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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临巫渊(2 / 2)

下山的路越来越难行。林木森森,光线越来越暗,岳引又不许我用师洛给我的高聚光手电筒。他也懒得再指点我轻身功夫的诀窍了,一把揽住我的腰,如同鬼魅般在密林中穿梭来去。

巫族人的住所便分布在这片密林中,小小的竹楼,两层或是三层,房上系着很多长长绣花的布幅,大概是巫族的风俗。

岳引是识途老马,带着我脚不沾地般奔行,全无窒碍,转瞬间将这片村落抛在脑后。

再奔了一阵,我听到阵阵鼓乐之声。向前望去,在树木的枝叶间,隐约露出了一个高大祭台,祭台下一圈人正在手持火把载歌载舞,绕着祭台大转圈子。

岳引轻笑:“我们来得可真巧。”

他放开我,手指画一个神秘符文,然后点上我的额头。我觉得有一点点晕,耳边听得他悄声道:“琉璃,你先在这左近躲藏,若有人发现你,你便祭出你的含沙shè影和暴雨寒星,千万不可犹豫。我已替你加持了神佑之光,等闲的低级巫术已不能伤你。”

他将我放在一棵高高的树上。藏身于枝干浓密的树荫中,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祭台之上的动静。

安排妥当我,他轻飘飘的掠了出去。

台上忽的鼓乐大作,嗯,这种乐音,一般都代表着重要人物即将登场。

我自树叶的缝隙中极目望去,就看到了姬艳。她正准备登上祭台。

清冷的月光,自树荫的缝隙之中温柔的泻下,照到了她的身上。雪白的长袍,墨一般的长发,在银白sè的月光中神情肃穆的女子拾级而上,身上恍若流露出一种圣洁的气息。

我说不清我此刻的感觉。恨,有,可是并没有我预想中那般强烈。或者,是因为我已自她的诅咒之下逃脱之故?我甚至还可以带一点点淡淡的怜悯之情,打量她。

姬艳。

最新出炉的巫后。

害我痛苦了那么久的人。

或者是练了千魅心法的原因,我的视物能力仿佛得到了颇大提升,隔着这么远,我也能将姬艳看得清楚明白。

她明显的瘦了。

一张脸瘦得只剩小小的一团,衬得眼睛愈发的大,连眼珠都更显得深黑。腰上用宽带一束,纤腰细不盈握,看上去弱不禁风得很。

当然,弱不禁风是假象。可是从她现在的形貌仍是可以看出,这些rì子,她亦不好过,是以才瘦成这样子。

我怔怔的瞧着她,突然有些神思不属,想起了与她交往的片段往事。

我与她,如何会走到这一步?莫非女人的友谊,竟是那样的脆弱么?

有点惘然。

算了,这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岳引会替我讨回公道,我不必再胡思乱想。

鼓乐声中,有人用咏叹般的声调大声宣布:“巫后登临,开启神光!”姬艳清冷的站到了台子的中间,轻轻张开双臂。

祭台很高。台上没有半只火把,可是也许在造祭台时特别拣选了地点,或是建造的手法材质上有些特别,仿佛把这一晚的月光,全都聚集到了祭台上,祭台泛着幽幽的银sè光泽。姬艳站在其上,宽大的袖子被夜风吹得鼓荡起来,再由暗夜与树影一衬,仿佛一只便yù乘风飞去的白蝶。

她,可是准备进行某种仪式?

我的疑惑没能得到解答。无论接下来要进行什么,都注定无法进行下去了。

凄冷的箫声于此刻幽幽的响起,那么虚缈,那么伤悲,仿佛是在奏着一曲安魂曲,那种悲悼伤痛之意深入骨髓。我心中一痛,不自禁的,想起了蔚沐风,想起了那魂销心碎的一刻,泪水倏然涌出。

台下巫族欢乐的鼓乐喧天,却仍压不下这一缕箫音,呜呜咽咽,悲伤哀悼,与这浴神节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姬艳与她身边的几名女子脸sè都是一变。姬艳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冰冷。

“巫族禁地,外族人何敢擅入?”她冷冷的喝问,一反手,小小的玉杖已握在掌心。

我反手抹去眼角泪水,正好听到岳引的声音,清冷的响起。

“擅入么?”他的声音中,带着股说不出的轻蔑意味。随着他的声音响在场中,他的人亦不知从哪处掠出,如同飞将军般出现在空中,一个回环之后,姿态潇洒的掠上祭台。姬艳与她身后的数名女子均各脸sè大变,齐呼:“是你!”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与岳引拉开了距离。

岳引微笑:“不错,是我。怎么,巫后不欢迎我这不速之客么?”

