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小白伸手,在自己挎包里,左右翻腾,掏出一袋薯片,一手撕开,递向古风,道:“你也来一些。”古风本来是不愿要的,但是盛情难却,未及言语,一手便被李小白摊开,只见许多薯片鱼贯而出,倒在自己掌心,至少大半袋。
李小白倒完薯片后,道:“都是同学,不必客气。”古风见状,道了声谢,也不再客套。李小白将余下半袋薯片收回,朝着一众姊妹道:“谁饿了么,要吃薯片?”除去茹艳,一众表姐堂妹争先恐后,伸手来争,手舞足蹈,笑声洋溢。
古风见到李小白左侧那名素淡女孩,乖觉可人,一见倾心,便飞出了魂魄,托着一巴掌薯片,一动不动的,他十分想问对方姓名,却不敢启齿,只能强忍,又怕今rì错过,再无重逢之rì,但仔细一想,反正与李小白是同学,尔后伺机询问,手到擒来,心湖稍稍平复。
古风缓过神来,指间一片一片的,拈起左掌心薯片,缓缓吃着,他细细端详对面李小白行头,但见他衣着高贵,而自己素淡简朴,不免自卑。古风心下忖度着,李小白应当是名富家公子,出身高贵,而自己呢,不过是个穷二代,来自乡村。
李小白正忙着为姊妹们分薯片。茹艳目视古风道:“这南国文理学院,有两个专业特别强悍,一是你与小白就读的中文系,另一个便是数理系。听你说,你志在数理系,却被调剂到中文系,虽说可惜,但也不必太过感怀,毕竟两个都是国家级特sè专业,不相伯仲。”
古风叹道:“南国文理学院数理系曾经出过一个天才――他不是天才,而是天才中的天才,名曰艾先生。艾先生是我一生追逐的背影。”
“艾先生?”茹艳问道,“莫非就是创立狭义相对论的艾先生。”
古风惊道:“你也听说过他?”茹艳道:“那是自然,我虽说对数理一窍不通,但此人名望,如雷贯耳,又岂能不知。我妹妹欢欢便是他的粉丝,骨灰级粉丝,崇拜到想要以身相许。”
话音未落,只见那名素淡女该,在李小白左侧,撅着嘴儿,向茹艳道:“你又胡说八道,我哪有要以身相许,再者说,艾先生怎会看得上我。他中意的女子,必是聪明绝顶之人,我这么笨,哪里配得上他。”
原来她的名字是欢欢,古风无比兴喜,他看了眼李小白身畔的欢欢,不甚满足。茹艳一指欢欢,向古风道:“这是我妹妹李欢欢。”欢欢对古风道:“大家都叫我欢欢,你叫我欢欢就好。我该称呼你风哥么?”古风急忙摇头,道:“叫我古风就行了。”欢欢颦眉道:“可是我堂哥叫你风哥啊。”古风干笑道:“那不过是随口叫的,没甚么要紧。”
李小白兀自与其余姊妹争食。他稍一回神,对欢欢道:“我叫风哥,是我与他情同手足,与你无关,你尽可随便叫,随你喜欢。”欢欢略一沉思,对古风道:“我才念高中,你是大学生,我还是叫你风哥哥罢。不可像我堂兄,姊妹堆里,姊姊妹妹一通乱叫,有求之时,无论长幼辈分,只管好姊姊好姊姊甜声连叫。”李小白一听,嘻嘻一笑。古风听罢,一下干笑。
古风见到一众姊妹尽数拥挤在自己这边座位,而古风那头空荡荡的,便对姊妹们道:“挤死了,你们去两个,陪风哥坐啊。”茹艳首个起身,坐到古风右侧。欢欢也兴兴头头的,叫唤着起身:“我和风哥哥坐。”左右各有一位美女陪坐,古风顿觉浑身不适,缄口不语,不再吃左掌薯片,右手在自己大腿上磨着,速度愈来愈快,益发慌乱。
坐在古风左侧的欢欢,见古风老实木讷,很是喜爱,她一点不拘谨,伸手去取古风手心薯片,自顾自吃了起来。欢欢对古风道:“风哥哥,你给我讲讲艾先生的事迹罢。”古风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右手不再摩挲大腿,目视欢欢,见她天真烂漫,俩眼眸子黑珍珠般闪亮,惹人怜爱,道:“艾先生是我唯一的偶像。因为他曾经入读南国文理学院,我才报考的,我企图追随他的脚步,尽管望尘莫及。
南国文理学院原先的数理系,虽说强悍,但还不至于雄霸全国,是艾先生,他的出现,使得南国文理学院数理系誉满全国。艾先生挑战自己导师的权威,创立狭义相对论,彻底颠覆了传统物理学,使他的导师牛道长无地自容。”
欢欢急问:“牛道长,莫非就是提出万有引力的牛道长?原来他是艾先生的导师。”古风应道:“正是。牛道长被树上一只苹果砸成脑残,突发奇想,创立万有引力定律,成就物理学史上一座里程碑。”
