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仲,快醒醒!”
一个丈许方圆的山洞之内,墨仲平躺在地面上,魍魉站在他的身边。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魍魉脱掉墨仲那染血的长袍和内甲,看到他左肩处的伤势后忍不住怒骂了起来。
墨仲受伤的部分在锁骨下方,刚刚公孙龙的一枪,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个手腕粗的大洞,到了现在依旧血流如注。
“这可如何是好,这种伤口根本没办法止血,难道要把他的左臂连根斩断?”魍魉不断踱步,无比焦急。
“不行,在这么耽搁下去他就要失血而亡了!”魍魉咬牙做下决定,它准备把墨仲的左臂切掉,再用火烧来封住伤口。
就在它刚有所动作之时,却见墨仲突然左眼暴睁,一道道诡异的符文不断在他的眼中变换,看上去极其诡异……
片刻之前。
墨仲被公孙龙击中之后,虽然没有立刻毙命,但受到重创的他,却没过多久就陷入到了昏迷当中。
“咦,这是哪里?我刚刚……”
“不行,什么也想不起来,我这是在做梦吗?”墨仲痛苦地抓着头发。
此时他身处在一个平原,头顶明月当空,繁星密布。
他的身上依旧穿着黑色长袍,但脸上的面具却已经消失不见。
“我记得我好像离开了无忧谷,然后……不行,想不起来。”摇了摇头,还是想不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要想了,过来陪老夫喝几杯!”尖锐的老者声音响起。
墨仲急忙转身,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一张石桌,一名身穿黑色大褂的短发老者,正坐在桌边自斟自饮。
“鬼老?你怎么……”墨仲骇然,因为桌边这名老者,居然是已经死去的鬼老。
“鬼叫什么?还不快过来坐下?”鬼老轻拍石桌。
沉默了片刻,墨仲来到鬼老对面坐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苦笑道:“想不到我这么快就来见你了,这就是地狱?比想象中的要温和多了。”
鬼老哈哈一笑道:“就你这小兔崽子还想下地狱?做梦去吧,地狱的门槛高着呢!你那点小打小闹算什么?”
“再说了,你现在还没死,虽然也离死不远了。”鬼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墨仲耸了耸肩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被公孙龙那杂碎给了一下狠的,估计就算活下来也是个废人了吧,死了或许还轻松点。”
“小兔崽子,再继续胡言乱语我就打断你的腿!”鬼老眉毛一挑,表情似怒非怒。
他继续道:“我不想听你在这要死要活的,不将鬼毒经发扬光大的话,我就算死了也不会饶了你的。”
“那你就帮我把身上的狗屁神毒解掉吧,要不然这次我就算活下去,哪天也说不定横尸街头了。”墨仲嘿嘿一笑。
“你想得美,连那点小障碍都跨越不过去,那你根本就不配当老夫的徒弟。”说罢,这一老一少相视大笑起来。
接下来,两人不断碰杯,桌上的酒壶仿佛是个无底洞,任凭他们怎么喝,壶中的酒也没有见底的迹象。
鬼老继续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确已经死在一个老东西的手里了,这次不知道为何……咦?”
话到此时,鬼老突然沉默,片刻之后才道:“原来是这样,不知道是谁在我的脑袋里装了一些东西,应该是让我把这些话转告给你。”
“嗯?转告什么?”墨仲问道。
鬼老笑而不语,他伸出食指在墨仲的眉心处轻轻一按。
下一刻,无数信息就仿佛潮水般涌向墨仲的脑海,这种感觉和习得无妄魔功时极其相似,但却有截然不同的一点,那就是信息量!
这些信息并不是单纯的文字或是话语,而是一幕幕真实的场景。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永恒的轮回当中,脑海里不断闪现出皇朝霸业的兴衰,与绝世强者的陨落。
在最后他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世间并不存在千秋万世,也没有绝对的永恒。
而真正的不变之理,则只有简单的四字,那就是“盛者终衰”。
一阵豁然贯通之感涌向心头,可就在这时,他眼前的场景一变。
下一刻,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情景!
乾坤倒转,江河倒流,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绝对的混乱,仿佛所有定理都再无法可依,无迹可寻!
“无常,无常,诸行无常……”
“啊!”墨仲突然抱头痛呼!
此时他的脑海中,正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定理互相碰撞。
一种名为“因果定数”代表的是绝对无法更改的定理。
而另外一种则是“无常”,打破一切定理,否认一切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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