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极钟声悠悠响起,门派大典即将开始。原来喧嚣的山谷安静了不少。
心急如焚的万世龄拖着半死不活的祁安一路狂奔。
看不出这圆球状的身影此刻如此灵活轻盈,被拖的祁安反到有点喘不过气来。
“那个,小秀猪,是不是跑错方向了?演武场在那边啊!”
祁安不忘显摆自己刚给小胖墩取的绰号,一只眉清目秀的猪,不就是小秀猪吗?
“演武场那边早挤满了人,我们现在去还能看见啥?还不如找个高点的地方俯瞰来得更为清晰畅快。”万世龄加快了步伐,拖得祁安再也讲不出话。
没多久,祁安回过神来,自己竟已经在贴近演武场的悬崖之上。脚下怎么看都有点晃悠悠,一阵风不会把自己吹走吧!真开始有点羡慕小秀猪那殷实的躯干。
小秀猪已经拿着小绿珠,一本正经伏在悬崖边,一动不动。
祁安学样伏倒,感觉好多了。不得不感叹小秀猪还真找了个好位置,正下方演武场尽收眼底、清晰可见,再加上修道者狗一般的耳朵,和在现场没什么分别。
小演武场四周人群如莲花瓣一般向西面八方散开,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
道隐门不是二流门派吗,怎么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这来得人也太多了点。细细瞄了几眼,祁安多少也明白了些。前面有座的应该都是接到邀请而来的。剩下的估计就是赶热闹的,没想到修真界有那么多闲人。你看看站后方人群,一个个衣冠不整、懒懒散散挤成一团,时而三五成群,勾肩搭背,时而探着脑瓜左顾右盼,不时又低下头几个脑袋凑在一起,聊到兴致上,一群人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这不是看热闹的闲人还是什么?这群人就差脑门上贴个闲人的标签。
难怪这修真界出不了仙人,这不一窝窝都修成闲人了!
不过也不能一棍子打死。那些应邀而来的大门派,就是迥然不同。大门派十分讲究这体面两字。门派弟子气质也是天地之别。不信,你瞧!前排坐的个个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眉宇间透露几分凌厉,yù与天公势必高。
这有座和没座的差距不是一般大。从高处望去,可谓泾渭分明。
祁安细心发现西南北正前方空出了一排,整整一排就只摆了一张椅子。椅子上空空无人,显然主人还没来。不知谁才有资格坐?显然大家都很好奇椅子的主人。坐前排的不时拿眼睛撇撇,站后面的就拿手指着椅子,私下议论纷纷。
不会是天道佛三宗吧?祁安直接把这想法虐杀在摇篮中。
万万不可能!除非道隐门掌门坏了脑子,不然绝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还请三个旧冤家来。千年怨恨的积累,道隐门当年可是坏了三宗好事的罪魁祸首之一。旧仇人见面肯定是分外眼红,擦出点火花,最后可不是收不了场那么简单的事了。
不过到底是谁,祁安还真不关心。管他是谁,反正自己也不认识,何必找没趣呢。爷纯粹是来赶新鲜、凑热闹、找乐子。
东边一方从服饰来看应该就是道隐门的人。第一排就满满坐了十多人。祁安一眼就找出被挤到边角上老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师父李老头,师兄正低眉顺眼站在师父身后。边上还有个吹着胡子、瞪着眼的炼器程老头,一脸愤愤不平,身后站着的章师兄却还是歪着脑袋在睡觉,神人也!
剩下的都是两眼一抹黑,一个不认识。五个须发雪白的老头,一个个拉着yīn沉的驴脸,一副死爹死娘相。不过也应该没错,估计早就没爹没娘了。被五人众星拱月在中间是四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虽然不认识,但祁安拿脚趾头也能猜出来,那五个老头估计就是和弟子宗签了卖身契的五个老不死,中间四个脸朝天的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核心弟子。
祁安拿手指捅捅万世龄腋窝下。万世龄浑身一阵颤抖,连带着满身肥肉左右摇摆。
转过头,万世龄小圆脸有了几分恼怒。苛刻敬业是自己的习惯和骄傲,现在,大哥打扰到自己了。
祁安毫无悔意,无视万世龄的表情:“那四个被老东西围中间的年轻人都是啥来头?”
