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议政王都发了话,穆里玛、讷谟只好迟疑着站住,看鳌拜的示意行事。正在这时,听得殿外熊赐履高声奏道:“启奏皇上,侍卫魏东亭请见!”
康熙精神忽然一振,厉声吩咐:“进来!”话音未落,魏东亭满头是汗,跨入殿内。穆里玛一见魏东亭便眼里冒火,横身一挡,却不知怎地魏东亭已经迅速地绕了过去。鳌拜回身来打量了一下这小伙子,格格一笑问道:“见皇上有什么事啊?”
朝,太皇太后,皇太后差奴才来看看。”
康熙一摆手说道:“既来了,就先在这侍候着,待会儿一起回宫。”
“扎──”魏东亭答应一声,然后站起身来,这才对鳌拜道:“回中堂的话,奉两宫懿旨,前来侍候万岁爷。”说罢大咧咧地从他身旁走过,径直站在康熙左侧,双眼炯炯有神地扫视着殿内。
康熙安心了一点。他本想借此机会诛斩鳌拜,但见穆里玛、讷谟竟退至两侧赖着不去,而且都带着腰刀,心里筹思良久终觉势力太单,若真动起手来,成败难料。看鳌拜时,仍是一脸凶相,心里叹息一声:“只好先退一步了!”心里一冷静,说话也流畅了些:“不必如此浮躁嘛。朕意苏克萨哈即使有罪,也不至于就凌迟处死呀!”
这一刻,鳌拜也迅速对形势作了估量,眼前就在这里大动干戈,杀掉康熙的把握是很小的。慢说有个魏东亭,就孙殿臣手下几下名侍卫亲兵都在外头廊下,如何能应付得了?况且殿外还站着索额图等一干武臣,他们岂肯袖手旁观?掂量了半晌,他左右瞧瞧回答道:“按律苏克萨哈是凌迟之罪,不过既然皇上悯恤,那就免了,改为斩刑!”
康熙听鳌拜的话意有了缓和,暗暗舒了一口气:自己的安全问题不大了。但想到要杀苏克萨哈,却又断断不忍,只板着脸沉吟不语。跪在一旁的杰书是最知底细的,知道如果不杀苏克萨哈,纠缠下去说不定还要出大乱子,于是叩头道:“依臣遇见,就……处以绞决吧!”
康熙身子晃了一下,咬紧牙根仍不说话。鳌拜狞笑道:“瞧着皇上和殿下的脸面,便宜他一个全尸!”说完也不跪拜,一个长揖说道:“臣这就去监刑!”回头对穆里玛、讷谟咆哮道:“混账小子!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跟我走?”一跺脚带着穆里玛叔侄扬长而去。
瞧着鳌拜傲慢的身影去远,康熙气得浑身发软,方起身欲走,见杰书亲王还俯伏着没敢动,便缓步踱了过去,冷冷说道:“杰书亲王,你抬起头来!”
杰书亲王惊恐地抬起头,躲闪着康熙的逼视,嗫嚅几下想说话,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康熙此时恨不得一脚踢死他,想了想,长叹一声摆摆手道:“你……跪安吧!”。。。。。。
愤怒的康熙,对着人形沙袋着,觉的自己无用,窝囊,废物,堂堂一个九五之尊,今日在毓庆宫却被一个奴才逼宫,虽说鳌拜被先皇遗封为辅助大臣,但还是奴才,只是勉强算得上是的高级奴才,今天竟然威迫自己杀掉苏克萨哈,比自己这个皇帝还威风,康熙恨不得拔了鳌拜的皮,灭了他九族,可是一想到鳌拜的勇猛和他手中掌握的重兵,康熙还真不能拿鳌拜怎么样,只有眼前的人形沙袋被他幻想成鳌拜使劲的蹂躏着。
正在康熙着浑身使不完的精力时,突然太监来报,“太皇太后,皇太后请皇上移架慈宁宫。”
慈宁宫。
'大胆!可恶!'太后拍案而起。
对于鳌拜如此对待自己的孙子,太后是怒不胜收。
不过太后立马又冷静了下来,偌大的慈宁宫殿中只有这两个个人对坐,哑然无声。
康熙打破沉寂,一语便是石破天惊:“太后,鳌拜擅权乱国,已到无可容忍的地步,朕要罢了鳌拜,革掉他的兵权!”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停下不说了。
太后沉思片刻,忽然道:“:“鳌拜桀骜不驯,举朝皆知,的确应该严惩。但是皇上你有没有想过,鳌拜他现掌兵部,领侍卫内大臣,辖巡防衙门,况且大内侍卫多是他的人,万一事有不测,反而贻害皇上,这是不可不虑的。”
康熙一听,心里慌了,:“那可怎么办,太后要给朕拿个主意呀!”
“按兵不动”太皇太后接过话头,“老实说,凭现在鳌拜的实力,我们根本无法轻易下手,现在只有培养自己的势力,慢慢削弱鳌拜的实力,对了,现在有个机会皇上你一定要抓住了!”
