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踢足球的时候,大家经常分成两队,相互之间比赛,以比分定输赢,并且下有赌注。如果全场踢平就打加时赛,或者互射点球,总之要分出胜负。
而分出了胜负,才能兑现赌注。
赌注就是,进球少输掉了比赛的一队,所有队员都要面对球场,双手抓住球门框,正面吊在球门杠上,就像一排大腊肉似的挂着,然后任由进球多赢得了比赛的一队,所有队员一个一个依次上来在罚球点上罚球,每人踢一次,直接用足球去击打吊在球门框上输了的队员。
有些球员脚力很足,足球呼啸而起,打在身上特别疼。所以有很多精明点儿的同学,看着球来了,就会直接放手跳下来,堪堪躲过,但这种情况是不被允许的,如果发生了,就要加罚三次。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队员都会采用荡起来用脚踢挡来球的方式,或者在球门框上临时移动,以及在空中突然扭转身体的方式去躲避来球,甚至可以突然换成单手吊着将球闪过或者让球打在自己侧面,至少不让球打中自己的要害。
但是言羽比较老实,有一次球直奔他而去,两边又被吊着的同学挡住了没法移动,他犹豫了一下想到如果跳下去要连累大家又被加罚三次,于是闭上眼睛没有放手任由皮球直接“啪”地一声打在了自己脸上,顿时打得眼冒金星,赶紧放手掉在地上,躺了半天才休息过来。
言羽小时候虽然体育成绩很好,也很爱锻炼,但是一直对自己的身材很失望,总希望能再长高长壮些。
不过生活就是这样,正如幼年生长时所需的营养,有些东西一旦缺失错过,就再也没有办法弥补,错过了最佳的成长时机的言羽,一生的高度也没有达到1米75。
所幸的是,虽然他小时候缺营养缺钙,但是一生之中,却从来不缺乏关爱。无论家人、亲戚、师长、朋友,很多人都给予了言羽很温暖的关怀和最无私的帮助。
即便是班里极少交往的女同学,也有很多对言羽都很好,在她们的眼中,言羽就是一个挺调皮的小弟弟。
初中时有两个女孩子,一名洁,一名虹,人如其名,性格都很好,虽然都不是那种极漂亮的美女,但是都很青春,很阳光,当她们微笑着和言羽交谈时,言羽只觉得天气一下子变得晴朗,生活中也充满了彩虹和阳光。
那时候的言羽,初尝写作的美好,作文也越来越有诗意。
常常很突兀地来一句神来之笔:
“走在五彩缤纷的小路上,年轻姑娘彩虹般的微笑,就像头顶金灿灿的太阳,直烫得我满面红光。”
那时的文字,感觉幼稚得就像打油诗,但是正如小学郑老师所说的一样,好的作品,最重要的是能抒发作者真实的情感,能表达作者发自内心的最真实的感受和心声,只有这样,才最容易打动读者,引发心灵的共鸣。
而随着好友阿望、田蓓等人的熏陶点化,以及自己身体的不断发育,言羽慢慢地也开始能够懂得文学作品中的风月之事,也开始对爱情有了最美好的憧憬。
读过很多好的古典文学,言羽并不太在意作品中生死缠绵的情节和细节,相反却更关注于作品本身的创作环境和作者本人的感情经历,喜欢刨根问底,挖掘文学故事背后隐藏的真实历史。
品读一本书,感到有疑惑,甚至可以走很远的路,特意登门去拜会请教一些长辈介绍的文学大师和大家,比如有一位外校的语文黄老师,就给了言羽很多的指导。
言羽很喜欢李清照的词,也因此了解到李清照和赵明诚的故事。
李清照是散文家兼礼部员外郎李格非的女儿,而赵明诚是两度任宰相的赵挺之子。赵明诚比李清照大3岁,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学生。20岁时即潜心搜蓄金石书画,在攻读经史之余,对于彝器、书帖、字画每每刻意搜求。后来满满装了10余大屋。
赵明诚说过:“宁愿饭蔬衣简,亦当穷遇方绝域,尽天下古文奇字。”李清照深深理解丈夫的志趣,千方百计宿减衣食的支出,自己以荆钗布裙,代替了明珠翠羽,而每得一帖罕见的古书、名画或彝鼎金石,夫妇二人便共同校勘、鉴赏、整集签题,指摘暇疵,其乐融融。
李清照是赵明诚的酒朋诗侣和知交挚友,夫妻琴瑟和谐,快乐非常。
一次赵明诚读书回到家中,李清照女扮男装,以大学同窗的书生身份求见赵明诚。赵明诚只见来者眉清目秀,风度翩翩,虽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是谁,连忙起坐,并请教尊姓大名。李清照举止潇洒地还了一揖,答道:“小生与兄素有同窗之谊。半月不见,吾兄为何如此健忘?”赵明诚这才听出口音醒悟过来,不觉哈哈大笑,一把扯过女扮男装的妻子一番温存。后来赵明诚带着女扮男装的李清照一同走街窜巷,观灯夜游,并专拣市井之人惯吃而李清照见也没见过的小吃让她品尝,又在流浪艺人的担子上买些小泥人之类的玩物给她,让足不出户的李清照格外新奇快活。
赵明诚曾为李清照的画像题词:“佳丽其词,端庄其品,归去来兮,甚堪偕隐。”李清照对很长一段时期的乡居生活非常满意,“甘心老是乡矣。”她把自己的居室称“易安室”,自号“易安居士”。
作为一个女人,李清照的闺阁之词外传被很多人看作是不守妇道,难得的是赵明诚心胸坦荡,把妻子的诗词广为传播,并深深以李清照为自己的骄傲。
赵明诚曾无意将李清照的一首词与自己的百余首诗词合作一本给友人,友人读后,却认为全本之中还是那一句“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最好。李清照在史事上的博闻强记也超过了赵明诚,令赵明诚赞叹欢喜之余,不得不自叹弗如。
