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中有虎,乃为大王;五斗有王,恶名大黑。
大黑jīng神抖擞,熊头高昂一路气势汹汹地走来,所到之处,其他动物都像是见到了鬼,吓得一溜烟就没了影,真是威风的紧。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初夕虽然与大黑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血仇,可这两者之间,却也相当于势如水火,初夕看着威风凛凛的大黑,气就不打一处来,大怒道:“又是你。”
大黑将熊头潇洒地一甩,仿佛在说:可不就是我吗?臭小子,看你这样子很是生气啊,你熊爷爷的,本大王亲自来找你,你不感到荣幸也就罢了,还敢给我摆出这等臭脸sè,真是可恶至极……
大黑冲到树下,不轻不痒地拍了一掌,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初夕,吼声中似在说:小子,识相地就快点给我下来,你也是知道本大王本事的,要打断一棵树那是轻描淡写,至于这颗树……恩,有点大有点粗,得费点劲才能打断。
初夕人在树上,当然不希望这棵树毁在大黑手下,他还指望以后这棵树做栖身之所呢,当下一声大喝,道:“慢着,我有话要说。”
大黑望着他,初夕振振有词道:“你先让我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一决胜负,不然你就是胜之不武。”
若是让人知道初夕竟然和一只熊讲道义,还讲的这般头头是道,理直气壮,不知会让多少人笑翻了肚子。
大黑仿佛犹豫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初夕从昨rì发生的种种,知道这大黑很是不凡,也许能听懂人话,这一下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初夕昨夜摘了很多野果,还有一些没有吃完,此刻他便坐在树上,一边嚼着甘美的野果,一边细细打量着大黑。
大黑体形着实巨大,不说前所未有也差不多了,身子竟有两丈之高,而初夕相比一下,就连大黑的一根手臂都比不上,而且大黑全身上下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疤,纵横交错,更显几分狰狞,也不知大黑活到至今,吃过多少苦头,又是什么样的信念能让它一路支撑下来?
初夕曾听过这世间有不少天材地宝,功能奇妙,估计这大黑是吃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稀世神物,才会变得如今这副样子吧?
又或者大黑并不是熊,是什么不知名的异种,只不过长得这副熊样?初夕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笑了一下。
大黑听到他笑声,大吼一声,初夕心头一跳,此刻野果也吃完了,虽然还有些饥饿,但聊胜于无,他瞪了大黑一眼,手中吃剩下的果核狠狠向大黑丢去,准确无误地砸中大黑的头颅。
初夕大笑一声,心中真个是畅快无比,身子一跃就从树上跳了出去,向着林间跑去,大黑怒气冲冲,别的不说,被一颗果核丢中脑袋岂不是辱了自己脸面,作为山中大王如何使得?
大黑一路狂奔,追向了在林中大笑的初夕。
烈阳当头,从清晨起始,到现在已是正午时分了。
这一段时间中,大黑紧追初夕,初夕躲躲藏藏,有好几次险些就被大黑追上,好在秘法天行及时运转,可虽然xìng命暂时是无虞的,但也免不了狼狈。
初夕亡命而逃,身体上的疲惫酸麻感再次袭来,大汗淋漓,他曾经想过离开五斗峰借此避开大黑,可又一想起云玄严词厉sè的面容,顿时就丧了气,何况自己被一只熊给撵出了五斗峰,成何体统?
如此整整一rì,初夕中途采了几个野果充饥,其余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他不断地逃,足迹几乎遍布了整个五斗峰,一直到深夜,大黑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初夕瘫倒在地上,贪婪地大口呼吸,只觉全身沉重地就像铅块一般,一动也不想动。
初夕忽然想起前几rì见到的那个怪老头,带着斗笠,缺少左臂与身材奇胖的形象让初夕记忆深刻,特别是他昏迷前见到的一幕,怪老头与大黑似乎相识的样子,这一点让他颇为疑惑。
接下来一连三rì,每当初夕从沉眠中醒来,刚睁开眼没多久,便能看到大黑意气风发地寻到了自己,然后又是一场追与逃,初夕心中叫苦不迭,实在想不通这该死的黑熊怎么就乐此不疲了。
初夕连续三rì风餐露宿,每rì都几乎累得半死不活,夜夜都是随便在树上对付一宿,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娇贵之人,虽然辛苦,但咬咬牙也就承受了下来。
这一rì,初夕忍住困倦幽幽醒来,天sè尚还昏暗,这可不是被大黑或者其他动物打扰的缘故,而是初夕昨晚睡前考虑好的,这几rì来他一直吃野果,身子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此刻正打算趁着那可恨大黑还没寻来,先去抓些野鸟野兔来改善下伙食。
“噼啪”声中,火焰吞噬着材木,发出了脆响,冒起了阵阵轻烟,初夕坐在火堆旁,用一根粗大的木枝把刚捉到的一只野兔收拾妥当之后,放在了火上炙烤。随着火焰的炙烤,兔子肉渐渐变成金黄sè,而一滴滴的油脂也凝成水珠,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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