欢欢道:“我也很崇拜牛道长的,但比之艾先生,还是差了那么一丁点。牛道长的万有引力不是被艾先生狭义相对论推翻了么?”古风垂了垂下巴颏道:“万有引力仅是狭义相对论一个特例。艾先生的狭义相对论更包罗万象。”
古风续道:“牛道长现任南国文理学院数理系物理教研室主任。”
“原来南国文理学院数理系这么厉害,我也要报考。”欢欢兴致盎然,跃跃yù试。古风问道:“欢欢,你也喜好数理么?”欢欢答道:“对啊,打小就痴迷,那些公式方程最美了,令我陶醉。”古风对数理亦是痴迷,本来与欢欢对话,是会心惊肉跳,结巴无语的,但目下谈及共同爱好,志同道合,便话匣子一开,合不拢了。
坐在古风身右的茹艳插话道:“欢欢数理可强了,她是全国竞赛季军,可以保送南国文理学院。”古风听罢,大吃一惊,对欢欢刮目相看,原先古风看待欢欢,总是一副学长对学妹谆谆教诲模样,如今古风反倒仰视起欢欢来,谁承想欢欢如此强悍,真人不露相。
古风向欢欢道:“你数理那么强悍,可不能荒废了,rì后报考大学一定得选择数理专业。南国文理学院的数理系全国翘楚,你考虑考虑。”欢欢道:“我正想去呢。因为我得过全国数理竞赛季军,恰好可以保送,风哥哥,你等我,两年后我就来。那时候,我就可以追随艾先生步伐,在数理科学上再攀高峰。”
古风见欢欢如此意气风发,甚是欣喜,道:“欢欢,你来南国文理学院报到时,告知我一声,我去迎新。”欢欢听罢,喜出望外,道:“谢谢风哥哥,那时候你是学长我是学妹,我俩就像兄妹一样。”
古风颔首。他发觉自己与欢欢对话,已然不再惶遽紧张,而是自然如常,如入无人之境。茹艳问古风道:“你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到大学报到?”古风心头一怔,面sè迟滞,没有回答。茹艳自觉失言,对古风道:“不好意思。”
古风口角一撇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茹艳颔首,道:“一个人出远门上大学,多dú lì啊,是好事,不像我们家小白,非要拉上我们一道来――我上大学时候,也是一个人千里迢迢去报到的,坐了两天火车,身心俱疲。”
对坐的李小白一听,向着茹艳嬉皮笑脸道:“哪有姊姊能干,我这辈子就跟姊姊混了。”茹艳听罢,高跟皮靴,轻轻踢了一下李小白,啐了一口,道:“我都不晓得跟谁混呢,你还跟我混,白rì做梦。”
古风与茹艳对话,多少有些羞愧,心惊肉跳的,茹艳看起来大古风七八岁,身材高挑丰腴,面容妖冶成熟,些许老道霸气,叫人望而生畏。古风不敢直面茹艳,相比之下,他与欢欢倒是投契,志同道合,欢欢稚幼娇小,烂漫可人。
李小白对朝政大事,很是痴迷,向着古风道:“风哥,不瞒你说,我对国家大事了如指掌,目下工部尚书倒台,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古风不解,狐疑问道:“你不会是想毛遂自荐,出任工部尚书罢?”茹艳一听,指着李小白,莞尔一笑,道:“就他那德行,也配出任尚书,岂不天下大乱。”李小白笑道:“那是自然,就我这材料,得当宰相啊,区区一个尚书,大材小用。”
众人一听,均是前仰后合,嬉笑不已。古风仍旧不解,问李小白道:“你说的千载难逢时机,到底是指甚么?”茹艳抢答:“不过是派系斗争罢,空出一个尚书权位,各派均是觊觎,你争我夺而已,最终派系势力此消彼长。”
古风一听,明白了七八分,应当是国主宰相议长三派势力争夺工部尚书席位,政客厚黑,此事见怪不怪。古风叹息道:“国主宰相议长三方倘若醉心权力斗争,你死我活,罔顾苍生,我们这些个小老百姓,到底该何去何从,如何是好。”
茹艳轻叹道:“国主代表保皇派利益,议长代表贵族议会利益,宰相代表官僚集团厉害,三方利益时有交错,就是不代表南国小老百姓利益。我等屁民,自求多福罢。或在沉默中爆发或在沉默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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