赵夫妻俩经常谈论诗文。一天,赵明诚说道:“我就喜欢你那些句子,仿佛不经意为之,可是我苦苦寻思,却总也想不到,道不出。有时刻意斧凿,反倒弄巧成拙。”李清照也说:“我幼年弄笔之初,常听父亲说:‘文不可苟作,诚不著焉,则不能工’。。。。。。古人有云:言为心声。乐府诗词并著,讲究词随意发,情景交融。或吟或唱,均可使人心动情随。若刻意雕琢,工求纤丽,就味同嚼蜡了。”
李清照父亲的说法,其实和小学郑老师给言羽的教导是一样的。
两人也讨论本朝的词家柳永、苏轼、王安石。李清照认为柳永词的缺点是:多写风尘浪子,词语尘下;苏轼的词是:可称之为句逗不茸之诗,却不可称之为词,念得唱不得;至于王安石、曾巩的词,则更是读也读不得。
但是人们心目中的好丈夫赵明诚,相比李清照就差了很多,不仅仅是在文学修养上,在为人的品德修养上,也比李清照差了一大截。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是一个委曲求全、软弱无骨的男人。
在与李清照未相识之前,赵明诚和雏妓的交往就彻头彻尾表现出摇摆不定的软弱性格特点。本来他是个少见的不去酒楼妓馆的公子,身旁的纨绔子弟恶作剧地逼他去嫖雏妓,他先还十分嫌厌恶地不愿意碰那雏儿半点儿,可等到旁人散尽只剩下他俩,雏妓因他人好一定要以身相许之时,他禁不住少女梨花带雨的恳请,便轻易抛却了素日的操持,顺水推舟的缠绵起来。事后又因为悔恨,更因为痛惜养妓需要占用他收集金石的资金,所以索性与那*断了来往。
而且即便是婚后,赵明诚也仍然做过对不起李清照的事。他们两人结婚两年多都没有孩子,在封建时代,这是犯了七出中的无后一条的,而且那时候都觉得这是女人的问题。
李清照的思想负担固然很大,然而更着急的却是赵老夫人。她明明起了为儿子另娶的心,又担心李清照不同意,于是设下一计,把家中一丫头锦儿悄悄配给儿子,在乡下另找一处让他们俩为赵家生育子嗣。心想等生了儿子再名正言顺地叫儿子娶锦儿做妾,谁叫你李家大小姐不会生育呢!这边妻子还以为他正事在身,为他朝思暮想,那边赵明诚却与那锦儿在乡下厮混了四个月,这对他们忠贞不二的爱情来说,不啻最彻底的背叛。
而且更可更可笑的是,赵明诚与锦儿厮混良久,还是没能生出一儿半女来,赵老夫人不相信是自己儿子的问题,于是又将锦儿配了家中小厮,结果不出两月就怀了孕,这才信了这不争的事实。
于是赵明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回到妻子身边,可是自知无能的他心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平静和安宁,带着无可挽回的愧疚,赵明诚很难再像过去那样对待李清照。
夫妻生活之间的不幸和没有子嗣,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后来李清照的诗词总是带着几分哀凉总是那样让人黯然神伤。
而且在赵明诚的心中,妻子的地位可能还不及他现代戏藏的金石书画。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赵明诚奉诏去见皇帝夫妻分手时,赵明诚居然还吩咐李清照“宗器要与身俱存亡,即便死也要把几样贵重的东西保护好”。或许是因此遭了报应,赵明诚从山东到南京,沿途的风霜劳顿使其健康受到很大的损害,后旧病复发,病死于南京。死时赵明诚年仅四十九岁。
李清照本来失去了丈夫已经悲痛欲绝,后来又因为逃难四处奔走,丈夫生前留下的文物被人偷的偷、抢的抢,最后几乎完全散失。但是尽管如此,李清照在痛苦之中仍然无比坚强,她坚持着经过了几年的辛勤工作,终于将赵明诚研究金石的遗稿校正誊录并作了增补,最终给世人留下了极其珍贵的长达三十卷的《金石录》。而服侍李清照老死的是当年与赵明诚有四个月夫妻之实的丫鬟锦儿,她为了赵明诚临死之托,在李清照孤苦伶仃的后半生里始终不离不弃,尽心竭力的侍奉,以另一种方式完成了她对赵明诚和李清照夫妇的爱。
此外还有冯梦龙与侯慧卿、冒辟疆与董小宛等等,都有十分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
因为身在成都,也很喜欢卓文君。
卓文君也不愧是一个奇女子,与司马相如一起回到成都之后,面对家徒四壁的穷苦境地(这对爱情是一个极大的考验),竟大大方方地回临邛老家开酒肆,自己抛头露面,当垆卖酒,终于使得要面子的父亲承认了他们的爱情。
最让人佩服的是这之后还有一个事件:司马相如一度迷上了某才女,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这样的句子“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终使司马相如回心转意。
而让言羽人生之中初次体会到朦胧情爱的甜美感觉的,却是一位同班的女孩,名叫田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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