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驱车来到梅家,这时正是喝下午茶的时间,何瑛如果在家都在二楼的小客厅。
他经过一楼的客厅,登上楼梯,迎面碰上一个矮胖的老者,一眼认出这老者是首领在世时的得力助手,可以说是三朝元老了。
老者姓钟,曾与人结拜排行第三,道上都称他钟三爷。
他停下脚步,“好久不见了,三爷,一向可好?”
老者一双小而有神的眼睛打量着他,“哦!是阿威啊?几年不见长大chéng rén了。记得那年你刚刚考上大学,现在该毕业了吧,有没有找事做?”
“是,已经毕业了,现在在酒店做事。”郎剑威陪着他走下楼梯。
“唔!就是绿源吗?”老者赞许地点点头感叹道:“年轻人还是找些正经事来做的好,可别学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江湖上混了一辈子还不是一事无成照样被人瞧不起!”
“哪里?三爷德高望重江湖上谁不敬重您老人家?”郎剑威说这话可不是刻意恭维。
小时侯,梅家老一辈的叔伯聚在一起时没少听他们谈起一些江湖上的轶事奇闻,其中有不少就是关于钟三爷和他的结拜兄弟的事迹。
他觉得这个身材矮胖貌不惊人的老头凭胆识和智勇在江湖上闯下如此响亮的名号不叫人尊敬他都难。
老者闻听,苦笑一声,“唉!今非昔比啦!如今这年头早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的天下了,人老了就成了没牙的老虎没有人再买你的帐咯!”说完迈着有些蹒跚步履走出厅堂。
他紧走几步,一扭头望见何瑛正站在二楼的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
一个十一二岁身穿水手式校服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三爷身边,“姥爷,你怎么这时候才出来,瑕儿都等急了!”
三爷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姥爷这不是来了吗?走,姥爷带你上麦当劳去!”
“姥爷,不要去麦当劳,妈妈说那是垃圾食品吃多了不好。”
“好,好,咱回家,喝周妈煲的汤。”
“好的姥爷!”
郎剑威怔住了,那不是毅叔的独生女儿吗,她管三爷叫姥爷那不就是外祖父?原来毅叔娶的是钟三爷的女儿,也就是说不久前在医院去世的是钟三爷的女儿。
毅叔都将小瑕带在身边的,现在他怕看见女儿想起亡妻,就把小瑕留给岳父同时也让小瑕陪陪孤独的老人。
他闪身隐入门后没去和小姑娘照面,呆怔地看着一老一少消失在庭院外。
“阿威!”何瑛仍立在二楼的廊下示意他上来。回到客厅她点起一只烟,说道:“老虎虽然没了牙,但他的威风还在。这老家伙就是这没了牙虎威还在的老虎,还是一只狡猾透顶的老狐狸。”
郎剑威没有吭气,何瑛咬牙切齿的神情已经告诉他,她又将做出什么决定。
“阿威!”果然何瑛做了一个手势,“去,杀了他!”语气轻淡仿佛不是叫他去要一个人的命。
“夫人,钟三爷不是早就退休了么?”
“退休?哼!你知道他今天是干什么来了吗?”她把还剩下大半截的香烟狠狠地杵在烟灰缸里。
“他来暗示我,霸占这个当家的位子十年了是不是该让出来了?还说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哼!我一个寡妇有哪门子夫给我相?他这不是明摆着在赶我出门吗?”
“夫人,也许他不是这个意思,可能是看着您一个人支撑家族生意不容易,建议您多提拔一些新人。”
“什么样的新人?若是提拔那些所谓的新人恐怕过不了多久你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你可别小瞧了这些老家伙昔rì的余威。”
见他仍在迟疑何瑛伸手按住他的肩,道:“阿威你听着,这件事你要尽快办妥。还有,如果届时阿毅也在的话,阿威你知道该怎么做。”
斩草除根吗?
心事重重地离开梅家,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绕了几圈,竟鬼使神差地又来到那块阔别多rì的网球场。
把车停在街边,他没有下车。他想,看她一眼他就走。
可当她穿着白sè运动衣的娇小身影出现时,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追随着她发球接球,直到她练习结束,他依然恋恋不舍。
她终于出来了,直奔他乘坐的轿车而来。
怎么?他今天驾驶的不是原来那辆跑车,她竟也知道坐在车里的是他吗?
他的手指抓紧了舵盘,随着小篆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心跳在加快,那一刻他竟然象初恋的小男生一样紧张得呼吸急促,掌心冒汗。
不,不,不行,这样下去他会失控。
他已经拒绝她了,不可以再让她误会。
……
她走了.她的哭声象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他把车开得飞快,离开她越远越好,否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狂奔过去把她抱进怀里,用尽所有办法让她不再哭泣.
可他不能这样做,除非他愿意不顾一切带着心爱的女孩与他一起沉伦,沉入那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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