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道:“他们抓了我女朋友!”
毛大强怒道:“你知道自己在犯罪吗?”
谢九道:“谁敢欺负我女人,我饶不了他!”
左穷道:“蒋正春为什么要抓你女朋友?”
谢九不说话了。
左穷道:“谢九,你最好把事情都说出来,不然我没办法帮你!”
谢九情绪有些激动:“你怎么帮我?”
左穷道:“蒋正春抓你女朋友目的就是想要挟你,让你别把他干得坏事抖出来,你想保证你女朋友平安无事,就必须把蒋正春违法的证据交给我们,让法律来制裁他,只有将他送进监狱,你女朋友才能平安无事。”
谢九道:“你们不了解蒋正春,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此时毛大强的一个手下又打来了电话,向他们汇报了一个好消息,经过群众的线索,吴鑫的那辆车找到了,在一座老山脚下,毛大强几个手下正在前往山上搜查。
杨芳悠然醒转,发现自己处在一间黑暗的铁皮屋中,她挣扎着坐起身,双手被手铐铐住,嘴巴也被布团堵住。
吴鑫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看着她,黑暗中烟火随着他的呼吸明灭。吴鑫低声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
杨芳的喉头发出嗯嗯的声音。
吴鑫用力抽了一口烟道:“是不是想说话?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千万别叫!”
杨芳点了点头。
吴鑫走上前去,把布团从她的口中取出。
杨芳喘了口气:“你知道自己在犯罪吗?”
吴鑫笑道:“想说服我?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反正我也闲着没什么事可做!”
杨芳道:“你明明是警察,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吴鑫道:“其实人一辈子始终游走在善恶的边缘,就算你一辈子做好事,稍不小心做了一件坏事,那么这一件坏事就会否定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会毁掉你所有的成绩,甚至毁掉你的一生。”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杨芳的美眸中充满了不解。
吴鑫道:“我想做个好人,所以当我做了那件坏事之后,我就拼命地想要掩饰住,我想瞒住所有人,我想以好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可我发现,为了维护好人的形象,我就不得不继续去做坏事,当我做了新的坏事,为了掩盖住它,还得继续坐下去……”他的神情充满了落寞和哀伤。
杨芳道:“你可以改的,你可以给自己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
“我是警察,难道你以为我的下半生可以从罪犯开始吗?”吴鑫叹了一口气。
杨芳道:“为什么要针对谢九?”
吴鑫道:“这世上无论善与恶,好与坏,都是有规则的,既然做了,就要遵循规则办事,你男人却破坏了规则!”
吴鑫透过缝隙向外望去,他的目光忽然一凛,发现有人正在向他们所在的铁皮屋接近。
吴鑫拿起手枪对准了杨芳:“不许出声!”
杨芳望着吴鑫,忽然闭上眼睛,竭尽全力的发出了一声尖叫:“救命!”
吴鑫的手指放在扳机之上,却始终没有扣动扳机,铁皮屋的房门被踹开,好几个人一起冲了进来。
吴鑫举枪对准了马宇,马宇也瞄准了吴鑫,两人的目光久久对视着,最终吴鑫软化了下去,他慢慢垂下枪口,将手枪扔在了地上。
夜有些黑,正是鸡鸣狗盗时……
“那个……冬冬,你要不要这么的跟着我!”左穷走在黑暗的小道有些不满的对身后的陈冬冬道。
“嘿嘿,干坏事什么的,我陈冬冬最感兴趣了!”冬冬在后面没羞没臊道。
“我靠!”
两人来到一个交叉路口,左穷想了想道:“临江小区!”
程方住在临江小区十二号楼,他买了二单元的301,302两套住房,这晚他刚好在情妇这里留宿。
左穷仰头看了看楼上的灯火,低声向陈冬冬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也去!”陈冬冬对冒险的事情感到新奇而刺激,恨不能也参予其中。
“不行,你爬不上去!对了,把丝袜脱下来一只!”
陈冬冬俏脸红了起来:“干什么?”
左穷知道她想歪了,指了指脑袋没好气说道:“我总要做点伪装!”
“变态!”陈冬冬虽然这么说,可是还是转过身撩起长裙将丝袜脱了下来。
左穷乐呵呵接过丝袜:“你没脚气吧?”
冬冬气得抬起脚丫就向他踹了过去,却被左穷一把将粉嫩的玉足掌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冬冬只觉着一颗芳心莫名酥软起来。
左穷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听到关门声,冬冬方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左穷!小心!”
