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奇怪,或是说很不可思议,山顶并不是尖尖的,而是略平的,也没有青翠繁茂的树木,只有一大片的人高的乱石,灰白的乱石。
巨石滩上的乱石上全部都是小指粗细的圆孔,里面一片黑暗,看不出深浅,山顶的风吹过,如同冤魂一样的呜咽声在乱石滩上空游荡,yīn森、诡异。
“很诡异的场面……”此时腾火负手站在这略平的山顶面前,以他的身高,竟望不到乱石的边际,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山顶上游荡的令人汗毛倒竖的冤魂呜咽声。
“这里的确很诡异,据当初这一大片山中的几个猎户说,大约三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的绿荫,二十年前的一个雨夜里这里突然火光大作,刺眼的火红涟漪从山顶向四周荡开,让他们都在一瞬间晕了过去,等他们醒来就成了这个样子。”站在他右手边与他并排而站的齐寒缓缓点头,语气中满是凝重。
“修仙者?”
“大概是吧,不管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你在这等着我就是为了说这个?给我一个理由,不然事后我绝对会揍死你。”腾火语气不善地沉声问道。刚松开的眉头又缓缓皱紧,“按道理应该是十万火急的事,但你早就到了,却是装逼一样的双手抱肘,给老子留下一个背影等着老子,这是干什么?”
齐寒苦笑一声:“二十年前,那些来这里查探的猎户全死了,包括去找失踪猎户的人全没回来。”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知不知道那什么“复活”仪式就要开始了?那是你和老子目前唯一能够突破到筑基期的方法!”腾火飞快地骂道,浑身肌肉绷紧,就想往巨石堆里冲去。
受他情绪的影响,他体内的火属xìng真气开始飞快地运转,全身上下涌上了一层可见的红芒,眼睛在刹那间布满杂乱的血丝,右手猛地揪起了齐寒的衣领,出于习惯地想提起,嘶!却只是撕下一堆破布。
“我齐某人怕死吗?更何况那些消失的人只是几个猎户,但要是说有筑基期的修真者也消失了呢?老子不怕死,可老子放不下小雅,你懂吗?”齐寒面无表情:“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筑基期的高手?”腾火一怔。
“三十年以来,山顶这里一直是禁地,甚至都没有人敢靠近这座山。”齐寒点头,语气变得坚决,“不过还是一定要试试的。两个人同时行动的话,就算碰上了那个能让筑基期的高手消失的神秘事物,我也可以帮你断后,拼命的话,说不定还能挡上片刻。”
“你就这么想去死吗?”腾火望着齐寒的双眼,“也许两个人,都跑不了。”
“总比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好,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们剩下的几年都会在悔恨中过去。”齐寒应道,“走吧。”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我们当初都没有追到小雅了,第一,因为他只把我们当哥哥,第二,我们两个为了他都可以不要命。”腾火笑了笑,“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不是我们。”
“人总是会变的。不得不说,虽然都是快死的人了……”齐寒迈步,走入了巨石堆当中,“但是以后说话的机会多的是,现在的重点是找风道,而不是分析泡妞失败的原因。”齐寒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声音从拐角处夹着呜咽声传来。
“等下老子!要是你被偷袭了怎么办?老子一个人可搞不定啊!”腾火连忙追进了拐角。
两人都没有丝毫的迟疑,似乎他们此时都没有听到在巨石摊上空回荡的诡异呜咽声,也忘记了里面有让筑基期的高手一去不回的神秘事物,视死如归,可不是说说就是的。
“果然,真的能为了那近乎虚无缥缈的复活希望连命都不要啊。”齐寒回头,正好与腾火对视着,两人心里同时想到。
……
“该死的,你确定那个风道入口就是那里?风怎么这么大?”腾火双脚深深陷入泥土里,两只手紧紧的抱住齐寒的腰,两人衣衫猎猎,狂风中不时有着草屑之类的东西从他们身边飘过。
“你说呢?没看见这里的草这么坚韧吗?这就是rì积月累地受灵气滋润才长成的。你快松手!抓住我的衣服就行了!要是那个让筑基期高手一去不回的神秘事物来了我们就等死吧!”齐寒大声喝道,风很快地将他的声音吹散。
空地中,两人身前半丈,一个丈长宽的青石方洞,洞的边缘上爬满了绿sè的杂草,杂草约长两寸,枝干被风吹得伸向洞中,不断地摇摆。
腾火心里大骂:“说的好像你就是修仙者一样的,以为老子愿意抓住你的腰吗?恶心!可谁让你的衣服是次品,刚刚老子一撕就烂?老子还不是怕你被吹进去?要是里面有危险呢?狗咬吕洞宾!”
不过想了想,腾火还是慢慢地松开了双手,接着抓住齐寒的左手,一点一点地把齐寒往洞口里放了过去。
原来齐寒一进巨石堆就发现了不对劲,风都是往同一个方向流吹去,显然山中密室的风道就在那里,狂喜的二人都是全力运转轻功冲了过去,不过两人都只是在巨石间的缝隙中谨慎地并肩冲刺。而在冲出去一条由巨石挤成的弯曲夹道后,映入腾火与齐寒眼帘的是一大片土sè的空地,周围同样的有着许多的夹道,同样的大风正从夹道里呼啸吹来。
诡异的巨石,诡异的大风,大风顿时让齐寒和腾火两人几乎腾空而起,腾火连忙使了一个千斤坠拦腰抱住了正要顺风飘进方洞中的齐寒,于是就有了刚才这一幕。
齐寒猛地拽紧了风道旁边的一大把长长的杂草,体内的寒属xìng真气运转,用力地拽了拽。奇异的是,杂草竟然没有断裂,试完杂草的坚韧度之后,齐寒缓缓地一段一段地放开往下滑去,腾火紧跟其后。
两人缓缓地没入了黑暗之中。
……
没有行尸开口回答对所谓献身的质疑,他们开不了口,就算开口也只是能够表达情绪的嘶吼,它们用行动回答了对献身的支持。
无人指挥,像排练过无数遍一样,众行尸以铁棺为中心缓缓散开,行动没有丝毫僵硬地盘膝坐下,围绕着地上的沟槽。众行尸都在缓缓地挽起右袖,露出了泛着乌紫sè光泽的指甲和青黑sè、如同枯柴一样的老手。
领头的行尸背对着银棺,身影全部隐匿在黑暗之中,双手负于身后,在缓缓地扫视着全场,衣袍猎猎作响。
毫不迟疑地,众行尸在仰头、痛苦地嘶吼声中,食指上的半尺长甲猛地在自己的脖颈处划过,乌紫的浊血连同那闻之yù呕的腐臭喷溅到了地面上,顿时血液顺着沟槽缓缓流淌。
一时间,整个洞窟中充斥着众行尸痛苦的嘶吼,整个洞窟几乎都要震动起来,众行尸身上的衣衫卷起,火把上的火焰不断攒动,恍若群魔乱舞,连风都被吼得停滞一般!
“很好,我的…部下们……”行尸说,回身,眼睛直直地盯着银棺:“我一定要让您复生。”
领头的行尸加入了嘶吼的行列,仰头嘶吼起来,几乎可见的空气涟漪向周围扩散,吼声很快地压过其余的吼声,声音甚至压过风传入了风道之中。
……
“你听见了什么没有?”风道中,齐寒对着腾火吼道,接着脚踢了一下腾火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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