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爱娃占用那套房间,那么,埃米莉肯定就在那里。那就是他的目标。对,到那里去。
毫无疑问,走廊里会有站岗放哨的士兵,至少也得有一个两个。福斯特作好应变准备,迈步走下楼梯,踏上走廊里铺的深绿色地毯。
他昂首阔步,走在两排紧闭的房门之间,向他的既定目标靠近。一间办公室模样的门边,懒洋洋地斜倚着一位年轻卫兵,正在专心致志剔着指甲,半自动步枪靠在旁边的墙上。
福斯特毫不迟疑地朝他走过去。他在心里揣摩:我该说我找谁,是说找伊芙琳·霍夫曼呢,还是说找爱娃·布劳恩?算了算了,还是按最先想到的说吧。
福斯特用地道的德语对卫兵说:“有急事找一号。”一号,保险。但愿不出纰漏。
卫兵懒得抬头:“她这会儿大概睡了。既然有急事,还是过去看看吧。”
福斯特行个举手礼,然后迈着熟练的军人步伐,继续往前走,来到那套房间前。这里没有门窗,全部由木板钉得严丝合缝。他想起图上的设计,就往左拐,快步穿过一间大厅,找到门口。
福斯特轻声拧动门上的铜把手,走进一间小会客厅。这里阒无一人,只有一张桌子,一把藤椅,两把折叠椅和一道通往里间的门。
福斯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上笨重的皮靴,悄悄走到门前。门没锁。他轻轻把它推开,发现这是一间办公室兼起居室,室内被两盏落地台灯照得明亮如昼。右边有一张特大书桌,桌的那边有一条长沙发。此外,还有两把便椅,对面,看上去像是壁炉架的木架上,塞满各种各样的书籍。
“福斯特!”一个女人的声音轻微地喊道。埃米莉!她极力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站起来。
福斯特轻声朝她跑过去。“你还好吧?”他一边帮她解开绑绳,一边低声问。
她点点头。
“这里还有人吗?”
“有,在卧室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暂时不谈这个,你会知道的。”他扶她坐好。“我一直都在祈祷,愿你平安无事。”他在她旁边坐下,抱住她。
她伏在他怀里。“等到早晨,我就不会平安无事了。一个叫施米特的魔鬼几个小时前来过这儿。”
“他是西柏林警察局长,一个潜伏的纳粹分子。”
“他打算给我注射喷妥撒纳,企图从我嘴里得知我们在柏林的人数和有关的情况,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但他刚到这儿,就接到紧急通知,要他立即返回,参加关于欧内斯特·福戈尔死因的意见听取会。他要证明福戈尔是自杀,不是谋杀。临走前,他恶狠狠地对我说,他将在第二天早晨回来提审我,等他从我嘴里了解到所需情况之后,将把我杀害并焚烧掉。他还告诉她:这一切将在去慕尼黑之前做完。”
“她?告诉她?她是谁?”。
“爱娃呀。这回可是真货色。她一直化名为伊芙琳·霍夫曼。但她亲口对我承认说她就是爱娃·布劳恩。”
“希特勒呢?”
“早就完蛋了。死于震颤性麻痹症。他和爱娃在这座地下室里隐藏了很多年——十八年。希特勒死后,爱娃就全权负责这里的一切。”
“真不可思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苟延残喘呗。不仅他们自己,还有第三帝国。你瞧那儿,希腊古瓮旁边。她最崇拜那个古瓮,因为里面装的是希特勒的骨灰。”她颤巍巍地站起身,领福斯特走到壁炉架前。“瞧,基尔沃夫丢失的希特勒油画却跑到了这儿。看见画和瓮之间那副镜框没有?上面有希特勒的一段谈话录。”
福斯特往前靠了靠,看见几行手写德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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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美两国之间,迟早要发生一场武装冲突。这一天终会到来。届时,纵使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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