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齐青橙“偷偷摸摸”上了二楼,唐悠这个内心有点小猥琐的家伙,还做了一会天马行空的无良白rì梦,完全自得其乐,乐在其中。
齐青橙是第一天做义工,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尤其是对孤儿院的一些小朋友,齐青橙迫切想知道一些关于他(她)们的情况。唐悠当仁不让充当起这个“向导”。整个孤儿院收养了一百来个孤儿,其中又划分成“婴儿”,“婴幼儿”以及“幼儿”三个层次。主以幼儿为主。
唐悠带她来到一个集体房间,房间内置放着十来张上下铺,睡了二十多个小家伙,都是幼儿,这样的房间有三个,差不离有七十多位孤儿生活在这一层楼。
走进房间,静悄悄一片,只听见窗外的知了声在耳边汇成一篇没有高低起伏的平行乐谱,孩子们都睡熟了。
唐悠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一步起一步落,慢吞吞靠近床铺,齐青橙穿的是高跟鞋,走起路不免有声,可小姑娘是个顶呱呱的侠女,也不顾唐悠是否会有异样目光,脱下鞋子,提在手中,光着一双粉嫩的玉足就踏在水泥地上,不嫌脏也不嫌硌脚。
对此,唐悠由衷竖起大拇指。
齐青橙则甜美一笑,拎着鞋,小跑过去,像个快乐的天使,靠近床铺,往下一瞧,小姑娘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悲伤面容。
“这孩子的嘴巴....这是唇裂啊。”齐青橙放下高跟鞋,弯腰轻轻抚摸孩子的额头,动作很柔很轻,像一道绵延的细风。
唐悠轻声介绍:“这个孩子叫张家和,因为唇裂,所以被爹妈遗弃在公园,一晃眼也有四五个年头了。”唐悠话中没了轻浮和调侃,深沉得像把凛冽的寒刀。
“难道找不到他的父母吗?”
唐悠摇摇头:“当时找不到,现在就更难找到,就算找到又怎么样,当初那些爹妈既然能下狠心扔了孩子,现在也能狠心不跟孩子相认。”
这是一番苦涩的解释,在齐青橙眼下母xìng渐醒的年纪,这番话很容易让她与这些孩子形成共鸣,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有些艰难得起身,走到另一张床铺前,这次的孩子看上去与普通孩子一点没两样,长得还挺秀美:“这么漂亮的孩子,为什么会成为孤儿?”
齐青橙难以理解,水汪汪的大眼,已经蹿上几分怒火。
唐悠又介绍道:“这个孩子叫郑明,表面上看不出毛病,却有肾积水的毛病,是被爹妈遗弃在大马路上的,也有四五年了。”
唐悠走过去,把小家伙踢开的被子轻轻合在胸前。也只有面对这些苦难的孩子,唐悠才会如此平静,平静得像一面无澜的古井。唐悠明白,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跟这些孩子没有区别,都是孤儿,都是被生活抛弃在底层的种子,享受不到太多阳光,所以很多种子被埋没在黑暗中,成为这个世界一道特殊的风景,而有些种子因为相对而言的优势,却能拼命向上攀沿,近乎贪婪得吮吸着零星的光芒,一直爬,直到冲破生活这层厚土,尽情享受阳光。
唐悠是后者,所以他拼命冲,拼命爬,拼命想冲破覆盖在自己身上这层枷锁,尽情吮吸芬芳的阳光。
齐青橙看着唐悠的一举一动,想起唐悠的身世,才发现房间内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自己在墙外,唐悠和一帮孤儿是墙内的风景。齐青橙有点莫名心痛,心痛源于她突然很想知道一个大孤儿的内心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山怎样的水。这种冲动,来的匪夷所思。齐青橙从不自欺欺人,她很坦诚得告诉自己,她对外婆口中这个赞誉有加的阳光男孩,第一次有了一点属于自己内心深处的好奇。
认了一圈,说了一圈。显然唐悠对小家伙们是真熟,而不是虚与委蛇的一类人,这个叫张胜,那个叫赵洪凯,指哪,唐悠就顺口而出。
齐青橙从小生活优渥,理解的都是一些肤浅的表象,对于小家伙们内心世界的捉摸,肯定与唐悠无法相比,她有点心疼,又有点心酸,心尖悬着愤懑。对于那些毫无责任心甚至“人xìng”的父母,齐青橙深恶痛绝。
唐悠走到门外,跟齐青橙招招手,后者提着高跟鞋随从唐悠而出。
两个人没一个个房间走下去,而是回到了孤儿院的林荫小道上,找了个两个石凳坐了下来。
“怎么,看了孩子有点多愁善感?”
“怎么是多愁善感,明明是发自肺腑好不好。”齐青橙被唐悠的一句调侃,拨开了心头那层yīn霾。
“多愁善感也好,发自肺腑也罢,我们说的想的都没啥用,有空多陪陪这帮小家伙,陪他们玩,给他们讲笑话,多让他们脸上开点笑脸就成。”说这话的时候,唐悠望着一幢楼,目光很沉。
齐青橙随之目光望去,点点头,咬出一个“嗯”字,嘴角弯起一丝善解人意的清丽弧度。
“好了,我也不唏嘘了,说多了,让你觉得我未老先衰,这么爱感慨。”
“哪会,这说明你有深度,现在太多人浮夸了,像你这样的大男孩已经很少了”
浮夸?
唐悠笑了,有一首歌叫《浮夸》,小狗特喜欢这歌,整整在寝室单曲循环了一个礼拜,边听边唱,唱得撕心裂肺,唱得深沉。
“哎,唐哥,你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吗,或者说有什么憧憬或者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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