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成功男人平均一辈子要跟多少个女人上床吗?”孙子书心情不好,所以连带着教训赵磊的语气也阴沉许多。虽然今天天气很好,外面艳阳高照,但高山酒店大厅里,孙子书却在冷冰冰的教育赵磊。在孙子书看来,从去年赵磊失去第一任女友后,转而开始三天一换女友下床即是分手的行为,其实是披着薄情滥情的外表,来掩饰内心难愈的情伤而已。这种拙劣的小把戏如何能逃得过孙子书的慧眼。本来孙子书是不想管这破烂事的,任由赵磊去祸害便是,反正这世上的女人多的很,被祸害了又能怪得了谁?还不是怪你自己笨。
而孙子书之所以现在又管起这档子事来,跟他昨晚看的一部有关,书中有句话让他现在想起来还后背凉飕飕的。
你现在可劲的祸害女人,跟狐朋狗友们攀比着谁祸害的女人更多,有没有想过,将来你也会生个女儿?
这话发人深省的很啊。所以今天早上,当孙子书又看到酒店一名姿色中上的服务生双眼红肿的卷铺盖走入后,忍不住怒气横生的把孙子书拎到墙角狠狠的教育了一顿。
从头到尾,赵磊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任凭孙子书舌灿莲花,他也是一句话不说。
孙子书无奈,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道:“好好专心做事吧,以后别再那样祸害女人了,损阴德。”
“谁说损阴德?”司马老头悠闲的出现,很符合几十年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身份,抬手虚空点了点孙子书,道:“你情我愿的事,不损阴德。”
一直没说话的赵磊见来了司马老头这个替他说话的人,并且还一出声就把孙子书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如蒙大敕的抬脚就溜。
正在思考该如何反驳司马所言的孙子书回过神来才发现赵磊已溜,大骂道:“小子哎,待会儿揍死你。”却听见貌似是从大门外传来的赵磊声音:“哥,我让你两腿你都不是我对手。”
孙子书愣了下,随即却哈哈大笑。
司马老头背负双手,嘴上叼着根从保安那顺来的烟,淡淡道:“磊子前途无量。”
笑完之后却忽然又陷入深度思考的孙子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喃喃说了句:“用得着你说吗?”
孙子书那里是热热闹闹,吵吵闹闹,李月吟支医的停山镇却是如同世外桃源般平静安详。
镇上来了个生面孔,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虽然很年轻,但一双眼睛射出来的光芒却显得很老辣,不像是这个阳光四射的年龄该有的,倒像是阅尽沧桑中年男人的眼神。年轻男子在镇上随处可见的小饭馆吃了顿午饭后,就乘坐在政府的扶持下最近几个月才有的人工三轮车去往大碗村。
车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是大碗村的寡居老人,跟村里大部分他这个年纪的老头一样,喜欢唠叨,尤其喜欢跟生面孔唠叨村里的事,免费担任了大碗村导游的活。而恰好今天这个要去大碗村的年轻男子也有兴趣听老头唠叨,甚至还会主动问些村里现在的情况。老头一边蹬着三轮车,一边说,咱们村里的姑娘,虽然比不得外面花花世界里的女人腰肢屁股好看,但那股清香味儿,却是城里娘们没有的。你肯定是来探亲的,像咱们村,来客人只有两种,一种就是来探亲,另一种就是来给咱们孩子教书或者来给咱们看病的。嘿,说到这个我得跟你说说了,咱们村的医务室有两个姑娘,那长的,可真漂亮,比电视里的明星还漂亮…
坐在后座的年轻男子一直面色平静,听到这,才插了一句,那岂不是苦了村里那些小伙子们?
