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愿望是举世无敌,你能满足我吗。”
“不能”
杜文希贱笑,自感对着一道神念提要求是多么可耻的事:“我要一套东竹君最强的功法,能给我?”
少女思忖片刻,说道:“东竹君的功法不是不能给你,只是天地已然变了模样,主人的功法根本不适应现在的世界,甚至你都无法修炼。”
杜文希数次听到天地巨变之类的事,难道天地巨变之后,修炼便不是修炼,真气不是真气了?他没兴趣研究天地巨变的事,到底还是随口问了一句:“天地巨变是什么,不管天地怎么变,功法本身没有问题就成。”
少女瞥他一眼,幽幽说道:“东竹君有一套成名剑谱,此剑谱只在心里,不能书写,剑谱存于永恒,也毁于永恒。只在此生绽放,回归彼岸只能化为虚无,此剑也被称作黄金剑,只存于一世。你需血誓永不透漏黄金剑的秘密,我才能传给你。”
听到黄金剑三个字,杜文希的小神经不经意抽搐了一下,心道:罗以生教我的剑法不就是黄金剑其中一式么,难不成他是东竹君的后人。脑海中浮现出罗以生玩世不恭的脸上一本正经的说着“东竹君什么的,确实是本人的祖宗”之类的话。杜文希颇为稀罕,罗以生都落魄成什么样了,与东竹君后人这个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时,大汉不合时宜的惊叫了一声,湖面发出淡淡的光,这层光透过深渊,突破桎梏,硬生生从下面照了出来。
杜文希又惊又喜,没准可以乘此机会得到宝贝也未可知。等他缓慢的神经系统收到大脑的命令,一只脚刚迈出,另一只脚还在寻找着力点,少女一挥衣袖,杜文希只觉一股劲风砸来,恰好命中胸膛,胸闷连着纸糊的似的身子直直飞了出去,绝强的实力面前,他怎么那么弱小,当真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杜文希的耳边除了呼呼乱咬的风,还伴着少女平静的声音,“你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了,走吧。”
大汉怒喷一口气,抓起杜文希朝湖水映shè不到的地方走去。杜文希的身子直挺挺的悬着,远去的湖依旧泛着粼粼的光,湖中的宝贝似乎不甘寂寞啊。他忧心忡忡的苦笑,一则自己确定与宝贝无缘了,二则大汉不知轻重的手抓的他骨头咯咯作响,这是要干嘛,捏死人了。
“我说兄弟,你能轻点吗,我疼。”他疼的身上开始冒汗,汗水黏在脸上,痒痒的,大汉却对于杜文希的话置之不理,自顾埋头走路。表面上是这样,事实上,大汉脸sè铁青的走着,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心里挺乐,看到杜文希受罪,尤其是在自己手中吃苦头,也算是报复成功了。他一代墓地鬼主可不是那么容易吃了亏默不作声的。
四周的景物一下子变了,yīn气浓重又臭气熏天,坟墓像蠕动的蛆一样黏糊糊,软绵绵的。渗出的绿sè液体一直淌到大汉脚下,这个墓地步子存在了多少年,也不知埋葬了多少生物,唯一确定的是,他们一步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这种地方,怎么会如此突兀的出现。
杜文希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这个墓地对于大汉的意义,他泛着喜悦的眸子都快贴到地上了,一个活人犯愁,死人长眠的地方,竟然让大汉钟爱到趴在上面。杜文希好笑的看着这一幕,他直挺挺的站着,大汉则匍匐着,活像下人向主任下跪。着感觉真爽。他笑出声了,真的忍不住心中的兴奋笑了一声,这声笑伴随着的,是另外几声不同于他的笑声的笑。
这笑声有刺骨的寒意,好像六月飞雪,大地一片萧索一样。声音处,一个浑身缠着白布条的人从暗处走来,手上一把拂尘,拂尘上落着一直鸟,红嘴红腮,甚是稀奇。
那人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再次作甚。”
杜文希见这人个头不大,语气倒是傲慢的没边,顿觉受了羞辱,何况这人的打扮与毁去客栈,逼他流亡他乡的木乃伊何其相似,当即说道:“哪来的野人,大爷我在哪里,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一个小不点还想装大人的口气,笑死人了。”
