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有传闻,说要将这座院子推倒重建。再建起来就不是一栋栋别墅样的小楼了,而会改成参天高楼。这块地已经在国土局挂牌拍卖,听说有很多家房企跃跃欲试想拿到这块地。
我不关心这些传闻,衡岳市的房地产这几年就像吹了气球一样,房价几乎一天一个样。原来我买房子的时候,房价一千块一平方还不到,现在随随便便的一套房,起价就在百万左右,折合下来,每平方将近接近八九千。
一想到房价,我就想起钱有余。钱有余穷尽一辈子心血造了一座苏西镇后,终因月白的事而破产。他几乎将所有的家产都变卖一空,才换得月白平安无事。他目前又重抄旧业,带着一队人到处承接建筑活干。
我原计划将苏西镇打造成为衡岳地区最大的物流中心的梦也慢慢破产了,我离开苏西镇后,苏西镇也跟着没落下来。尽管苏西镇还有刘密斯他们开发的温泉山庄在,但这几年也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这里面最关键的人物就是郭伟。郭伟当年为追寻薛冰的步履,他抛下一切随着薛冰远渡重洋,最终败在徐孟达的手下。徐孟达以恢复他原来拥有的一切作为筹码,换取他彻底死心对薛冰的追求。
这就是郭伟为什么当年背着一个挪用公款潜逃,最终平安无事,还能继续担任苏西镇党委书记的的原因。
只要有徐孟达在的地方,天大的事都不算事。
我勾着头疾步从陈书记家门口过去,二十几米远的地方,就是黄山部长的家。
黄山部长与陈雅致局长协议离婚,这至今还是个秘密。除了甘露等有限几个主要领导知道,外界瞒得密不透风。
我想去看看岳父黄山部长,但想起黄微微的嘱托,还是停步不前。
黄微微似乎有些怨恨她的父亲。离婚虽说是陈雅致局长提出来的,但黄山部长不应该答应得那么爽快。这让黄微微认为他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在她妈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父亲抽身而走,这不但是背叛了他的爱情,也背叛了他们整个家庭,甚至背叛了他做人的底线。
出门前与看门的保安打了个招呼,保安认识我,憨厚地笑。我叮嘱他几句,大意是要他打起精神来,守护好这座院子的安宁。
刚出门不远,接到盘小芹打来了电话,说春山县让他们回去商议,苏西镇要将欠他们的钱还给她,而且还将她原来的酒店一并归还。
不用多想,这是黄奇善的主意。我高兴地说:“小芹,这样是最好的了,你们赶快去谈,尽快将酒店恢复营业。”
盘小芹却在电话里说:“哥,我们现在回不去,要不,你帮我们一把,你去春山县谈。”
我笑着说:“不行,我不好去。这是你们的钱,你要我怎么说?”
盘小芹笑嘻嘻地说:“哥,我的钱不少你的钱吗?你现在还分你我呀?我的意思,欠我的钱拿回来,酒店不开了。”
我惋惜地说:“酒店怎么不开了?在苏西镇你们的酒店是档次最高的一家,不开太可惜了。要我说,继续开下去,而且按现在的情况来看,酒店的生意会越来越好。”
说完,我觉得有些不对,盘小芹在这家酒店上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她怎么会忍痛不要了呢?
没等盘小芹说话,我赶紧问:“你们现在在哪?干什么?怎么不回来开了?”
盘小芹遮掩着说:“哥,我们在外地抽不开身回去。拜托你了。”
她迅速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她再也没接了。
我的心里就升起一股疑惑,越想越觉得不对。盘小芹上次找我,我本来是准备留他们与枚竹住在一起,等我解决好了问题再说。但盘小芹他们只在枚竹哪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坚决告辞要走。一走,就音讯全无。
我一直相信她的胆量和能力,因此也没太多在意。我知道她在外面吃不了亏。与枚竹比起来,我认为盘小芹无论在勇气上,还是在胆魄上,都比枚竹要强上那么不止一半。
前段时间我娘离开人世,盘小芹露了一次面。由于事情太多,我没来得及抽出空来问她的近况。等我将娘的后事办好了后,盘小芹也不见了影子。后来又忙着与黄奇善赴沿海地区招商引资去了,这一拖,几乎就将她忘记了。
我放心不下,决定打电话问问黄奇善。
一接通电话,黄奇善就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打过来。这样吧,兄弟,废话都不说了。明天你高抬贵脚,来一趟春山县。”
我狐疑地问:“去干什么?”
黄奇善说:“明天企业代表过来考察,你不出面,我应付不过来。你知道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是不是?”
我恼怒地说:“你们春山县藏龙卧虎,我去与不去,能有什么作用?再说,我不是你想叫去就去的,我也有工作要做。”
黄奇善根本不搭理我的恼怒,依旧笑嘻嘻地说:“你来不来,不来有不来的说法,来了,顺便将盘小芹的事了了。她给我说,都委托给你了。”
我叹口气道:“黄奇善,老子会死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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