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易水的资质,那就应了一句古话,龙生龙、凤生凤,一代掌教的孙女岂会是一般人?即便相比夙夜有所不如,那也是要远远强于初夕,犹如云泥之别。
只可怜云易水也是个苦命之人,仅有一岁多大之时,天降不幸,其爹娘死在了南疆一战中,云易水遭此大变,原先也只会哭喊着要爹娘,但随着长大逐渐转变,最终成了如今冷漠如冰的样子,修炼之时亦是专心致志,直到如今,修为只比年长她两岁的夙夜落上一线,资质可见一斑。
想来正是因为如此,云易水才会对邪魔外道极其憎恨,孤僻倨傲吧。
初夕的心中这般想着,一想起云易水的身世,他竟是心头一热,在心中唉声叹气的,却为云易水抱起了不平来。
只是,初夕又何曾知道,十二年前的南疆一战,他同样失去了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两位至亲。
就在初夕失神之间,夙夜忽然道:“师傅来了。”
三人神sè一整,都站了起来,面向门口,硬接师长。片刻之后,白发苍苍却仙风道骨的云玄出现在门口。
三人齐声道:“见过师傅。”这其中云易水虽是身为云玄孙女,但不恃宠而骄,深知清风观内条条框框的门规与戒条,平rì里在人前对云玄也是执师礼,不敢有所僭越。
云玄点了点头,走进膳房坐在自己那张大椅子上,淡淡道:“吃饭吧。”
三人这才坐了下来,待得云玄拿起筷子吃上第一口菜,他们随后也动起筷来。
这些个菜肴香气袭人,乃是上好的美食,只不过初夕年小身矮,捧个大碗坐在椅子上,稍远些的菜便夹不到了。
初夕挑了一上午的水,早已是疲累之极,饿得前心贴后背,吃饭时虽还注意几分形象,但不过半盏茶功夫,已是率先吃完了一大碗饭,这期间夹菜次数也颇少,小口菜,大口饭,仿佛是勤俭节约一般。
不过初夕几年来一直如此,云玄三人也是见怪不怪,初夕站起身来,向云玄恭敬道:“师傅,弟子吃完了,就先去做功课了。”
云玄抬了抬头,挥手道:“去吧。”
初夕行了一礼,然后大步走出了用膳房,出门之时,又见到了做菜的那位吴大厨,初夕较为热情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吴大厨回以微笑。
两人在门外轻声交谈了几句,初夕便离开了此地,至于吴大厨还要静候云玄三人用膳完毕,然后清洗碗筷。
说来也算是一件奇事,初夕与同门说不上话来,反而与这些在天坛峰忙碌的杂役弟子们倒是熟悉的很,初夕为人淳朴,完全没有什么架子,平时空闲下来也愿意帮他们一些忙,和他们聊上几句,听一些人世间的大小趣事,乐在其中。
犹还记得当年初夕抢着要为吴大厨洗碗,吴大厨虽是感动,但也不愿,两人相争下竟是摔破了一个碗,云玄刚好闻声赶来,问清前后缘由,哭笑不得,便只吩咐了一句,道:“你做好你的功课就行,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来做。”
初夕满脸羞愧,应了下来,自此以后再也没有缠着硬要帮忙了,而此事一经流传,所有杂役弟子就都知道了天坛峰有个热心肠的孩童,名叫初夕,人小心善,可没有那种对他们颐指气使的高傲,故而都愿意暗地里交他这个朋友。
这吃完饭后,初夕jīng神大振,只觉体内有股暖流窜动,一扫原先疲态,回到大缸处提起两个木桶,便向着山下天坛湖走去。
但刚走到山腰处,初夕忽然脚步一停,面有苦sè,只见他的右臂在轻微抖动,同时手掌一松,木桶就掉到了地上,仿佛脱力了一般。
人体内有奇经八脉以及十二经脉,八脉相辅,十二经脉为主,气血由八脉调整,通过十二经脉即可运转全身,亦是修道之关键,若经脉堵塞者无法运转灵气,修道难如登天。
而初夕竟是类遭不幸,仿佛上天不喜一般,他八脉中任督两脉天生有所缺陷,气血不畅,平rì里也没什么问题,但偶尔会出现右手抖动无力的现象。
此事云玄也知,这诊断便是云玄所言,若真细算起来问题也不大,只需七种天材地宝炼成丹药,服用之后即可药到病除,治好这先天顽疾。
可是能被冠以天材地宝之名的灵药岂是非凡?定是举世罕有,清风观中大概有这珍藏,但若是要用来为初夕这等资质低劣之人医治,岂不是暴敛天物,得不偿失?
初夕自是不知云玄心中所想,当初只听云玄正sè道:“初夕,我虽是一门之长,可也不能擅自动用灵药,平白招来非议,但若是今后你对清风观有巨大贡献,那为你医治此病也未尝不可,即便有人反对为师也要一意孤行,望你能明白为师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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