目光顺着祁安手指方向,万世龄哭笑不得。那不都是道隐门的人吗?
两耳不闻窗外事,大哥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一个道隐门长老弟子连自己门派的核心弟子都不认识,这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大哥不亏是一代强人。
万世龄耐心讲解:“左起第一个是比你早两三年加入道隐门的李仁。李仁入门派时是元婴初期的修为,直接做了核心弟子,第二年就勾搭进弟子宗。”
对于自己入门就是长老弟子,祁安一直洋洋得意。可今天又冒出个入门就是核心弟子的,这不是给爷下马威吗?祁安多瞄了几眼,暗暗咬咬牙,爷是小人,爷很小鸡肚肠!迟早有一天……
“左边第二位就是弟子宗的陈尔文。这家伙脸上永远是一副微笑的模样,看似温和无害,实则yīn毒无比。平时不露什么山水,不与其他人有什么来往。他是一条潜伏的毒蛇,在人不注意时咬人一口。总之,别去得罪他就行了!他刚入道隐门时,和你们门派那王半仙待遇差不多,受尽欺凌。他比王半仙的天分好,一步步爬到了核心弟子。他成为核心弟子五年间,原来得罪过他的弟子一个个全不见了踪影。明显和他脱不了关系,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完全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最后也只好作罢。有流言说那些消失的人其实都被他吃了。”
“吃了?”祁安缩缩脖子,太变态了!虽说这小子也盗用了爷扮猪吃虎的专权,但爷法外开恩好心不计较了。
“右边第一位是弟子宗的风雷。元婴中期修为,凭借一杆顶级灵器白银风雷枪闯荡出了小小的名气。人没什么特点,但算是弟子宗里难得的好人。这些年,弟子宗也多亏了他不时的约束,不然绝对更加不堪。”
顶级灵器,又抢走了自己小鸟剑的名号,而且还掠夺了自己耍枪的梦想。不过看在你是弟子宗牛粪堆中长出难得的娇花,大爷我也是是非分明,就不和你多计较。
“剩下坐中间,翘着二郎腿、哼小曲的叫韩佰武。这家伙……”万世龄一时找不出形容词,停了下来。
“我不知怎么形容。不管你信不信,这家伙就是个**。”
“**?”祁安把这两字细细咀嚼一番。
“这家伙本来就是玄汉建安京城出了名的**。和人赌钱,付不出钱被人扒光了衣服,打得半死丢在路边。你师父李长老看他可怜,就顺手把他捡了回来,丢在外门。没想到,这**竟然很有修炼的天分,没多久就结了元婴,当了核心弟子。虽然修为高了,但**的本xìng却改不了。弟子宗兴风作浪和他脱不了关系。老天爷也是瞎了眼、聋了耳。”
“李老头捡回来的?那排起来不就是我的师兄弟了吗?”祁安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李长老早已看清了韩佰武**的本xìng,本来救他也只是可怜他。倒是那韩佰武死皮赖脸缠着李长老,要李长老收他作长老弟子。李长老不答应,便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堵在李长老的院门口如泼妇骂街,骂了三天三夜。李长老自持身份,不与纠缠。韩佰武便四处造李长老的谣,闹得道隐门鸡犬不宁。最后掌门出面说了狠话,韩佰武才收敛点。
后来,也不知他从哪里搞来一株六七百年份的道芝草,讨了坐你师父边上那贼眉鼠眼的薛长老欢心,成了长老弟子。每天狐假虎威,借着薛长老名号,敲诈些懦弱点的门派弟子。那些被敲诈的碍于薛长老情面,也都敢怒不敢言,只得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有修炼的天分,又有敲诈得来大量资源做后台,这**境界提升飞快。升到元婴后,就把薛长老踢到一边,做了核心弟子,入了弟子宗,把弟子宗搞得乌烟瘴气,完全成了他的后院。现在弟子宗就是以他为首。”
祁安幸灾乐祸,难怪李老头那老嘴撅得能挂酱油瓶,弟子宗这祸端原来就是他顺手给捞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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