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文人相轻,像卢照邻和王勃这样的大才子,自是彼此的竞争对手,而且有的时候,才子之间经常来往,一起讨论诗词歌赋,增加见识。
杨德安嘱咐杨寒好生招待二人,便起身离开了。
随后在杨寒的建议下,三人一同前往清风楼,卢照邻听闻有如此好地方,自是高兴不已,能和众多文人把酒言欢,那是求之不得。
不过在路上的时候,倒是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杨寒每过一个地方,就会有百姓向他鞠躬打招呼。
这一幕被卢照邻看在眼里,心想定然是杨寒才华冠绝,才会被这么多人敬重,这更激起了卢照邻想要见识一番的好奇之心。
到了清风楼,几人径直走向二楼,店小二连忙上前引路。
此时,二楼之上还有不少文人雅士,看到杨寒的到来,纷纷站了起来,露出笑意,这下子卢照邻更是惊讶了。从古至今,才华高者不胜枚举,即便是神童中的神童也没有这样的待遇,这就好像迎接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一样。
“小二,今rì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杨寒说道。
待刚做好,卢照邻便拱手道:“听闻龙门才子杨寒,才华冠绝,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寒被夸得飘飘然,道:“你过奖了,这是大家认同我罢了。”
话音刚落,附近的几名才子居然走了过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个酒杯,到了杨寒身边,为首的道:“杨少爷,你是我龙门救星,又有大本事,我们几个十分佩服杨少爷,特地来敬杨少爷一杯!”
杨寒呵呵一笑道:“不必客气。”
实际上此时的杨寒,已经是晕晕乎乎的了,云里雾里的感觉。有些人单被拍马屁就高兴的不的了,更何况这种真正的夸赞和崇拜呢。要知道,杨寒如今的年纪,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
杨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卢照邻笑道:“方才杨兄说这清风楼是文人雅士之地,何不趁此机会,把酒言欢,切磋一下,也好让我见识一下杨兄的才华!”
杨寒一怔,登时就萎了,看向王勃。
可是杨寒哪知道,那王勃听了卢照邻的提议,他比卢照邻还要兴奋。
“好呀,正合我意!”
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二楼之上的所有人的同意。
王勃刚说完话,又忙站了起来,道:“我就先来一句。”
众人闻言,纷纷屏住呼吸,只等佳句出来,那卢照邻亦是盯着王勃。在民间一直有这么一个传闻,说的就是杨寒是四大才子之首,王勃第二,骆宾王第三,而他卢照邻第四。一直以来四人间彼此都没有见识过,卢照邻自是心中不服。
这次卢照邻不远而来,就是为了证明,他们到底比不比自己强。
王勃走到窗前,看向远处的湖水,不由得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sè!”
只有一句诗,王勃便停住了语气,显然是不在继续吟下去。
“好!好诗!妙绝!”二楼之上顿时炸开了窝。
那卢照邻也是脸sè微变,这两句诗不仅应景,而且气势颇为宏大,是一等一的绝妙好句,看来王勃果真是才华出众。
“王兄这一句,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卢某佩服!只是这一句诗,好像意犹未尽,如果我没说错,应该有前文后续吧。”
王勃当即拍了一下桌子道:“卢兄好眼力!此诗是我平rì闲暇所作,只是一直不得要害,前文与后续也一直不见其文,或许是王某才华不济,学艺不jīng,到如今都没有连成一贯,惭愧啊!”
卢照邻脸sè一变,心中似有咯噔一声,王勃能作出如此绝句,居然还不满足,甚至觉得惭愧。一时间卢照邻百感交集。平rì里卢照邻骨子里充满了傲气,对于别人的评论向来不作关心,可是见到王勃,单这一份心态,他就落了下乘。
突然,杨寒哈哈大笑,叫道:“王老弟果然吟(yin)得一首好诗(shi)啊!”
这一句夸赞甚是突兀,大家一同看向杨寒。
杨寒居然还情不自禁地又笑了一声,当真莫名其妙。
王勃道:“杨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为兄这是在夸赞你呢……”
众人这才纷纷点头,不过听了王勃和杨寒以兄弟相称还是吃了一惊,卢照邻心想,以王勃如此才华,一身傲气,居然甘愿认杨寒为兄,那么杨寒必有过人之处。
王勃道:“卢兄,你也来一句。”
卢照邻在原地走了几步,慢慢转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道:“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rì,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sè。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一句一句,飘然而出。
在坐文人才子全部不敢呼吸,二楼之上,安静至极,唯有卢照邻在轻轻吟诗。王勃更是瞪大眼睛,那一字一句无不在震撼着他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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