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
几乎就在同时,翎风手腕处流下的血液在稀少,胜邪剑红光威力逐渐变弱,而鬼哭之声却越来越近。
翎风气息奄奄,眼看着红光之外那些鬼物露出狰狞恐怖的笑容,眼看着它们张开了虚渺的大嘴,他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冰窖中。
漫天飞舞的鬼物,在胜邪剑的红光附近飞舞,一时间也不敢进攻,似知道只能枉丢xìng命。
但翎风已是强弩之末,不出一时半会儿,他恐怕就要支撑不住了,到时与萱茹雨依然难逃一死。
他低下头,看了眼靠在怀中的萱茹雨。
这少女此刻昏迷,脸上却有痛苦之sè,这是梦到了什么伤心事吗?
翎风忽然惨笑,低低地念了一句:“你并不欠我什么。”
他的眼前开始发黑,在他最后的记忆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怒吼,随之有一道青光乍然闪现。
下一刻,他失去了知觉,身子无力地倒了下去,只是,他依然没有松开握着萱茹雨的手。
而他的脸上,竟仿佛有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青光皱亮,七道身影先后出现。
……
葬魂界,落魄阵。
一连几rì,初夕与陌许没有一点进展,他们找不到出路。
随之而来的,一个摆在他二人面前最大的难题――没有食物,没有水源。
修道中人,虽可上天入地,但终究也是**凡胎,传说中道行高深的前辈行辟谷之术,不饮不食,却是无人见过。从进入这葬魂界,初夕便没吃过一点东西,先前在洞天河喝上了几口水,但过去了那么久,也不顶用。
初夕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这里没有一点生机,没有rì月星辰,他只觉得自己肚子越来越饿,口舌发干。
初夕躺在冰冷的地上,无jīng打采,陌许也是一副愁容,这四周一片荒芜,除了枯骨之外,就连一点杂草都没有,他修为高深,本来饭量也不大,倒还可以坚持,可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几rì来,初夕经常发呆,他可不是在想什么出路,而是脑中偶尔会闪现的《天行》法决。
他经过一番思考后,觉得自己应该是得了什么奇遇,yù将此事告知给陌许,可一想到此刻身处险境,哪怕是天大的奇遇也要有命去享用,念及此处就一阵心灰意冷,故而迟迟未说。
天行的口诀只有短短几百字,主旨要求气守丹田,调身、调息、调心,心中默念口诀,这方法跟《道经》大致相同,初夕稍微能明白一些,不过也只是明白而已,对其中更深奥的一部分,即是将灵气储藏全身大**窍之内,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天下万般修炼法门,追溯本质大多是摒弃杂念,静心感应天地灵气,吸收后于体内运转周天将此jīng炼,最后归入丹田,乃是修道的不二法门,可《天行》所述却颇为离奇,难道要将灵气存入穴窍之内?
尽管知道生还的希望不大,但总有些诱惑在初夕心头,初夕很快依照《天行》中所说的方法修炼,但初夕一直以来修炼的《道经》乃是将灵气归入丹田,如今修炼截然不同的天行,岂是容易,不消片刻他便已是气血翻涌,穴窍疼痛,只得颓然停下。
可他xìng子又颇为倔强,而且在这落魄阵内,索xìng也无事可做,便一次次地尝试修炼天行,然一连数rì,只把自己身体搞得一团糟,起到的效果却微乎其微。
不过修行一路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初夕虽然觉得艰苦,但在这饥饿难耐的时刻,修炼《天行》倒是一个分散注意力的好办法,而且他终是有一些侥幸心理的,总觉得命不该绝,也许有机会出去也说不定。
至于陌许一副心思都用在了寻找出路上,偶尔看见初夕修炼,只以为他是在修炼道经,因此并未多加过问。
时间就在这黑暗中度过,两人的伤势都有所好转,当然,没有出路始终是他们的心头病,令两人愁眉不展,黯然伤神。
……
一处未知的地方,有一个黑衣男子盘膝而坐,他血红sè的双手掐着奇异法决,手上的纹络像是在蠕动一般活了过来,触目惊心。
洞天河。
滔滔不绝的波涛,突然汹涌了起来。
黑暗深处,在诡异的“嘶嘶”声中,亮起了两盏血红sè的灯笼,中间两道漆黑深邃的缝隙,透露着冷冷凶意。
它似乎被什么召唤而来,一点一点地进入了绝地落魄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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