他将巫后二字的读音念得特别重,任谁都可以从中听出浓浓的讽刺意味。

姬艳冷冷的说:“我巫族的浴神节,与公子全无半点关系,公子请便吧,下次记得随身带张地图,免得一不小心,便走到了别人家里去。”

岳引淡淡的道:“家母便是上任巫后,巫族的浴神节,怎可说与我全无干系?”

姬艳的声音仍是冰冷:“母子之说,未经长老会确认,怎么作得真?或许是你裹胁先师,或将先师心智迷乱,令她为你所用,也是有的。我巫族未找你算戮害先师这笔帐,你反倒还来歪缠,可是欺我巫族无人么?”

岳引轻轻的笑了两声:“有趣。既是这样说来,那贵师之死,岂非也要算到我的头上了?”

姬艳咬牙道:“那还用说,若不是你,先师怎会惨死?”

我在树丛中皱眉。看来姬艳的xìng格有至大缺陷,一有不如意事,便迁怒于人加捼过于人。蔚沐风的死,她将帐算在了我头上;巫后的死,明明跟她巫族中人脱不清关系,她却倒赖在了岳引头上。她莫非就没有正视现实的勇气吗?

岳引想来怒到了极处,反而绽出一丝冰寒笑意:“既是我害死你的师父,你却并不找我算帐,甚至我送到你面前,你仍是发话要我离开。这样的徒儿,当得真是有意思,如此心如铁石、狼心狗肺。”

他们的对答,全是混以内力说出,声闻全场。岳引最后这话一说,台上台下,都立时响起了喝骂之声。

姬艳脸sè苍白,蓦的大喝道:“岳引,我只是看在先师份上,才对你容忍三分,你……”

岳引奇道:“你不是说令师与我并无什么关系,却又为何要看在她的份上对我容忍,这可不是忒奇怪么?”

姬艳回答不出,手中玉杖一指,正正对着岳引,摆出宣战姿态。

岳引长笑一声,冷冷的问:“若是堂堂巫后输在了我的手下,只怕整个巫族的脸面上,都不太过得去吧?”

姬艳倔强的一咬唇,手中玉杖在空中不断挥动,在空气中迅捷无比的画出一个又一个符文。

相对于她的紧张,岳引却是好整以暇得很。不单没有试图施出巫术,反而将箫反手插入腰带之中,然后,两只修长的手掌缓缓探出。

“不要脸,比试巫术还要用武功!”

“歪门邪道滚蛋吧!”

无数的叫骂声。

不过她们猜错了,岳引只是弹弹手指,微笑:“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用武功了?”

说话间,姬艳的巫术准备已经完成。她的玉杖倏的定住,嘴里喃喃的念了句什么,忽的玉杖杖头光华大盛。

“好一招炼狱之咒!”有人欢呼称赞。可是不过一秒,那欢呼称赞的声音,全数消失。

岳引只是轻轻的伸出手,姬艳的身子仿佛受了重击般,一下子踉跄般的向后退去,连玉杖亦险些从手中跌落。

“你?”她脸上的神情,又是惊惧,又是迷惑。

岳引笑盈盈的对她摊开手心。“这还得感谢你,自己送了一个弱点在我手里。”

“血奴!”

“血奴!”

站在祭台上的所有人,除了岳引,都发出了恐惧的惊呼声。

姬艳如同见了鬼般的骇异,身子一晃,摇摇yù坠:“你……你见到了那女人?”

岳引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没有失信哦。我当时答应令师,不因她的事而与贵族为难。可是你们欺负上了我的女人,这可是另一回事了。”

姬艳身后一个五十余岁的女子抢上前来,惊怒交集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巫后,你的灵血怎么会成为他的血奴?你对谁施了要用上灵血的诅咒?”

