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着百吉团赶了两天路,第三天,管家把我塞上一辆马车,和四五个男人骑着马,带我驰向一片山区。
在山区里走了两天,他们停下来,就地扎营。
不知道他们在进行什么勾当。我被困在营里,每天换一名男人看守,其它人不见踪影。
这样子又过了两天。入夜时分,我被管家拎出来,押到了某地。
这时候我才发现管家的轻功满高的,一路上险峰峭石,他如履平地。
在一处险峻之极的山崖旁,他们停下了。数只巨大的火把点在方圆十余丈内,我无端的觉得惊心。
山崖与对面的山峰相距足有十余丈,纵是有火把的照耀,也看不清下面究竟有多深,只觉得断崖中雾气弥漫,感觉十分yīn森。
两山之间,有一条窄窄的石梁相连,半隐在水雾之中,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晰。
管家笑吟吟的指着上方让我看。我看了,穷尽目力,好象看到一条长索横贯峡谷,从这边山崖牵往了那边山峰。正与脚下前方的石梁平行。
这里海拨应该颇高,山风凛冽,那条长索被山风吹作一条弧形,微微的在风里颤动着。
管家问我瞧见了什么。我不敢跟他正面对抗,老老实实的答:“一条绳子。”
管家大赞我:“真好眼力!”
火把的照耀下,他的眼珠里又绽出幽蓝的sè泽。据我对他的观察所得,他在极度兴奋时,往往黑瞳中会泛出这样的眸sè。现下,他又打什么坏主意?我突觉毛骨悚然,抿起嘴,静静等他的下文
他自怀里摸出个盒子,缓缓摩挲,然后举到我的面前:“这只盒子,你可认得?”
我想我的瞳孔一定在这刹那间放到最大。那只盒子!岳引给我的,盛着青昃的盒子!
管家笑我:“不过一只青昃,何必这般激动?”
“你……”
“我自然知道是青昃。”他截口笑道,“因为,我已经打开了。”
这么说,青昃已经被他放走了?
我瞪着他。
他还是笑:“放心,岳引会追来的。我就是在这里放的青昃。”
“你……”
“姑娘怎么突然变得口吃了?”管家大笑,“是不是很吃惊,我竟知道这青昃是岳引的?”
这正是我心中的疑问。岳引说过,他的身份极端隐秘。管家怎么从装青昃的盒子上,推断出盒子的主人来的?
管家看来很乐意同我解释:“你看这盒子上的图案?”
小小的玉盒上,有浅浅的线条,勾勒出一幅旅人月下吹箫的画面。昔rì我便看过,从未放在心上。
“这幅月下吟游图,正是岳引的身份写照。”他好心的告诉我,“岳引自命箫画双绝,所以四处留名,留的往往不是名字,却是一幅弄箫的画作,有心人一眼便能看明白。”
这个人太可怕了,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别人的隐事?
他还在笑,笑得很得意:“很多人知道箫公子,很多人也知道画隐,没有几个人知道九幽谷的岳引……可是象我这样知道这三个人其实是一个人的,实在不多,难怪你吃惊。”
我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他言语之间,似乎对岳引……不怀好意。
“你究竟要做什么?”我颤声问。
他笑而不答,却一反手,点了我的穴,又从怀里又掏出数个瓶子,把里面的东西每样都挑出一点,用一只小银瓶中的液体化开,轻轻点在我额角下巴等处。不多时,罩在我脸上数天的面具脱落了下来,露出我的本来面目。
他又替我在衣衫之外,再披上一身华丽衣裙。再拿一团湿布在我脸上粗鲁的擦一擦,端详了我一番,露出满意神sè。
“多漂亮的鱼饵啊。”他称赞,眼中幽蓝的火焰一闪。我害怕得浑身冰冷。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细细的透明的线来,象渔线,可是显然比渔线坚韧。他在我面前拉开这线,还伸指弹了弹,看着我惊恐的表情,才慢慢替我系在腰上。
跟着又有人过来,用一条粗索绑在我身上。之前看到的那条横跨深渊的长索放了一段下来,上面套一个滑轮,把系着我的长索扣在滑轮上,然后有人再绷起那条长索,我的身子随之吊起。
“岳引不会来的!”我用力的喊,不知是想说给管家听,抑或为说服自己。
管家长笑:“他会不会来,我比你更清楚。准备——”最后两个字,是他对他的手下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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