大汉更是干脆,对着那人放肆的吼叫了一声,这声吼叫也确实够劲,声音不大,却惹来了大大小小的僵尸从土里爬出来,往这里聚集。杜文希哪见过这么多僵尸,渐渐萌生了退意。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不想面对一群从土里爬出来,还散发着臭气,满是死气的东西。
杜文希下意识的看向大汉,哪知大汉早就冲了上去,方向正是缠了白布的小孩。白布不躲不闪,面对冲来的大汉似是信心满满。果然,大汉奋力一击,被拂尘上的鸟接了下来,鸟随之也化为了一团血雾。
这档口还有心思打架,他可是一直把活命作为第一要务。杜文希小声喊道:“你疯了,还不快逃,一会僵尸把咱们包围了可就活不了了。”
“你逃吧,我注定要死在这里。”大汉倒是很痛快,语气带着决绝。如此看来当时一代人杰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不然,大汉以前的僵尸之躯近乎不死,一向死里求生的他高估了这句新身体的能力。当他一拳打在血雾上时,才发觉对手的高明。将尸毒混在血中,血化成的鸟竟然还能自己吞食毒物。与血雾接触的手有些麻木。皮肤一点点溃烂,散发着同样腥臭的气味。
那人哈哈一笑,略带歉意的说:“小伙子,知道做事莽撞的后果了吧,这种毒可是没有解药的哦。”
杜文希这才看见大汉滴着猩红液体的手,混着浑浊的肉渣啪嗒往下滴落:“喂,你的手怎么了。”
大汉大喝一声,又直直朝那人奔去。那人单脚点地,高高的飞了起来,身后突然冒出来一双翅膀,黑sè的羽翼像乌鸦的翅膀伸展开来。大汉一拳落空,仰头愤怒的瞪着那人。
杜文希看的目瞪口呆,不是因为那人背后的翅膀,倒是大汉,多大仇让他对那人咬牙切齿,大有拼命的架势。他可不想贸然有所动,大批的僵尸在这里虎视眈眈,稍有差错,他还有活路?
那人幽幽说道:“小娃娃,咱们之间有过节吗。你好像很恨我啊。”
大汉腾空,双腿呈收缩状,倒着身子跳到那人面前。那人只是一蹬脚,大汉直直掉了下来,嘴里满是血迹。上方传来一声惊叫,那人的白布被要去一块,细细的胳膊裸露的地方满是血迹。
电石火花间,大汉分别攻向了那人的左肋与左臂。那人挡下大汉的攻击,顺势一拨,他的身子便掉转了过去。正是这个掉转。他的双手才得以用上力气,抓住那人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上去。那人吃痛,连踢大汉数下,大汉身在空中无力可借,任凭那人攻击,最后被踢飞了出去。身子完全不听使唤前,大汉尽力保持身体的平衡,打算再咬上一口,至于后面的是白,归结起来,只能算他倒霉,身上没有翅膀,不能飞。
杜文希急忙接住大汉,只见这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尤其是脸上,简直没了人样。淤血不说,鼻子,嘴,被打的完全变了形,让忍不住想笑,对手确实是故意的,哪有拼命不攻击要害,转而攻击面门的。
那人一咬牙,撕下一块布包住伤口。但伤口已然开始溃烂,更有些地方模糊如一团浆糊,与大汉的手有些相像。
“尸毒。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人又惊又怒,手紧紧捂着伤口,怨毒的盯着大汉,以至于没有被特殊照顾的杜文希也觉得这中杀人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尽快干掉这双眼睛的主人。
大汉没有说话,好像回归本源低的吼叫,睁开杜文希的搀扶,又是朝那人奔去。那人变换下身形,轻易躲过大汉的攻击,一双手连闪,在大汉身上戳来戳去,大汉如同喝醉了的人,在静默的黑暗中抖来抖去,而后,那人提起大汉狠狠的朝地上摔去。大恨的身体碰到大地是时候,僵尸们纷纷逃遁,好像遇见瘟神似的闪躲不及。
这个笨蛋,杜文希心道:实力相差太大,根本没有一拼之力。大汉脑子进水了,何必惹这么厉害的人。他无不痛惜,痛惜之情反而让他的退役消弭。
那人收起双翅,落到大汉旁边,踩在大汉身上,一副怜悯的样子:“小兄弟这是怎么了,刚才可是很嚣张啊,对着我大吼,普天之下还没有几个人敢那样对我,你是一个,也是必须死的一个。”
他穷凶极恶的说,嘴角浮现残忍的笑。大汉在他脚下渐渐失去了力气,甚至连手脚都懒得动一下。那人一甩拂尘,一把明晃晃的剑凭空出现,高高挂在大汉头顶。这种景象,平时只有死刑犯才得以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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