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佳跟我和宸辰说,“别太过了啊,点到为止。”
其实我们都烦凤凰,睿佳自然也是。但是身为班长还是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这话是事实没有贬低的意思。
“什么?走私蛋糕?这创意谁想的?”流彬问我。
“群策群力。”流彬跟着我和宸辰来到凤凰的办公室。
空空的办公室……
趴在后门,凤凰办公桌的左侧排放着两摞书,一本《毛@主#席语录》恭恭敬敬地摆放在最上面。中间是个相框,是她和她骄傲的四大名捕的合影。右面摆着一个笔筒,里面有几根红笔管还有一束已经枯萎了好久的茉莉,依然插在水里。皮质透明的塑料桌面下压着的全是她的荣誉:省级优秀教师、最佳班主任、杰出英语教师……很难想像,这样一位老师居然人见人恨。思之至深,宸辰已经动手了。
我没有参与,只是为他放哨。
我就趴在后门一会看下周围一会往玻璃里面看,看到一半我真不忍心看了。一桌子nǎi油,书上,抽屉里到处都是。就跟洗澡的时候打完香皂沫子聚堆排在一起然后停水了没法冲一样,白花花的一片。
宸辰可真够狠的。
我理解他,今天是他生rì,就得这么过。
我看得正起劲,流彬拽了拽我的袖子。我反应从来没有这么快过,脚底抹油跟着流彬飞一般地跑了。
“啊!”我大叫了一声给宸辰发信号,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吓死我了。”我顺了顺气对流彬说。
“宸辰怎么还没来?”流彬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已经隐约感到宸辰被抓了个现行。
“我得回去看看,你等我一会。”我对流彬说,有种慷慨就义的感觉。不过我没留什么感人的遗言,因为我觉得以我的反应还是可以成功逃脱的。
我掏出头去望着走廊的另一头,凤凰正教育着宸辰。
宸辰还满手nǎi油的站在那里听着,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后来回到班级,凤凰拽着宸辰走上讲台。凤凰的眼眶非常红,好像好几天没睡了。宸辰的脸青了一块,腿上都是鞋印。手上还依稀可见nǎi油的身影。我原以为凤凰会大发雷霆来个当场批斗什么的,但她却一反常态地感慨起来。这让我们都特别不适应。从她的字里行间和脸上失控的表情,她家里应该是出什么事了。虽说我有了一丝同情,但对她的恨一点都没有减少。你去问问班里人,有几个没被她揍过的?
这次走私无疑我们是成功的,虽然jǐng卫工作差了一点但是总体表现良好。
可是我们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快感。
反而觉得做这个事情好无聊。
但这件事的后果还是比较有意思的。
在那次蛋糕事件之后,宸辰和他的父母找到凤凰,并大吵了一架。家长一般都是向着自己孩子的,可是碰到凤凰这样的老师那家长也得礼让三分。宸辰的父母让宸辰道歉,宸辰偏不。大骂了一句凤凰的母亲,就摔门出去了。
一年之后才回来,那时候我们谁都联系不上找不到他。听说他在某市找到一份工作,比刚毕业的大学生挣得还多。
去医院的路上,我酒醒的差不多了。我也不顾形象直接冲向急救室。手术中……我的心一颤,我开始冷静下来,打消了我要不顾一切冲进去看宸辰的念头。我真的不能再失去谁了。灯灭了,大夫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我想要最好的结果,您就直说吧。”
“脑颅被钝器所伤,很严重。可能会昏迷很长时间。”
“有生命危险吗?”
“现在还不好说。最好不要打扰他。”
我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脑里浮现出很多画面。我想哭,却又止住。
就在这里,我想起了一年前发生的那相似一幕,我多想躺在那里的是我,而不是她。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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