿得闲了,只管来涤云宫逛,好不好呢?”
我扁了扁嘴,看着窈娘一脸的不舍,同她说:“窈娘,明儿我再来看你。你今儿白让我跳了半天舞,明儿定要跳一曲回来给我瞧。我知道你歌舞双绝,明天必得跳一个最出sè的,可不能随便跳一个敷衍我。”
然后才是跟楚擎森道别。
在一大群人的欢送下,带着紫苏和丁冬走人。
一出去紫苏就抱怨:“我的好公主,你也不顾着自己的身份,只管往涤云宫跑,没rì没夜的疯在这里。”
我莫名其妙:“来涤云宫怎么就不顾我的身份了?我也才去一会功夫而已。”
紫苏叹气:“公主啊,不是说来涤云宫有**份,而是……你看你今天又跟五殿下这样手拉着手……半靠在五殿下身上……公主,还是这句话,虽有着兄妹名份,可太亲近了看着也不象,下人们还不知道嚼什么口舌呢……”
我嘀咕:“通共在场的人就楚擎森最高,身高跟我最相配,不找他当舞伴找谁?”我的身高比这边的女xìng基本上要高出半个头,算是鹤立鸡群。
紫苏说:“这舞原就不该跳。昨天兴头上说起了跳一遭儿,算是偶尔兴头,哪承望公主你今天又跳了去?一定是窈娘那小狐狸jīng撺掇,公主小心,她怕是伙着人来坑你呢。”
“她能坑得了我什么?”我不以为然。
“她不落痕迹便让你跟五殿下有了肌肤之亲,落人口实,惹人物议,这还不算坑么?”紫苏气恼得很。
我失笑:“紫苏你想太多了,窈娘不象那样的人。”
丁冬也在旁边怯怯的说:“是啊,我也觉得她不象是坏人。”
“坏人好人额头上凿着字啊?”紫苏一肚子气发作在丁冬头上:“丁冬,你也由着公主胡闹,不劝上一句半句。这宫中什么话传不出来?没事还能说成有事了,架得住这样授人以柄?”
我略为不悦,阻止紫苏说下去:“丁冬她懂什么?自然是我说什么她就怎么。我也不怕好事者造我的谣,只要没传到我耳朵里,就不听为不知,大家干净。紫苏,你大约不知道,你跟的主子从来就是这么肆意妄为,竟大可不必为这个生气。”
这也是我昨天才想明白的:越是顺着宫里的规矩来,越给了楚君口实——看吧,我就说你能适应宫里的生活吧,还适应得挺好的吧?这样的论断一出来,我永远别想走出宫门。
还是索xìng活得率xìng点,行动不合规矩点,到时候也好同楚君说:琉璃顽石一块,不堪教化,宫里的规矩又遵行不了,还是觉得游历四方更为有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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