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强笑了笑说:“你忙,没事。”
柳红艳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黄奇善在与柳权说话,我便使了个眼色,示意柳红艳他们出来。
一出门我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回事?柳书记怎么了?”
柳红艳低声呜咽说:“我爸是肝癌,晚期了。”
郝强叹口气说:“西医中医都看过了,不见起色。今天医院发了病危通知书。看来走不过去了。”
我问了一句:“柳书记要见黄县长,是有什么心结吗?”
柳红艳嗯了一声,没说话。
郝强说:“几年前爸牵涉到苏西乡的事,党内记了大过处分。这处分到现在还没解除,老爷子不想背着这包袱走啊。所以请了黄县长过来,想走之前心安理得吧。”
我哼了一声道:“这么小的一点事,其善还犹豫什么?我去跟他说。”
柳红艳拦着我道:“别,这是组织程序,逼黄县长也没用。”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组织程序?让一个人死不瞑目才是最大的犯罪!以我堂堂一个市政府副秘书长的身份,我的决定还能不代表春山县吗?
就在我要闯进病房的时候,听到背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先别急,我带了组织部的来了。”
我们不约而同转过头去看,就看到一个笑吟吟的女人,穿着一套灰色的职业装,款款过来。
郝强和柳红艳一见到她,两人赶紧叫了一声:“舒书记。”
我愣了一下,舒书记?春山县新上任的书记?我只知道春山县的县委书记是个年轻的女人,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年轻。
她看起来大约就在三十左右,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端庄的风韵。她将一头黑发束拢在脑后,用头套将头发罩住,整个脖子就显露出来,高挑而白皙。
舒书记与郝强他们点着头,径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来说:“陈秘,来了春山县也不打声招呼?明察暗访么?”
我淡淡笑了一下,伸手去握她的手。
她的手很柔软,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握在手里很舒服。
我问:“舒书记认识我?”
“当然!”舒畅微笑道:“陈秘可能忘记了,我在党校还听过你的课。陈秘的口才,知识的渊博,可在我们那一届的同学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都说衡岳市能比肩你的,找不出第二个来。”
经她一说,我记起来确实被党校请过去讲过一两次课。我当时讲的课题是新时代经济发展与社会形态的发展趋势。由于课程内容有不少与当时政策有冲突的地方,后来被市委叫停。不过,我记忆里找不出有她这样的一个女学生。
“我当时不起眼,所以陈秘不认识我。”舒畅笑眯眯地说。说完将头转向郝强与柳红艳,沉着脸道:“你们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啊?老柳同志的事,你们就想敷衍过去吗?”
郝强涨红着脸说:“这点事太小了,就没敢去打扰您。”
舒畅瞪了他一眼骂道:“郝强,亏你还是老柳同志的女婿,你就愿意老柳同志带着遗憾走?”
郝强没敢回言,低着头站到一边去了。
舒畅就对柳红艳说:“红艳,你陪我去看看你爸。”
柳红艳嗯了一声,推开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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