左穷转过头去,月光下留给楚嫣然一个灿烂的笑脸。
左穷找了一个黑暗的角落就准备翻墙入室,可马上就感觉到身后有些不对劲,怎么不对劲?后面太安静了些……
他猛的回头,差点吓一跳,就看到一女人影在身后影影绰绰,面白光洁如仙玉……
“夭夭师姐!”
那女孩一听就把好看的秀眉蹙了起来,嘴角动了动,似乎在说:“谁你师姐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女孩走近了些,果然是那天在山上匆忙一瞥的夭夭。
左穷就有些尴尬了,半夜偷鸡这种事情被人瞧见本来就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这被遇见的还是未曾‘谋面’的师姐,更是尴尬中的尴尬……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自己头戴丝袜,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变态,夭夭师姐怎么就认出自己了?难道自己就那么变态!
左穷索性把丝袜给弄了下来。
“呵呵,锻炼身体,呵呵……”左穷道:“师姐,你怎么在这儿?”他这师姐喊的极其亲热,就好似相处多年似的,其实今天才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接触。
“路过!”
鬼才相信你是路过,左穷面上笑容不改,心中已经打算好了,这次计划算是彻底流产,就道:“哦,这样啊,呵呵,既然在这儿和师姐您碰到,也是有缘,要不,去家里坐坐?”
夭夭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你在这儿干嘛?”
语气轻轻,但左穷却听出了其中的执着,心中不由的有些无奈。
左穷只好把事情一一道来,只是隐瞒了唐小姐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
“这个,我可以帮你!”
嘿!难道这师姐真把自己当好人了?既然如此,自己正好可以坐观其成。
这两天程方一直都心绪不宁,虽然现在事情尽在掌控,可他却没有踏实的感觉。
一阵冷风吹来,程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可是马上就感觉到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后颈上,一股逼人的寒意让他的皮肤爬满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程方的身体僵直在那里:“你是谁?”
左穷看了看夭夭师姐,夭夭皱了皱眉,手一动,点中了程方的穴道。左穷一看羡慕极了,也放心了下来,然后绕到程方的身边坐下,这厮的头上带着冬冬的丝袜,程方自然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
程方手足都无法动弹,可是他毕竟是见惯风浪的人,迅速冷静了下来,低声道:“朋友,你想要多少钱?”
左穷呵呵笑了一声,阴测测道:“程方,你真是坏事做绝,去年你仗着蒋正春的权势强行收购下江化肥厂,居然还派人对知情人赶尽杀绝,你狗日的就不怕得报应。”
事情要一件件来,他不着急,现在身边有了一个大帮手后他更不急了,心想着你蒋正春要再逼急了我,老子派咱师姐直接灭了你!可马上他就回到了现实,这他娘的,自己什么时候能主导局势了?话说这夭夭师姐脾性古怪,又是高来高去的,自己哪能命令得动她,要是惹得她一个不爽,一走了之还是小事,就怕她以‘大’欺‘小’,自己能反抗的了么?虽然他在普通人面前算是一个高手,可夭夭的身手不知道高了自己几何,别到时候被虐得半身不遂……
程方愣了,他现在才明白人家不是来求财的,根本就是来寻仇的。
他看了看周围。
左穷不屑笑道:“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你敢叫,我就割断你的脖子,见过杀鸡的吗?一刀下去,血喷得到处都是!”左穷现在演戏都有些入境了。
程方看过的大片也不少,想着那样的恐怖场景就心颤颤,满头满脸的冷汗:“兄弟,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必……”
左穷悠闲自得的用小刀修理着指甲,低声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把你干过的坏事什么的一件一件的说给我听,我心情好,或许……”
“我程方虽然有蒋局长这个大靠山,但我一向是奉公守法,化肥厂那事官方已经有了说法,不过是有些混混闲我们给的钱低了一些才出来闹事,闹事就闹事吧,却把气撒在自己人身上,对于这些我是无能为力啊,要是兄弟你把这些过错硬弄到我身上,我无话可说!”程方的嘴也是很严的。
左穷朝他师姐夭夭看了看,夭夭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亮,点了点头一伸手抓住了程方的手臂,一股潜力送入,程方只觉着被他握持的部分,骨骼仿佛一点点开裂,难以忍受的疼痛如抽丝剥茧般一阵阵传来,但自己偏偏又没有一丁点的反抗能力,程方没忍多久就哀求道:“兄弟,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多少钱?说个数,我程方要眨眨眼,就是狗娘养的。”
“嘿嘿,那些下岗的混混也是你这样收买的吧?”
