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仿佛从沉眠许久中惊醒,感觉到那熟悉的鬼物,像是护卫主人般,从初夕的怀中,九黎壶悄悄地亮了一下。
周围所有一切飞舞的鬼物,在那个瞬间,突然都凝固不动了……
初夕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本猖狂肆虐,yīn冷诡异的鬼物,他周围一丈之内,赫然一空,所有的鬼物就像一场幻觉,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声大吼之后,齐齐消失。
初夕自己也是呆住了,他几乎要错以为又是发生了幻觉,可是,他分明察觉到,片刻前自己的怀中好像有一股吸力涌现,它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恐怖。
而其他阵阵轻烟一般,眼瞳亮着两点红sè异火的鬼物,齐齐一抖,像是看到了此生最为可怕的事物,就在下一刻,它们舍弃了眼前两个可口的美食,一声恐惧地尖叫后,向着相反的方向四处逃窜,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与此同时,镇魂碑散发的绿光,瞬间黯淡了下去,碑上正在挣脱封印的鬼物,只来得及嘶吼一声,便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浮现在碑面上的“镇魂碑”三字。
初夕一怔,此刻就连陌许都有些错愕,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当下还是速速离开镇魂碑的好,定了定神道:“初夕,我们快走。”
初夕一个激灵,哪里还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连忙向着远方黑暗中跑去,与鬼物离开的方向恰恰相反。
两人一口气跑了许久,确定身后鬼物不会追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初夕直接就坐了下来,气喘吁吁,心惊肉跳,陌许亦是有了几分狼狈,若在平时,这些鬼物虽然厉害,却也奈何不了他,可如今他一要顾及初夕,二有伤在身,也只得对这些鬼物敬而远之。
陌许缓了口气,道:“初夕,你没什么事吧?”
初夕心有余悸,摇头道:“没、没什么。”
陌许看向远方黑暗中,思索了良久,诧异道:“奇怪,羊皮纸上风行子前辈曾说过,镇魂碑封印的游魂厉鬼要到中元节子夜方才会出现,可如今距离中元节还有好几月的时光,这些鬼物怎会突然出现?”
初夕一怔,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相对而言,在他的眼中这些鬼物可要比钩蛇恐怖多了。
“对了。”陌许看了眼初夕,有些难以置信道:“初夕,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他所问不过是那些鬼物奇异消失的原因,初夕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陌许确信刚才所见皆为真实,那些鬼物突然露出的畏惧之sè,令他大为惊奇,可见初夕这幅样子,自知是问不出什么了,沉默不语,心中思量会不会又是幻觉……
其实初夕心中有话,他想起当年在天坛湖的那股吸力,这几年来一直不曾出现过的,今rì好像又感觉到了,可是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
初夕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望向陌许,正要张口说些什么,这时陌许忽然脸sè一变,惊呼道:“不好。”
初夕心头一跳,硬生生将九黎壶的事压了下来,话到嘴边又变成:“师叔,怎么了?”
陌许脸sè难看,缓缓道:“若是夙夜他们也在这里,遇上这些鬼物,未必会有我们这么好的运气,恐怕会凶多吉少啊。”
……
鸡冠洞第四层,在那深邃的黑暗中,盘膝坐着一个妖异男子,他紧闭双眼,五官绝美,只是那脸sè比雪还要白几分,透露着一股yīn柔之意,仿佛是因为常年照shè不到阳光。
他身穿一袭黑衣,双手结成奇异印诀,但是,那竟是一双血红sè的双手,那抹红sè比血液还要深邃,恶毒。
在那双红sè的双手上,诡异的黑sè纹络缠缠绕绕,如同一朵神秘的曼陀罗花,妖冶、诡异。
这双血红sè的手,是否就预示,他这一生,永世脱离不得血腥?
忽然,他仿佛被惊醒,蓦然睁开了眼,冰冷刺骨的眼神中带着震惊。
他喃喃低语:“九黎壶,这是九黎壶啊……”
随即,他眉宇间浮现一股恨意,嘶哑道:“九黎壶怎么会在这里,当年被她带走了,是她出现了吗?”
他越来越激动,语无伦次道:“九黎壶,镇魂碑,在葬魂界出现……当年我若是有九黎壶,我若是能知道镇魂碑在此地,重现无上天宝之威,我又岂会……”
说着,他话语一顿,猛然抬头看向头顶的神圣金钟,低低道:“东皇钟,你困不住我,终有一rì,你将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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