姬艳踌躇不答。

岳引笑容可掬的道:“好教大长老得知,贵族巫后悍然对高楚国君亲封的永乐公主、从天宫下凡历劫的琉璃仙子施出了巫女的诅咒,这两滴灵血,便是从这巫女的诅咒之上收来。”

“这话可当真?”祭台上其它几名女子脸sè大变,抢上前来。

“你问你们的巫后大人啊。”岳引的神sè,轻松得很。

姬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兼且神情变幻不定,却始终不发一言。

先时那名五十余岁的女子沉声问她:“巫后,你真对琉璃仙子下了那样的诅咒?”

“是啊,巫后,你施术的对象,真是琉璃仙子?”余人纷纷发问。姬艳避无可避,咬唇微一点头。

看着她点下头去,先前问她的那名女子惨然后退一步,喃喃道:“完了!完了!”她转过头来,望向岳引:“既然阁下收服了巫后的灵血,那么可否赐示一声,仙子现在何处?”

“大长老,你莫非……想去找她说句软话?”姬艳一直神情不定,这时却突然开口。不待那大长老出声,她又再说道:“我现在便以巫后的身份传下号令,所有人等听了:所谓的琉璃仙子只是降世妖女混淆视听而捏出来的名号,巫族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台上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作声不得。

那大长老身子一晃,悲愤道:“巫后,您……触犯戒律,已不能再执掌灵心杖,亦不能再对巫族中人发号施令。现在巫族的一切事务,由长老会主持。众弟子听令……”

姬艳将玉杖紧握手中,道:“大长老,我知道你对我一向不太放心。不过此刻乃是巫族死生关头,这个时候想剥夺我的巫后之名并不符合族规。现在,我命你马上攻击这人……”她以杖遥指岳引。

大长老怒道:“巫后,此际固然是巫族危难关头,可是对付这人容易,在仙子那头,却再无转圜余地。你应知道仙子已由国君与……亲口确认,更被册封公主,与仙子对立,便是公然对抗朝廷,巫族……前途危矣!”

她一看左右,身边几名长老装束的女子一起出声:“还请巫后收回成命!”

姬艳冷冷的道:“我卜出她是妖女,大长老,你莫非信不过我的能力么?她与……”她一指岳引,“这样的妖人混在一起,不是妖女是什么?八长老,请施出探测之光,看一看左近有无旁人。其它七位长老,请倾力合作,结成冰心阵法,以七星咒对抗这妖人!”

看到那几名长老迟疑,她将玉杖高高举起,森然道:“在灵心之前,莫非你们竟敢抗命么?”

这时那位闻得姬艳所命,便即闭目施术的八长老眼睛突的睁开,恍如利剑般的眼波笔直的投向我藏身的所在。刹那间,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在我心中泛起。我用力握紧手中的暴雨寒星,作好自卫准备。

那八长老对台上诸人打了个眼sè,姬艳神情一凛,大声道:“大长老,二长老,你们说,是现下杀了这两个妖人妖女免除后患的好,还是任由她们离去到天都去说出我曾经诅咒过那妖女的好?”

“你们是任由自家巫后成为九幽谷的血奴的好,还是将他们一鼓歼之,消灭了这血奴之主威胁的好?”

那几名长老脸sè苍白,其中那大长老叹道:“罢了,罢了。”从袖中拿出只小小巫杖,遥指岳引。其它几名长老也迅速散开,将岳引包围其中。

岳引讽刺道:“各位,你们怎的拿错了法器?”对方错愕不解,他补充:“拿这巫杖对付不了我的。莫若拿出你们的魂刀来,或者我也象你们口中的巫族叛徒一般蠢笨,宁可自己死,也舍不得让你们溅上半滴鲜血,岂不甚好?”

在他讽刺的笑声中,那几名长老整齐划一的挥动巫杖,突然,林中仿佛涌动着种种神秘的气流,向气流中心处的祭台挤压过去。

岳引的衣衫,无风自动,连系着玉玦的丝绦亦在空中舞出狂乱的线条,可见身处于气流中心地带的他,此刻承着着多么强的压力。

可是他仍是那般好整以暇的样子,姿态闲适的抬头望着深邃夜空,左手仿佛握着什么东西,捏成一个拳头模样。

这家伙会不会有些轻敌?连我,都感受到了林中涌动的丝丝气流,那气流中,隐隐鼓动着狂暴的气息。

我不禁有些替他担心。

而此刻,岳引明显已深陷气旋之中无力抽身的时刻,那名一直站在旁边,眼中jīng光四shè的八长老突的动了。她身形一展,倏的掠下祭台,向我的方向直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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