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夕越来越惊,几乎连呼吸都要屏住了,同时深心处有着一个声音,仿佛在冷冷笑道:不要自欺欺人了,这是不可能的,就凭你是不可能的……
初夕喘着粗气,缓缓抬起头来,但在上官宇那逼人的目光,以及其他人惊愕中带些难以置信的神sè下,他竟是说不出话来了,他明白,谁也不会相信他,就连他也不敢相信,钩蛇竟会被自己所杀。
“究竟是你杀的钩蛇?”上官宇的话,就像一个个钉子,一字一字钉入了初夕的心头:“还是你说的这一切,都是魔教妖人指点你的谎言?”
初夕一惊,连忙摇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上官宇看着他震惊模样,却不给他反驳机会,铿锵有力道:“我再问你,陌许师弟凭什么要救你?不惜以命来保你?”
初夕一怔,屏住了呼吸,但脑海中千万念头,始终有一个画面挥之不去,那躺在血泊中的枯瘦男子……
他木然转头,抬头看了看诸位师长与同门,最后目光停留在煜正与叶君鹏身上,看着他们一脸悲痛的神sè,心中忽的一阵茫然。
是啊,自己只是一个没有一点资质,天生无法修道的人,陌许师叔又为什么要救我呢?
他心中如此想着,却没人告诉他这个答案。
上官宇停了片刻,大有深意道:“你说那里有落魄阵,有神秘人施展巫术,困住了陌许师弟,可我们亲眼所见什么都没有。”他的声音渐渐响亮,再次质问道:“你说,是不是你与魔教妖人串通,里应外合,一起害了陌许师弟!”
初夕整个人都呆住了,说不出话来,直直地望着上官宇。
上官宇看着他惊骇神sè,脸上却突然掠过一丝冷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初夕惊醒,用力摇头,喃喃道:“我没有,我没有,我……”
上官宇不为所动,缓缓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初夕看着他,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然而上官宇却淡淡道:“就算是陌许师弟救了你,那么陌许师弟的纯钧剑去哪了?”
初夕脸sè一变。
上官宇深深地看着他,直到看得初夕心中都有些发毛,才听他缓缓道:“纯钧剑伴随了陌许师弟几十年,从不离身,可当rì我等却并未见到纯钧剑的去向,而那里只有你一人!”
初夕的心一点点寒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此时为了陌许的死因已经有了大麻烦,若再加上纯钧剑不见踪影之事,只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是此刻,他的眼前却仿佛飘过了陌许的样子:洛阳城内带着自己四处游玩的身影,鸡冠洞内始终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最后躺在那恐怖血泊中,微笑着面对死亡而毫无怨言,却哀求自己最后一个卑微心愿的人。
一点一滴,浮上心头。
在那一个瞬间,初夕心中毫不犹豫地下定了一个决心,他重新俯下了头,却再没有说一个字。
他像颗被大风压垮的野草,一动一动,消瘦的身子仿佛有了分坚强,却又似多了分悲哀。
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这个少年,只有天穹的雷鸣声接二连三的在响彻。
“够了!”云玄一脸怒sè,豁然站起身来。
初夕被吓了一跳。
云玄一步步走了下来,站在初夕面前,一字一字道:“孽障,事到临头,还不如实说来!”
初夕心头一沉,悄悄咬紧了牙关,却依然没有抬起头来,仿佛是从殿外吹进的冷风,这个浑身湿透的少年感到了寒冷,身子隐隐颤抖。
一边的夙夜吃惊不小,看云玄的这幅样子,就知云玄也在开始怀疑初夕了,若是初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果不堪设想。
夙夜心中虽然也有疑惑,可他还是选择相信这个小师弟,他想了想,求情道:“师傅,小师弟他这十几年前来勤勤恳恳,又从未下过山门,他绝对不会加害于陌许师叔,更不敢与魔教妖人串通的,求师傅明察!”
云玄看了他一眼,之后环顾其他几人,沉默了一下,叹道:“诸位,你们是何意思?”
其他各脉首座都沉默了一会,倒是几个小辈先行纷纷出言为初夕求情,当然这其中上官墨因为他爹上官宇的缘故,并未说话。
只是很显然,他们几人的话起不到什么决定xìng的作用。
风雨凄厉,三清殿内的庄严雕像,受无数人香火供奉的三清祖师,那睿智的双眼,似正在凝视着初夕,带着一丝怜悯,带着莫名的复杂,看着这个可怜可悲的孩子。
(昨天写到2000多字的时候突然断电了,一下就白写了,现在才写好,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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