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声明下凡后跟师洛还未有过来往,所以对于他手下都有些什么人,他的秘穴在哪里,他刚才动用的私刑紫鳞鞭是什么东西,全不知情。
不知是管家信了我的说辞,还是另有心事,他没有再追问我,出去对他的手下吩咐了几句,又回来自顾自的闭目盘膝运功。
我开始幻想,若是此刻一刀向他刺过去,他不见得能逃得过去。可惜他仍是点着我的穴,这人太jīng明,任何时候都不给我机会。
傍晚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小镇上匆匆打了尖,便又继续前行。
有个女人来找过管家,同他说,我们之后十余里外,确是有人跟踪。管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脸上忽的浮现出yīn寒笑意。
“通知青组的人,布置**阵,在我们通过黑虎岭头之后,发动**阵,务要把跟踪的人阻上半个时辰以上。”
那女人答应着去了,管家望向我,唇边泛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这笑意落在我眼里,却只觉毛骨悚然。我马上合上了眼睛。
其实并没有睡意,但是睁眼或闭眼,是我眼下唯一可以zì yóu完成的动作,我选择闭上眼睛。
静夜颠簸的马车中,我听到管家轻浅的呼吸,始终维持着一个相同的节奏。他应是没有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推测起来,夜已经很深了。突然,夜空中传出一声惨呼,然后,兵刃相交的声音响起。
管家一掠而起,先在我身上补点了一次穴,才飞身掠出车外。
惨呼声、呻吟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约摸一柱香时分,又慢慢的低落下去。最后,终于听不到一丝声音。
空气里,飘着浓浓的血腥味。
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管家出现在车门口,一长手把我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公主可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我的头,转向马车之外的空间,然后吩咐:“点上火把,让公主看个够。”
我看到了满地的血,无数的断肢残骸,似修罗场,可怕得象置身无法挣脱的噩梦里。虽然我马上闭紧了眼睛,可是那可怕的情形却清晰的映在了我的脑子里。
管家很满意我的反应:“公主怎么竟不看了?来,这边再看看,这个人你看还可有救么?”
我不肯睁眼,他就粗鲁的把我的眼睛扒开:“你要看看清楚,这些人,可都是因你而死的人,仙子的手上,也有这么多血腥!”他疯狂的笑着,甚至横抱着我,把我的手按到血泊之中去。“看看,是不是还有温度?原来血真是热的,公主你说是不是?”
我用力忍住想作呕的感觉,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是独独爱折磨我呢,还是对你所有的肉票都是如此施虐?”
他怔了怔,眼底翻腾着暗蓝的幽光。他冷笑,用极低的声音,附在我耳边道:“你可是仙子,是神族,这样的待遇,自然只有你才配享受……不,待到抓住了那姓伍的,我也要想尽法子对付他……真可惜,你实在太有用,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动你一根手指头,否则我倒真想一片一片的割下你的肉,看你要割几刀才会疼死。”
疯子!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而且,他仿佛与神族有什么过节,非常憎恨神族的样子。
他还在以言语刺激我:“看,为了仙子的行程保密,我只好把这些人都尽数杀了。一共二十一人,都为了你而丧命。”
二十一个人?
我惊疑的盯着管家。
他长笑:“不错,二十一个人,除了十二个保镖之外,为了让现场的尸首跟我们的人数相当,只好把附近的村妇村民也抓九个来充数,这些全得算在你身上,一共二十一个人。”
他扬声吩咐手下:“把死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出来,每个人斩成几段,面目全部剁烂。”
我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怒斥:“你真恶心!”
他并不动怒,看着我,yīn恻恻的笑:“这是你们逼的。若是姓伍的追来,看到死的人面目不对,这些人岂不白死了?”
我说:“你……”
他微笑:“你们那一族的人太过厉害,我不得不多加小心。那姓伍的那样的声势寻你,却走得那么干脆,好生不对劲。细想一想,他能找到你的镯子,想来你那镯子定有些不寻常之处。我猜…你那镯子想必来自天宫?天宫之物,让你这番巴巴儿的带在身上,必然有些妙用……比如跟你来自一处之人,便会感应到这镯子?”
虽不中亦不远矣。我惊叹眼前人的推断能力,闭紧嘴,不作声。
“若真能凭这镯子寻到你,我说你以此为信物求救的话,便有老大破绽。可是姓伍的居然只略加薄惩便即离去,那定然是yù擒故纵的手法,因为翻遍车队也寻不着你,所以先退却以释并无疑我之意,再窥伺在侧……”
我无言以对,只能说:“你的疑心病,纵不空前,亦可绝后了。”
他冷笑:“我的疑心病,确是大得很。总之他们走了以后,真有只吊靴鬼跟在我们后头。他们一个个手底都极硬,我可完全不想同他们硬打硬拼,说不得,只好施出这惑敌之计……”
我默然。
他一把抄起我,冷笑:“从事跟踪方面的高手,往往都有一项共通之处,看到哪怕极细微的细索,也不会轻轻放过……所以我便投他们所好,弄一大堆断肢残骸来让他们细细研究。且让他们慢慢一个一个拼凑尸体吧。只要有三天功夫,我便可以甩掉这群讨厌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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