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斧（1 / 2）

赵道顺做了一个梦。

……

……

在梦里他正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吃饭，身旁坐着爹爹，母亲，还有姐姐。爹爹喝着小酒，母亲亲昵的给他家夹菜，而他和姐姐两人正抱着一个鸡腿啃得满手油哄哄，桌上一家人欢喜热闹，虽然不是什么好菜，但是吃的赵道顺感觉自己舌头都酥了。

“爹爹，快来抓我们啊……”

“爹爹快来，”赵道顺与清儿二人一边不停地呼唤赵言捉他们，一边不停地躲闪，一旁收拾碗筷的何莲一脸欢笑的看着他们。

“哎呀，让我抓到了吧，让我猜猜你是谁……”

“哈哈，痒啊……爹爹快猜猜我是谁……”

“是道顺，我的順儿，哈哈”说着赵言睁开闭着的眼睛。

“爹爹肯定耍赖偷看了”说着赵道顺一跳就搂住正弯腰说话的赵言。

“爹爹，我要骑大马，骑大马……”。

“好好好，骑大马，爹爹是大马”。

“爹爹叫大马，那我为什么叫道顺呢？”

“道顺，道顺，条条大顺，我儿前途定能一道通顺”。赵言一边晃着脖子上的赵言一边微笑着说道。

“爹爹那我呢？那我呢……”一旁的清儿见到赵道顺骑大马，也蹦跳着抱住赵言的大腿摇晃。

“我们清儿清清澈澈，以后长得清澈动人，出落的如出水芙蓉，哈哈哈……”。见到清儿害羞，赵言更是欢颜大笑。

“爹爹羞羞羞，哼，不理你们了”说着清儿便跑向一边正洗碗出来的何莲。

……

……

日头斜上三杆，刺目的日光逐渐照射在赵道顺身上。

睡梦中的赵道顺嘴角微翘，脸上不时洋溢着幸福的模样。

“爹爹……”赵道顺口中呢喃，一只手不停地乱抓，忽然手落在雪上，用力一抓一股冰凉透彻心扉。

“爹爹”，赵道顺猛地一个起身，微微眯着眼睛眼前的场景全部消散，心中一股刺痛传遍全身，深深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爬起身子。

大雪已停，篝火早灭，空旷的周围透着一股莫名的凄凉，心中忽生的一股轻生之意……，转头却正看着二老，却又想起父亲临死前说的话语。

赵道顺伸手抓起一把雪猛地朝脸上搓了搓，暂时压下心头的悲伤。看到如今的情形，没了马车，想要将二老带去州元城已经不可能，想到叶落归根，心中又是一阵叹息，看来只有去州元城找自己那个没见过几次的姐夫了。

官道之上虽然少有猛兽，但是偶尔也有孤狼游走。为今之计也只有将二老先行埋葬，等到以后在做移动。

想到如此，赵道顺跌跌撞撞走进马车里面翻找挖掘的工具。车内打包好的东西被翻的散落一地，其中的珠宝首饰全部都被马夫拿去，就连食物也没有留下。

赵道顺心中暗恨，脸上却是无奈，最后终于在自己的包裹中找到一柄匕首。这是当年自己找镇上工匠打造，曾经羡慕别人仗剑走天涯，但终于没能放下奢侈的生活，慢慢也就成了一枚无用之物，如今临走却是携身的唯一器物。

赵道顺选了一个离官道百十米的地方，这个地方坐落在一颗大树之下，周围几块翘石交横沟壑，想来一般人绝不会来这里。

选定地方赵道顺便拿起手中的匕首便开始撅起来，一插下去，匕首仅仅进入一小半，寒冬腊月天，土地也被冻的坚硬。赵道顺不能放弃，渴了就喝一口雪水，饿了就抓一把雪塞进嘴里。

日光渐渐落下，天空也渐渐的变得灰暗。赵道顺忙了几个小时，但是效果却是不佳，深度不过腰，方不过三尺。赵道顺双手早已麻木，昨日受伤的双手，今日变得更加厉害，上面痂疤全部掉落，一双手如同血手。

赵道顺喘着粗气，双手在雪上摩擦过后又是奋力的一插。“叮”忽然一声脆响，手中的匕首闪过一丝白光，上的刃片断成两半，弹跳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