程方并不否认,他大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追究到责又能怎么样?人都已经走光了,化肥厂那块地皮现在早就转过几道手,就算把所有责任人绳之于法,损失的国有财产还能回来?别做梦了,如果由官方来赔偿,那些下岗工人肯定不如我给他们的赔偿金额,这种方式对他们对我都是一件好事。”程方还以为左穷和夭夭就是那次的下岗受害者。
左穷冷笑道:“可是你牵累了无辜,你甚至为了掩盖住事实的真相而去滥用暴力。当年李副厂长家发生的火灾也是你干的吧。”
这事左穷是听毛大强告诉他的,虽然当时这桩案件闹得很大,但到现在还是一桩无头案,蒋正春是幕后主使,而程方才是执行者。
“那些事不是我干的,我也不骗你,实话说在那块地上,我就是一他妈的小卒子,我不可能也不应该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你说我会为了获取这么点儿的钱财去杀人放火吗?”程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没有真正的对和错,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你杀掉我又能怎样?你以为这就可以对那些被损坏利益的人们交待?说不准其中有些人还会怪你多事!”
左穷低声道:“你在告诉你的背后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利益集团,太多人的利益都牵涉其中,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
程方道:“你知道就好,假如你放过我,我会给你钱,我可以当成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甚至……”
“我不管你其它的狗屁阴私,你把那天教谢九手下窃取唐小姐的皮包放到我面前!从此你离下江远点,我们两清!”
程方愣了,他显然没有想到对方最后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他愕然道:“你是左穷派来的……”
左穷这个郁闷,麻痹的,我带着丝袜居然也会被这狗日的看出蜘丝马迹,真是太失败了。
但他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和唐小姐在下江那段日子走得那么近,那些在暗中观察着唐小姐的程方他们怎么会不清楚,现在左穷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程方肯定第一个就会想到左穷。但程方也没想到左大官人会亲自出马,他只以为是左穷的手下。
程方脱口说出这句话之后,又有些后悔,他太精明,太了解杀人灭口的规矩了,就算原本对方对他没有置之死地的心思,可现在一旦揭穿了对方的身份,对方为了保住秘密搞不好会对他下辣手,他的恐惧已经从眼神中表露了出来。
左穷嘿嘿一笑:“好,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派来的,我们便开诚布公的谈,左书记已经开好条件了,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你以前干过的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可以不再追究事件,但必须离开下江,远远的!。”
“为什么远远的?”
“看着你心烦!”
程方愣了下,苦笑道:“大哥,我离开下江好商量,可是那东西现在已经没在我手上了啊,我就经了一道手,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就被蒋哥……蒋正春给拿出了!现在我就是想交也没有啊。”
“嘿嘿,你们既然参与其中,就可以解决这件事!”左穷冷笑的看着程方笑了笑,站起身把他夭夭师姐拉到一边,马上换上讨好的笑容:“师姐,你看……”
夭夭不等他说完就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些什么,冷冷打断道:“我不害人!”
“怎么叫害人呢!”左穷急道:“那厮坏事做尽,他现在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可以马上变脸,到时候我们能逃脱得了干系?”
“是你吧!”
“你我有区别吗?我现在不过是想着师姐出马镇住他一时,让他好用心为我们办事!以后想怎么处置他还不是任凭师姐您的心情!”
“可是师傅他……”夭夭语气有些迟疑。
“那老……”左穷看到夭夭满是煞气的目光马上改口道:“师傅可没叫你见恶而无视吧,我们现在干的是好事,走,我们去教训那厮,教他不老实些!”
夭夭无奈的被左穷拉回房间,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面巾遮住鼻梁以下,站到程方面前,然后扯开他的衣服,取出一根银针刺在程方神封穴之上,程方有些惊恐的看着胸口,却见一个黑点出现在他的胸膛之上,然后向周围辐射出几条扭曲的黑线,看上去宛如一只趴在上面的蜘蛛。
干完这些,夭夭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到一边,在左穷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得左穷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夭夭退到一边,左穷笑眯眯道:“你有三天性命,帮我搞定这件事,我给你解药,不然你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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