一辈子没结过婚的老头愣了下,会过意来后哈哈笑道,那不是,对咱村那些小伙子来说,能看看就已经很满足了,那样的仙子,就算送到他们手里,他们也不敢要,折寿不是…
年轻男子微笑着点点头。
说话间,已到了大碗村村头,付过车钱,老头小心翼翼收起钱,随口道,你不会是那两位仙女的朋友吧?年轻男子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来找那两位仙女的。
仙山难找,仙女更难找。不过年轻男子并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独属于大碗村的医务室。
正是上午八九点的时候,往常来说,因为有农活,所以这应该是村里人比较忙的时辰,但今天医务室里的病人却不少。老少皆有,通过眼看耳听,很随意的坐在大门口凳子上的年轻男子得知,原来村里的一处水源不知为什么被污染了,三分之一的村民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都或轻或重的拉肚子了。
“回去别吃油腻,多吃清淡蔬菜,按时吃药就行。另外,水源的污染物已经找到,没什么大问题,大家放心。”张叔的女儿张阑珊站在办公室桌边,表情温和的对一众乡亲说道。待乡亲们都离开后,她才注意到坐在门外的年轻男子,微微一愣后,张阑珊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怎么?感动的一塌糊涂?”年轻男子起身,下意识的拍拍屁股,忽然想起自己这不是在外面跑业务,屁股下坐的也不是水泥地,自嘲一笑道:“不感动就不感动吧,反正我也习惯了,来,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
张阑珊无奈一笑,回头跟里间的李月吟交代几句后,便和年轻男子一起走了出去。
原来,这年轻男子叫西门金,是张阑珊的邻居兼同学,算的上青梅竹马。跟许多言情的桥段一样,他喜欢她,但她对他只有淡淡同学情。而跟言情又不一样的,是西门金的执着。执着到为了她,西门金至今还是处男的地步,在言情里这种男人可不多。
乡间田野里的风光正好,很适合恋爱,只可惜西门金和张阑珊二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你说子书来看月吟,搞的月吟感动一塌糊涂,所以我也来了,没想到你一点都不感动,真是奈何明月照沟渠。”西门金这么说,语气里却全然没有一点失望,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张阑珊在大碗村的这些日子虽然清净,但也孤独。即便后来李月吟来了,但毕竟有些话还是跟相知相爱的异性说更有满足感。所以她孤独,孤独的无人可诉,孤独的已经不再常常去想象爱情。
西门金的到来,她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是好是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对西门金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感觉。
西门金曾经对她说过:“我爱你爱的光明正大,所以我不痛苦。我接受所有情敌的挑战,所以我不害怕。”
明明是逻辑不通的一句话,却让张阑珊自此后,再也无法说出‘你离我远点’这样的拒绝语。所以即便对他没感觉,张阑珊也还是会对他所做的无用功说声谢谢。
西门金兴高采烈的跟张阑珊喋喋不休,张阑珊淡淡回应。而此时的西门金眼睛里,没有一丁点之前在镇上看路人的那种老辣,取而代之的是发自肺腑的眉开眼笑。“这里空气好环境好,除了交通不太便利,其实很适合隐居。”“不过我一直觉得隐居这种事都是文人博清名的手段而已,不值效仿。”“我记得小时候子书那小子常在我面前说他要做文人,算算,也有七八年没见了,不知道他做成文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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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吟依稀能认出点西门金的模样,毕竟小时候去张叔家玩过几次,而西门金这位张叔隔壁家的孩子自然也就见过。之前偷偷一撇还是勾起了李月吟脑海里对他那点模糊的印象。
来大碗村的这些日子,也没听张阑珊提过他,不过有好几次无意中听到张阑珊打电话,好像就是跟那位西门在聊。李月吟心思剔透,再加上每次一提这位西门故人,张阑珊貌似都不想说什么,所以李月吟也就能猜到一些个中的情形。
坐在办公桌前,李月吟又拿出孙子书的照片呆呆看了好一会,然后浅浅的笑笑。继续埋头看从家里带来的医学方面的古籍。
大约到了黄昏时分,张阑珊和西门金终于回来了。西门金跟李月吟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张姐,他这就走了?”李月吟不知所以,暗想现在走,天黑前能到镇上?莫不是你们吵架了?
张阑珊点点头,并未说什么,便去做晚饭了。
吃饭的时候张阑珊看见李月吟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奈一笑,主动解释道:“我让他吃过饭走,他不愿,就随他吧。”
“其实张姐,我说句不该说的,你别生气,西门那人,小时候我就不喜欢,现在看才知道,他那人给人感觉不真实。”李月吟小心翼翼的措辞道出自己的想法。当然,说的也都是真心话。
张阑珊沉默片刻,说了句:“我知道你的意思。”之后便不再说什么。饭后,李月吟去洗刷锅碗,张阑珊手里拿着西门金带来的小礼物,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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