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云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注意到他的迟疑,说:“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我去一个朋友家,给他修修电器。”
哈哈哈,她放肆地笑起来,杜青云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她。
“给人修电器都不用带工具吗?”
他脸红脖子粗,更不知道说什么。
她又给他倒了杯茶,他站起来:“我真的该走了。”
她表情异常复杂,咬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他感觉到她异常的,不由得更加慌张,急忙溜了。
辛梅从房门的猫眼看着他下了楼,确定房门锁上,然后到了那个关着门、带猫眼的卧室,敲了几下,门开了,藏在里面的三个女人走出来。
这三个女人都是辛梅的同学。那个身材高挑,戴着夸张首饰的是朱曼因,也就是曼因养鸡厂的老板。戴眼镜的董小宛在妇联工作,傲慢轻狂,她的舅舅很有背景。略瘦的女人叫葛炎,是个非常神经质的家庭主妇。
葛炎yīn着脸冲着辛梅吼道:“你为什么不亲他,为什么不亲他?”
她委屈地说:“我真的对他不来电,他还有一股口臭味。”
朱曼因说:“口臭怎么了,口臭算什么?!这是三人团的决定。你亲他,然后和他上床,你怎么不按剧本演?!”
辛梅争辩道,“他太蠢了,是个男人都会主动亲我,我以为在最后一刻他会亲我,哪知道他就这么跑了。”
葛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觉得他长得不错啊。”
辛梅嘀咕道:“你觉得他不错,你可以上他啊。”
葛炎冷笑道:“你就是天生当小三儿的命。”
辛梅和董小宛脸顿时黑了,她们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葛炎,她意识到说错话,闭上了嘴:辛梅是董小宛舅舅的情人。
朱曼因以命令的口吻说:“杜青云现在盯上了周闻生,得让她加点小心。你必须跟她上床,这是为了集体的利益;下次,你必须要和他上!”
辛梅担心杜青云缠上自己,朱曼因让她别怕,三人团早在这房间的空调室外机做了手脚。等杜青云真的威胁到她们,空调室外机必定成为他的索命阎罗。最让三人团担心的反倒是董小宛的舅舅崔志浩。
朱曼因、葛炎、董小宛,没有正常的yù望和情感,她们就是三人团。
它们是怎么解决xìng生活的
这个鸡舍摆着大约七列鸡笼,每列鸡笼有一百米长,每列又分为上中下三排,鸡们咕咕叫着,看着眼前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的白衣人李响,分不清他是让它们生,还是让它们死。李响沉默地和它们对视。
这时,穿着无菌服的周闻生走了进来,站在那白衣人身后,见他正在出神,问:“你在想什么?”
白衣人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鸡舍就像监狱,鸡就是犯人,我,就是典狱长。”
嗯。周闻生也对着鸡舍发起呆。
李响问:“那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它们是怎么解决xìng生活的。”她神sè自若地说。
李响愕然,他想说,它们是用按摩棒解决的,但他拼命憋住了。
“它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问。
“它们活着的意义是,吃好的饲料,维生素和微量元素,住宽敞不拥挤的笼子,快乐地长大,然后给我们吃。”
周闻生用充满情yù的眼睛看着李响。这几年她就像蜗牛一样背着厚重的壳生活,她不敢体验生活的快乐,也不敢体验生活的痛苦。她曾有过一个男朋友,但是被三人团投票否则了,她们对他进行三轮测试,认为他没有资格成为她配偶,然后按摩棒就了她的配偶,它不会说话,没有感情,她和它不需交流,她无需恐惧。但是她仍然感到肌肤的饥渴和内心的寂寞。这可能是因为按摩棒不能分泌雄xìng激素,无法释放男人的气味。她只能忍受这种饥渴和寂寞的煎熬,她有时会安慰自己:饥渴和寂寞才能让她抵达生命的本质。
“它们活着的意义是等待死亡。”
李响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可以看清她的眼睛,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沉的寂寞,他注视着她的眼眸,她会是周绮案的凶手吗?她是诬陷陈锋的罪人吗?看着她不像,可是世事难料,陈锋很像凶手,但却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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