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荒原萧索,风沙蔽rì。
凄厉的狂风卷着黄沙,将天与地吹成了一片混沌,难以视物。只有那鬼哭似的风声反复折磨着你的耳朵,时不时的还夹杂一些食腐鸟的鸣叫。
那是欢愉的叫声,而食腐鸟只有一种情况会发出这种声音――“进食”。
十几只长着黑羽的大鸟,不断伸缩着细长的脖颈,围着一团看不出来身形的死物疯狂夺食。无论是肠子、骨头还是染血的毛发,均是它们口中的美食,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血肉大餐。
突然,尸体胸腔里闪出了一道红光,暴露在空气中的心脏上出现了一个金属球,像是一只毫无感情的眼睛环视了一圈。
最强壮、吃的最多的那一只食腐鸟立即发出了一声悲鸣翻到在地,无论那双巨翅如何扑扇,却怎么也飞不起来。随后它的肚子猛然涨大,像是个打压过度的气球,羽毛纷纷脱落,露出了酱紫sè的肚子,可以清楚的看见皮下似乎有无数的生物在极快的游走,没等其它同伴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只鸟的肚子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嘭”的一声彻底炸开,血肉崩的到处都是。
最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血肉仿佛在这一刻有了自己的生命,不断蠕动着身体疯狂的往中间汇集。
剩下的食腐鸟受到了惊吓,出于生物的本能让它们四散溃逃,但是没等飞高,就在半空中不断的炸开,像是下了一场血雨,随后在狂风的影响下,有些被吹到了地上那具尸体上,有些落在较远的地面上。
那些落在尸体上的血肉块立即钻进那些啄食照成的伤口里,在肌肉下游走,附着在碎掉的骨骼上,无数肉芽长了出来,开始彼此拉扯着创口的断面。
而落在远处的肉块也没有放弃,像是大号毛虫那样,往尸体的方向蠕动。甚至原本渗入泥土里的鲜血也反涌了上来,结成拇指大的血球,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钢珠,滚动着往尸体靠拢。
当两者的距离足够近的时候,每一个血球都伸出长长的血刺扎进**里,同时那些位于创口的肉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加快了拉扯的速度。
咔咔的骨响声传来,碎掉的骨头重新接合在一起,肌肉开始波浪般的起伏,一层一层的覆盖在骨骼上,皮肤也跟着出现,直到这时,心脏上那个闪着红光的金属球,才开始慢慢消失,最终跟心脏融为一体,而身体的修复也接近尾声。
随着脸上最后一个血点消失的时候,一个**的男人出现在地面上。
“啊!啊!啊!”
熊柒猛的坐起,噩梦般的景象让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新生的肺部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他看到了,或者说……是“他”让他看了。一直以来不死的秘密终于揭晓,真相是如此的惊悚可怕,原来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位“房客”又或者说……自己才是“房客”
不属于他的记忆重新占据大脑,每次失去意识时产生的空白被填上,一幕幕血腥暴力的场景折磨着他的大脑。从两万米高空掉下来,变成摔瘪的柿子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他是什么东西?
人?
或者……怪物?
厌恶的感觉从意识深处传来,对第二个词极端不爽,且充满怒意。这就说明了为什么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中,每次有人说起这个词的时候,死的都很难看。
“我不是怪物,我是世间最完美的生物……”熊柒几乎呓语着说出了这句话,随后自己给自己一记耳光。
“次奥,你骗谁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第一次被人扭断脖子的时候,被人扔进后备箱里,刚好遇到“他”临近崩解,于是两者融合,熊柒救了“他”。亦或者是“他”救了熊柒,虽然是糊涂账,不过谁都不欠谁的,并且共用一个身体。最关键的是熊柒不想死,而“他”也想永远活着,因此没有冲突的时候,身体由熊柒主控。
但是当有人威胁到他们存在的时候,或者是“他”感到身体虚弱的时候,“他”就会出现替换掉熊柒的意识来cāo控身体。
那么作为跟人完全不同的物种“他”的眼里只有最原始的yù望――生存。
为了生存“他”否定自身以外的所有一切,因为物种不同,那么无需接受人类的社会伦理。在他眼里所有对身体有利的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吃”都可以“用”。基于此,凡是敢阻挡他的生物全都要毁灭,即便是伤害人类是被其“自我”所允许的。
这就是为什么熊柒不敢下嘴的毒蘑菇,“他”就给吃掉了。熊柒不敢惹的黑帮,“他”给灭了,只为抢营养液。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熊柒感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就可以使用那种怪力的原因,而并不全是因为愤怒。
“算了,共生就共生吧,只要低调一点不让人发现就行了。”生米已经变成了熟饭,过程是不可逆的,不接受怎么办?难道去求医么?那还不得被抓起来当场切片啊。
静下心来的熊柒,开始茫然的看着四周。
天是黄的,地是黄的,就连空气都被飞扬的尘土染上了黄sè。四面八方全是大平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碎石黄沙,看不见半点绿sè植物。
只有一个几乎被沙土掩盖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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