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江南一带出了个有名的采花贼,姓李名杀杀,他不单止是名字奇怪,人更奇怪。
不可否认的是他长得很俊俏,白白净净的,一身白衣,手上总是握着一把唐伯虎真迹的荷花扇子。
他手上的扇子总是不老实地煽动,他的笑容实在是太坏,可他的手更坏。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就坏在那些少女少妇都被他坏坏地勾搭上了。
夜晚,夜晚总是令人感情泛滥的。
江南水乡的水暖得刚刚好,翠柳翠绿得恰似温柔,月华明亮得几近火热的少女。
也正是因为月华太明亮,所以人们的心在这时候就更加不安宁了。
这仿佛成了千百年来祖先传下来的真理,历经时间流水冲击而不褪sè。
月华无声,无声地照shè着陈员外那栋四周墙壁全是白sè石砖雕砌而成的奢华得像是宫殿的屋子。
这屋子的主人本来是一个男人,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这个男人别人都叫他陈员外,他本来是一个独自靠打柴为生的读书人,但是经过一次科举考试失败之后,他决然放下书本,开始了行商。
读过书的人,就算是当乞丐,那也是当乞丐王。
行商几年之后,他果然从白手发展成为一个富裕之人。
许多穷人只知道他富有,但不知道他南北来回的艰苦,更没想过他曾在浩瀚的大漠忍受了两天两夜的饥渴与疲倦,更没人在乎他是否去过满是风沙的天涯尽头。
这个了不起的男人事业有成之后便到了江南一带买了几栋房,开起了钱庄,并且娶了一个漂亮的少女为妻。
就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男人,在举行了一次了不起的酒席不到七天之后,竟然猝死在这栋豪华的房子里头。
他的妻子本来叫黄氏,嫁给他之后本应该叫陈黄氏,但陈员外是读过书的人,便给她取了一条名字叫娟娟。
娟娟理应还在披麻戴孝的,因为陈员外才死了两天一夜。
这一夜,陈员外的屋子被月光照得分外发亮。
明亮的月华就像潺潺流水般流到了娟娟如缎子般的皮肤上,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看着自己刚刚从左手解开了的白sè孝布,然后就轻轻笑了下。
她的笑容对男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诱惑,男人遇到诱惑的时候通常都不是回避,而是消灭。
李杀杀就是一个会消灭诱惑的男人,他此刻长身站立在这栋屋子的围墙上,冷眼看着窗内的娟娟。
四周静得很诡异,娟娟踢开了被子,露出了修长紧实的大腿,袒露出了坚挺的胸部,双手竟然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呻吟声不大,但很致命。
李杀杀已经决定要消灭诱惑了,这是解决诱惑的最好方法。
他的人影一闪,迅速地坐到了娟娟内室的窗子边上。
娟娟吓了一跳,但当她看到来人是个俊俏的男子之后就安心了,甚至是开心。
人都是以貌取人的,女人也一样,看到一个貌若潘安的男子之后总是一厢情愿的觉得对方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大好男人。
“公子,快来床上坐坐吧?”娟娟张开了小嘴,呢喃软语道。
李杀杀坏笑道:“你不问我从哪里来的?”
娟娟捂着小嘴笑了笑,“你从哪里来的我不在乎。”
李杀杀眯眼道:“那你在乎什么?”
“我只在乎你现在想对我干什么。”娟娟说完,转过了头,皓白的脖颈至臀形成了一条极诱惑的线条。
李杀杀不再说话,他现在不需要说话,行动比说话更有力。
陈员外的府邸还是很奢华,娟娟的肌肤还是很有弹xìng。
但夜终将会逝去,太阳终究会升上来。
活着的人才能看rì出,娟娟已经看不到rì出了。
她依旧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但身体却被一条麻绳绑着,雪白的胸膛一直到光滑平坦的小腹上到处都是鞭痕以及蜡滴。
她的眼睛睁得大如斗,写满了惊恐。
二
大同,大同街上,人来人往,美女如云。
有贩子吆喝的声音,也有姑娘们细语的声音,甚至是青楼里传出的呻吟声。
凉风徐徐,传来一阵阵胭脂、宫粉、刨花香油的味道。
天鹰悠然自得地在街上行走。
突然,热闹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突然就让开了路,分别站在了路两边。
一匹枣红sè的马匹如踏云雾从街尾奔腾而来,后面还拉着一节车厢。
车厢不太大,马也不太强壮,但车厢里头却传出了至少四个少女的嬉笑声,就连车夫也是个女子,而且还漂亮得要死。
街道两边的人都在望着这不太大的车厢以及赶车的女子发呆,有人傻笑,有人张嘴…
寂寞得越久的人,笑得也就越傻,嘴张得也就越大。
“这姑娘真漂亮!”天鹰旁边有人低声说道,有些甚至连口水流到了胸口都毫不知觉。
在众人赞赏的目光中,那辆马车突然间发出了一个少女的喊叫声:“公子,公子别急,噢…公子好坏噢!”
“我坏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坏!”车厢里头传出了一声少年稚嫩的声音。
好小子,这么小就已经学会风流了。
人的一生,又有几回是风流的?
天鹰听到了少年稚嫩的声音,当即忍不住嘴角上翘。
突然,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凌空跳了出去,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三
“来者何人?!”赶车的少女拉了下缰绳,皱眉嗔道。
拦住马车去路的人不禁又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更让人感到舒畅。
但有些人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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