“什么机会”康熙急道。
太皇太后老谋深算的道:“就是快要举行的科考,皇上一定要在今年参加的考生中,挑选一些有才化的学子,委他们于重任,壮大他们,使他们能与鳌拜分挺相抗,而皇上你不能露面,只能暗中操丛,等时机成熟,再将鳌拜一举除之。”
康熙恍然了知,惊喜的道;“对,还是太皇太后深算,朕现在就去准备,一定要把主考官抓在我们的手中”说完,康熙便告辞太后向御书房赶去,他要找魏东亭他们好好商量一下。
。。。。。。康熙和太后没有想道,就是他们的这一番决定,反而引进了一位颠倒朝野的流氓。
然现在的青阳还不知道他将来会手握重兵,成为满清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弄臣,继续在扬州无法无天,逍遥奢侈的生活着。
清初,扬州是一度繁盛,扬州的人家大都富裕,扬州有钱人一般都喜欢养个鸟,戏玩小虫,除蟋蟀、金铃子,叫尤子和鸣蝉等什么的,不过其中都有些讲究,不懂的最好别玩,玩差了就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养鸟儿的主儿一般分为三种,有的养鸟是为了看,所以专养红绿鹦鹉,虎皮鹦鹉、芙蓉鸟、倒挂鸟、碧玉鸟、珍珠鸟。这些鸟外表五彩缤纷,再配上个笼子,往家里一挂,客人来了瞅着羡慕,自己瞅着心里舒坦。有的养鸟不是为了眼睛瞅着舒坦,而是为了耳朵过瘾。这类鸟都善叫,有画眉、百灵、红蓝靛颏,字字红、字字黑、黄雀等。叫起来真是千鸣百啭,悦耳动听,天上的飞禽,地下的走兽,没有它们不模仿的,而且是模仿什么像什么,着实招人喜欢。养这类鸟的人最多。但这类鸟也最耽误人的功夫,每天早晨必提着鸟笼去溜弯儿。您得先陪鸟玩,鸟才叫给您听,您要是犯懒,足不出户,就是把鸟喂得再好,鸟也不好好叫唤,这类鸟就这习性,你糊弄它,它就糊弄你。最后一类鸟既不是为了看,也不是为了听,是为了玩。这一类鸟有梧桐、燕雀、交嘴等。虽然个个其貌不扬,五音不全,可都绝顶聪明,只要训练得法,可以衔钱、打弹。只要您把两个黄豆粒大小的骨球往天空上一扔,无论多高,鸟都会像箭一样直冲霄际,瞬间就于空中把两个骨球叼回来,那真是令人看得目瞪口呆。当然,每次鸟表演成功,别忘了给它点吃的以资鼓励。否则,日子一长,就挫伤了它的积极性了。
而扬州的那公子哥们喜欢养蟋蟀,斗蟋蟀。蟋蟀,扬州方言中又叫“蛐蛐”,因此这些公子哥们常在四、五、六月间黄豆成熟的季节里,到豆园抓蟋蟀。雄蟋蟀会振翅作响,声音清脆好听,会打斗。养在透气的小盒子里,并给些黄豆、花生吃。斗时,先用头发一根套在颔下提着打转若干遍,然后将两只雄蟋蟀放在同一个较大的盒子里或陶钵里,用小草杆赶,使两只蟋蟀碰头。如果都是凶悍的蟋蟀,一碰头便都振起翅膀来,并张开大牙,挺起后腿,斗了起来。咬斗一次为一个回合。如放在一起而不发斗性,主人就把它抓起,再用头发套提转几圈,然后放下,就斗起来了。围观的人们紧盯它们斗打而欢喊。最后,胜者振翅高鸣,败者逃窜,就因为斗蟋蟀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娱乐,一时,善养蟋蟀、斗蟋蟀,在扬州城里几乎成为一种风气。有诗为:。
霜花满地少人行,牛肉汤锅趁五更。
蟋蟀势穷何处使?鹌鹑场上看输赢。
残芜白萎北郊霜,蟋蟀闲掏小玉肪。
鸣氏纯雄书一卷,汪郎绝技受秋郎。
扬州好,蟋蟀斗纷纭。
如虎几人夸异种,牵羊九日策奇勋。
供养铁将军。
青阳正和一群公子们正在扬州城外风景区的一座红瓦玉柱的石亭中热热闹闹的斗蟋蟀,这些公子哥还真没有一般的人,全是扬州城内高官富商的少爷,有伍将军的二公子,扬州城方大绸缎庄的少爷,宝奇斋的贾少掌柜。。。。。。。
青阳坐在石墩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捧着一个金丝柳编成的鸟笼,笼中是他花了三千两银子在鸟市买的相思鸟,右手的玉瓷茶杯中倒满了玉龙泉泡制的香茗,不屑的看着,围着石桌上的陶钵斗罐大呼小叫的公子少爷们,还不时珉一口香茗,‘扑哧’喷向鸟笼内的相思鸟,奶奶的,他那是养鸟呀,整个糟践鸟。
蟋蟀盆子,正相互嘀咕着什么。
盆子里,两只蟋蟀斗得死去活来。
在一边观战的人,除了青阳外,所有的人,都十分投入激动“上,上呀!”
“好,咬住了,又咬住了!”
“唉呀!‘大将军’抵不住了,不行了……”陶钵斗罐里的‘大将军’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而那只胜了的蟋蟀也不追赶,昂着头,得意地鸣叫起来。。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