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驻地,政治部主任正在给那两名裁剪师傅和那十名缝纫女工做思想工作哪。两名裁剪师傅打着瞌睡,含喇子都流出来了。政委等人迎了出来,政委钱丰收见旅长一只胳膊挎在胸前,问道:“你受伤了?”
飞雪笑着答道:“受点小伤,并无大碍。”
钱丰收道:“我去请吉田大夫给你看看,别小伤误了大事。”
不一会,钱丰收领着吉田大夫来了,吉田打开卫生员包扎的纱布,看了一下伤口,说道:“得手术,有块小弹片残留在里面了,不手术拿出来会溃烂不封口的。”
政委急切地说道:“那就开刀手术吧,还等什么?”
吉田为难地说道:“没有麻药,硬剜肉,一个女人怎么能挺得了啊?”
飞雪呵呵一乐问道:“吉田大夫,你怎么瞧不起女人哪?”
吉田道:“我们rì本女人就这样,伤着一点就哭天抹泪的。”
飞雪道:“我不是rì本女人,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女人,今天让你亲眼瞧瞧中国女人是什么样子!”说着,她脱去外衣,露出了受伤的臂膀。说道,“吉田大夫,这只胳臂交给你了。”
旅长越是这么说,吉田越不敢动刀了。他想了一会说道:“政委,还是把旅长绑上吧,这不是剌一刀就完事的,得割掉烂肉,并用刀在肉里扒拉来扒拉去的,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
飞雪道:“不用绑,绑了倒不舒服!”
吉田道:“那你咬个东西吧,这样能缓解一下疼痛。”
飞雪道:“不用,我看看它究竟有多疼痛!”
吉田开始手术了,他先用刀划去嘎渣儿,又削去烂肉,刀在新肉里来回地游走,在寻找那块弹片。这时你再看飞雪,头上冒着水蒸汽,头发全湿了,汗在脸上淌成了溜儿,她紧咬牙关,面带微笑。大家都知道,这是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最后,吉田在肉里找到了一块豆粒大小的碎片,用刀尖将它剜了出来,放在了手术盘里,说道:“旅长真是个硬汉,我给许许多多的女人做过手术,打麻药少了她们都不干。象旅长这样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佩服,佩服啊!”他又让卫生员给飞雪上了消炎药,夹着药包走了,去给共其他伤员疗伤去了。
政委钱丰收见飞雪大汗淋漓,递过一条手巾说道:“擦擦汗吧,你真爷们!”
飞雪接过手巾擦了下汗水洗涤过的头发,又擦了把脸,然后对副旅长卢荡说道:“你去找几间敞亮点的房子做被服厂,把屋烧的热乎点,明天就开工。”卢荡答应一声就走了。
在角落里,三团政委施方正在向政治部主任万科汇报白晓胜哪,施方道:“我们这个团长打起仗来就不要命了,从战士手里夺过机枪来就和小鬼子玩命了,我让他趴下,他跟我吼了起来。你说,谁打机枪不都是趴在隐蔽处开火?他却端着机枪明晃晃地站在那里shè击,你劝他,他还跟你急眼,我恐怕是驾驭不了他呀。”
万科道:“你整不住他还有政委哪!”
施方摇摇头等说道:“恐怕政委也未必能整得了他,他那脾气沾火就着,我看除了旅长之外,谁也整不了他。”
万科不满地说道:“都是政委惯的,我就不相信谁也整不了他!”
施方冷笑道:“我看有你发愁的时候。”
万科望着施方,一脸的不忿,他想:还没有我万科做不了的思想工作。你就是块顽石,我也把你焐热了。
政委让小宋把旅长送回了房间,见政治主任万科和三团政委施方在议论什么,便凑过来问道:“你俩在议论啥哪?”
万科道:“在议论白晓胜哪,施方说他管不住白晓胜,我说还有政委哪。”
钱丰收批评道:“你们首先就得端正态度,说什么管?两人在一起工作就得相互支持相互谅解。在政治工作上你施方费点心;军事上白晓胜多承担些。两人只是分工不同,不存在谁管着谁。”
施方频频点头,说道:“政委说的是,我以后多学习对方的常处,军政即有分功,又不分家。”
钱丰收笑了,万科和施方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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