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玉笑道:“我和齐师兄回了一趟长安,所以这几rì都没有时间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初夕一怔,摇头道:“当然不会了。”
南凌玉微微一笑,将身上背的包袱拿了下来,道:“初夕,这次去长安,我给你买了些衣服。”说着,她就将包袱打了开来,露出里面一黑一白两套衣服,微笑道:“怎么样,我可一直都没忘记你呢。”
初夕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这两套衣服质地柔软,面料光滑,俱是上等的衣料制成,他的深心处,忽然一股说不出的温柔涌起,觉得再漫长的等待也值了,道:“多谢师姐。”
“不用谢,不用谢。”南凌玉依旧笑嘻嘻的,道:“对了,你喜欢其中哪一套?”
初夕挠了挠头,又看了几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其中白sè的衣服,迟疑道:“这套白的吧?”
“还真被齐师兄给说对了。”南凌玉忽然低语了一句。
初夕一愣,道:“什么意思?”
南凌玉轻哼一声,道:“其实这两件衣服一件是我给你挑的,一件是齐师兄挑的,齐师兄说你一定会喜欢白的,但我见你穿的衣服一直是灰的,还以为你会喜欢黑sè的呢。”
初夕干笑两声,讪讪道:“没有啊,其实我更喜欢南师姐这套黑sè的。”
南凌玉瞪了初夕一眼,她岂会看不明白初夕是在见风使舵,嗔道:“就你会说。”
初夕自知自己的演技并不高明,看了眼南凌玉,眼光被一抹蓝光吸引,随口一扯道:“真漂亮。”南凌玉一怔,诧异的“啊”了一声,初夕脸sè一红,忽然间竟不敢直视她的容颜,低下头连忙道:“我是说师姐你头上的玉钗真漂亮。”
“漂亮吧。”南凌玉嘴角流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眼神变作温柔,就连声音也小了许多,道:“这是齐师兄送我的。”
初夕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他的眼前晃动着那美丽容颜,可心在这一刻却痛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感觉不到,整个心里一片空空荡荡,只回荡着那一句“齐师兄、齐师兄、齐师兄。”
他脑中浮现那个人的身影,齐明浩他并不陌生,丰神俊朗,气度出众,远不是他所可以相比的,那样的人,对初夕来说,仿佛高高在上。
南凌玉清丽的脸庞上微微泛红,随风摆动的蓝sè衣衫,点缀着那一支蓝璃钗,乍一看美的如梦如幻,但这美丽容颜映在初夕眼中,初夕心中却没由来的一阵自卑。
南凌玉并没有发现初夕的异常,如果说要隐藏自己的内心想法,在天坛峰呆了十几年,在他人印象中xìng子内向、沉默寡言的初夕,他强颜欢笑的本领真的很高明。
大黑来了,南凌玉走了,初夕开始逃命。
夜幕临了,大黑走了,初夕累得大汗淋漓。
初夕躺在冰凉的黑龙潭内,躺了很久很久,他望着那明月,竟仿佛痴了一般,可身心内却始终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令他感觉不到寒冷,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困倦。
他将全身上下认认真真地洗得干干净净,看着地上包裹内的两件衣服,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穿上了其中白sè的衣服。
初夕一直以来,都很想像夙夜那般穿上一袭白衫,他渴望过,带着浓浓的羡慕,只是想要件好看的衣服。
可伴随他的,永远只有灰sè的麻衣。
多年以来卑微渺小的愿望,在轰鸣的瀑布声中,在璀璨的星辰月光下,终于实现了。
他穿着白衣,走到黑龙潭前,借着星光月光,看着湖面中倒映的自己。
怔怔望着。
一身白衣,一头黑发,清秀中带些英俊的脸庞,水中的那个少年,竟也是那般好看。
只是,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初夕如此想着,忽的一阵恍惚,脸上面无表情,没有一点的喜悦,只有心烦意乱。
这件上好名贵的衣服,不知采用了何等锦罗绸缎,穿在身上是那么舒服。
可隐约中,仿佛有个女子在轻笑着:“这是齐师兄为你挑的。”
初夕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同时伴随着隐隐而来的心痛,令他感到连呼吸都是艰难万分。
这夜sè,好像多了几分凄凉。
初夕快速地脱下了身上的白衣。
地上灰sè的麻衣安静地躺在那儿,水面波光粼粼,初夕忽然觉得,这与自己相伴多年,早已有些破烂的熟悉老友,此刻仿佛也是那般孤单。
初夕七手八脚地重新穿上了灰衣。
有些粗糙,有些生硬,但有一种无法言明的舒心。
初夕苦笑一声,将南凌玉带来的两套衣服细细包好。
月光下,他坐在黑龙潭边,少年心事,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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