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嘴角一抽。
濯清涟满脸鄙夷,将四位首座与云玄看了个遍,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之人,当年为了一己之私,困了陌许整整几十年,你们又可曾念过同门之情!”
“住口!”云玄一脸肃然,振振有词道:“魔教妖女,当年若不是你心怀不轨,迷惑陌许师弟,陌许师弟又岂会一蹶不振?”
濯清涟张口yù言,忽又一窒,喃喃道:“是啊,错的都是我。”
她仿佛忘了此刻的场景,低头温柔地望着怀中男子,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陌许,今天,你不能再赶我走了吧。”
“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那该多好?”
在天上rén jiān如此凄凉的夜sè中,有个悲哀女子嘶哑了声音,这般许下愿望,如此承诺。
“若有来生,我愿与你长相厮守,永生永世!”
初夕心中一阵酸楚,仿佛连呼吸都痛苦万分,但上官宇依然不为所动,冷冷道:“惺惺作态,诸位,我们不要与她废话,今rì她擅闯清风观,罪该万死。”
初夕悚然一惊,就好像即将要受到惩罚的人是他。
濯清涟紧抱着那具毫无知觉的身体,仿佛这样才能心安,脸sè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连声音,也宁静如水:“初夕,你让开。”
初夕没有说话。
琴痴情痴,这个痴情人、醉琴人、伤心人,毫无惧sè地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上官宇冷哼一声,举起诛仙剑上前一步,初夕几乎想也没想,下意识就挡住了上官宇,上官宇大怒,道:“你做什么!”
黑夜中的风,掠起了少年的衣襟。
初夕张了张嘴,几乎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道:“这是……师叔最后的遗愿!”
众人一怔,煜正失声道:“你说什么?”
初夕回头看了眼陌许,也许,此刻这个沉睡的男子,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吧?
他深深吸气,又一次坚定决然仿佛本就如此地重复了一遍:“这是师叔最后的遗愿,与她永不分离!”
煜正身子大震,这时上官宇眉头一皱,不耐道:“煜正师弟,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杀了魔教妖女再说!”
然而,他却怔了一下,只见煜正的背影竟忽然挡在自己身前。
风雨中,那个白发苍苍的苍老首座,目光望着那静静安详的小师弟,似乎,能看到他嘴角一抹若有如无的笑容。
这可是故人在冥冥中,感觉到了什么?
煜正的嘴唇开始剧烈颤抖,他的身影仿佛也跟着苍老了几分,手掌紧紧握着绝仙剑,仰首、望天。
这一场苍凉的雨啊,可当真冰冷!
没有人看到,煜正此刻的表情。
他忽然惨笑,仿佛所有恩怨都已忘却,嘶哑地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带着几分不真实:“你走、带着小师弟,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你走!”
清风观所有人面sè齐齐一变。
“煜正师弟,你……”
有悠扬苍凉的琴声,恍如仙乐一般,从远方的天际传来,掩盖了漫天的风雨声,打断了上官宇,吸引了所有人的思绪。
琴音回荡,众人的心神竟为之一阵恍惚,随即又恢复正常。
上官宇脸sè一沉,肃然道:“妖女,你竟然还有同党,来得正好,一便杀了!”
云玄面上渐渐有惊讶之sè,忍不住道:“七绝琴?”
而濯清涟此刻却更是惊讶,她望着从琴声传来的方向,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一曲琴,一场雨。
琴声越来越近,云玄面sè凝重,口中念念有词,忽有一股恍如万年以来积累的血腥杀气弥漫在rìjīng峰。
而云玄浑身杀气浓重,就仿佛恶鬼临世。
一张沧桑古老而神秘恐怖的图纹,从云玄的怀中闪现,飞至他的头顶缓缓旋转,朦胧血气弥漫,煞气滔天,杀劫无量,令人心惊肉跳。
下一刻,此地的气息彻底大变,杀机入骨,惨烈气息铺天盖地。
众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认出了这是什么:神话时期,灵宝天尊斩仙除魔的无上天宝,诛仙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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