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悬崖上的痕迹只是蒙骗四大捕头的假象。就在胡匪和冯霸甩掉四大捕头前一刻,他们发现了一个天然的洞穴,当即便钻了进去。
这洞暖融融的,与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差,可谓里外两重天。担心四大捕头随后找到这个洞,冯霸和胡匪一合计,就往洞深处摸去了。不知走了多远,又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忽闻水声潺潺,犹似山间溪流,叮叮咚咚直往未知处流去。
南方的喀斯特地貌,有山往往就有洞,有洞往往就有水,有水往往就有出口。胡匪摸到水边,伸手在水里探了探,不禁喜上眉梢上说:“老三,这水是热的。”就跳到了水中,欢快地游起泳来。
水深至腰,流得也不湍急,正是一个洗澡的好地方。
“老三,快下来,舒服得很。”胡匪一边游泳一边兴奋地说,“就算一品堂的鸳鸯池,也没有这水的爽啊!”听到“一品堂”三字,咚的一声跳到水中的冯霸说:“妈的,这水果真舒服!”
“舒服倒是舒服,只可惜了这一溪天然的温水了。”
“有什么可惜的?水就是水,又比不得一品堂那些姑娘――”
“要是有个姑娘陪洗,那种感觉,啧啧,不消说了,肯定是美死了!
这话声,既有一种淡淡的失落,又有一种浓浓的期望。对于这两个不忌人间情sè的五花和尚来说,能得到这种天然的温泉泡上一回,不思女人是怪事,思虑有个女人抱在怀中才是正常的。
一抹天光从洞顶洒落下来,照得水面一片白亮。放眼望去,是处地势开阔,溪流的岸边,铺满了干净的沙子。溪流从平整的沙地中间一穿而过,沙滩尽头,大概一二箭的绝壁下面,长着茂盛的森林。
赤脚踩在沙粒上,沙粒既软又柔,感觉非常舒服。在这有山有水还有沙滩的洞中,感觉就像到了陶渊明得笔下的世外桃源。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夹岸的桃树,鲜美的芳草和缤纷的落英,更没有甚异的渔人。
雪花籁籁飘落,形同满天倦舞的蝶。原来是处洞开天窗,加之洞身开阔,又有水有树,于是形成了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境。
“老二,你听,前面好像有歌声。”
正走向沙滩森林的冯霸轮起耳朵来听,果然听到一阵歌声从洞深处传来,似有若无,极其柔软。“是歌声,但不似人的唱腔,倒像传说中的魔音。”说话间,冯霸眉宇间堆起了恐怖。
胡匪听了,却展眉笑了:“果真是魔音就好了。”
“果真遇到了魔,那你我就只有葬身于此了。”
“有魔好陪葬,死了也值了。”
时值天光洞开,雪停风止,溪水静流,好一派幽寂奇景。听着飘浮不定的魔音,胡匪不由慨叹道:“当rì在长白巅,我曾发下一个宏愿,今生但若遇到魔或仙,我非娶其为妻不可,不想大半生光yīn过去,却连魔迹或仙踪的影儿也未看到,真是枉费了当年的心机了,若是在此能遇到魔女或仙子,就是上天垂怜于我了。”
柔软的歌声中,但见倩影飘飘,却原来是片征飘落的雪花,似被那软歌所诱,要飘来一听。穿沙而过的溪水,似亦有灵,应和着九天飘落的雪花,静静地流向寂然如同幽梦的洞深处。一时,天人交汇,洞水交融,天宇澄空,仙音飘渺,澄明至极。
“果然是仙子一般的人物,真是太美啦!”
胡匪爬在一块突兀的青石上面,双目放光地盯视着跳舞的女子,像是被掏了魂儿一般,竟也自痴了。冯霸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一爬到青石上,目光就直了,慨然而叹道:“果然是仙子一般的人物,真是美极了。”
原来这洞的下面,还有一个洞,形成楼上楼下两层。冯载和胡匪在楼下,跳舞的女子在楼下。极目看去,但见熊熊燃烧的牛油巨烛之下,猩红柔软的地毯之上,八个身段窕窈,体格风sāo的苗疆女子,正在踏歌而舞。
是洞极其高阔,直上直下,约有百丈之距。看到忘情处,感触入怀的冯霸不由扼肠腕而叹道:“若得当中一女相伴,那怕折去寿数一半,亦不枉此生了!”
踏歌而舞的女子,翩若惊鸿,婉若游凤,又如轻云蔽云之仿佛,流风回云之飘遥。远而望之,皎如明月之光华;近而察之,艳如娇荷出绿波,幽雅迷人之极。
好一幅八女戏舞图!
环佩轻撞,脆似夜雨惊梦;人歌一体,柔似微风戏chūn。流光溢彩的身体,千娇百媚的眼波,粉艳生chūn的美人,却只有一个看客,一个年约六旬的黑衣人。
“一个老鬼,八个美女。”看得急火攻心的冯霸不由愤声骂道:“老杂种,你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拿眼往他身边看去,左右两侧各立着个妙龄少女,年纪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粉面桃花,光彩照人。
其外围,杀手潜休,静默无声。单看这场景,就知那个老家伙不是个非凡人物。
冯霸戳戳身边的胡匪:“老二,那老家伙,莫非就是吴志豪那杂种的爷爷?”
“可能是吧。”胡匪胡乱回答间,一线口水从嘴角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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