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古尔茨嗤笑了一声:“伙计,你说得就像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
卡德也附和地翘了翘嘴角,接着转过头神情凝重的看着他:“难道你没有那种猛然发现自己忽然老了几岁的时候吗?”
“当然有,但记忆存在的方式,每个人都不同,你的是气味。而我的...就有可能是颜sè。其他人的可能是光的投影,谁知道呢?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会记起的数量也是因人而异。”特古尔茨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么认为也未尝不可,人与社会都一样,都是系统层次式的产品,不同却又一样,社会的教育以及唆使赋予人的认知、灵魂,让每个人拥有不同的人格,不同的个xìng,但做出来的事情,却都是出于一个目的――yù望。”
特古尔茨皱了皱眉头:“这句话我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
“你看过我的《人类陨落前一秒的忏悔》?”
“天啊...可你为什么著这本书的时候要用白人的姓氏?”
“一些原因...”
特古尔茨显然问了一个蠢问题。
“关于这本书,我其实有很多疑问,我曾经给你写过信,但你没有回。”
“现在不正是机会吗?”卡德轻笑了一声。
“为什么你会说,社会是人形成的根本,而不是父体或母体?”
“这个问题不少人向我提过,可我终究没有正面回答过他们,只是让他们去看古籍......试想,如果你生在茹毛饮血的石器时代,你还会认为牛顿能发现‘万有引力’定律吗?恐怕他只懂得怎么用钝器去砸开松果而已...人一代一代传接下来的教导,决定了他后代成长以后的本xìng,即使差,也不会差多少,正如你和我的现在,不是正在说着英语,而不是意大利语或者印尼土语吗?”
卡德接着说:“所以社会才是所有人的主宰,不管主观和客观,都是放屁,只有不相信和相信而已。”
“朋友,组织社会的可是人类,这样说是不是有些太偏执了?”
“...但你要知道,一个人是组织不起一个社会的,而在这一个人之上赋予他想-cāo控这个社会的认知,同样是由许多人而组成的社会,没有人能真正站在这个社会的顶端,除了地球人的本xìng,yù望。”
卡德有些愕然:“超脱...明晰...”
“差不多,像这个国家,他们chūn秋时期的老子说‘圣人行不言之教’,而我认为这个国家之所以堕落,那是因为支持了君主制的《论语》。”
特古尔茨对眼前的这个非洲人有点刮目相看了,甚至于想跟他说一些有关他祖上传承下来的秘密,想听听他的见解,但毕竟他对卡德来说还是个外人,而且立场也不同,就如他说的那样,社会决定了一个人的本xìng。可不管怎么说,他认为卡德绝对是一个可以交心之人,他对事物评判的深度和理xìng,都让他望尘莫及。
“老弟,明白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的...这年头啊~知道得越多就会越痛苦,越有挫折感,不如不懂。”
特古尔茨看着他满脸的褶斑和两鬓灰白的发丝,有些怅然,因为他简直就像是一个看透事故的老人。
“这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件好事,知道自己的生命以及思维,实际上是一个处处被掣肘的木偶,那还不如任其摆布呢。”
情绪有些压抑起来,特古尔茨也静思了一下。尽管他读过很多古籍,了解历史,但从那些事件中,他只明白到“弱肉强食”以及“战争没有赢家,受伤的只有平民”这些想法,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人类的“兽xìng”在作祟,这让他越发觉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个可悲之举。
他低头凝望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黑sè皮箱,心中暗忖:“或许能改变这个世界的...就只有这个东西了...”
他觊觎着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它”对“神”的审判......
卡德意识到有些尴尬,于是话题一转,问:“嘿,伙计,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天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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