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走了,如你所愿?”何瑛清冷的语音打破木屋前难耐的静谧,转向仍然手举着短枪的人。
他松开握着枪的左手,短枪巧妙地在掌心转了一个角度,变成了枪口朝向自己,他把枪柄递到何瑛面前。
何瑛向他凝视了片刻,他略显疲惫的脸是如释重负后的平静,何瑛从他手中夺过短枪,毫无悬念地抵在他额头上。
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静待死神的降临。
“好小子,你倒是本事见长啊?都要挟到我头上来了!”何瑛咬着牙,纤细的手指慢慢用力,扣动扳机。
广袤的草场上又一次响起枪声,穿膛而出的子弹堪堪擦过郎剑威的发梢斜斜地飞向半空。
扔掉手枪,何瑛冷哼道:“打算一死百了?没这么容易,敢跟我玩儿这种小聪明你还嫌嫩了点!”说着,猛地挥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他身上,一下比一下重,看得站在旁边的三个手下也不禁皮跳肉颤,直到衬衫上透出条条殷红的血痕她方才罢手。
郎剑威一动不动站着,忍受她发泄怒火,“夫人今天不杀我,不怕同样的事再次发生吗?”
他的确打算一死了之,何瑛偏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斜觑着他道:“好呀!我等着,等着你下手来杀我!”说完不再理他,叫手下牵过马匹,翻身上马扬鞭离去。
一个手下弯腰拾起地上的手枪,退后几步和同伴一齐盯着刚刚在鬼门关转了一遭的郎剑威。
他对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出了一会儿神,而后拖着一身的疲累与伤痛回到木屋,反手关上门的同时颓然委顿在地,那种可怕的感觉在瞬间铺天盖地地袭来,和身上的鞭伤相比这种感觉更令他痛不yù声。
这一天对他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当毒痛袭来的时候时间就象凝固住一样,只有那种无名的痛楚象毒蛇一般在身体里肆意咬噬。
在咬紧牙关拼命忍耐的同时,他突然想到,使用毒品的人一般只要熬过七十二个钟头便可基本上达到生理戒断,可是他的情况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体内的瘾毒为什么还在断断续续地发作?难道何瑛用在他身上的不是普通的海?洛?因?
夕阳西沉的时候,木屋的门陡然敞开,他扶起沉重的头,闯进来的竟然是小篆!他不禁心急火燎,连声音也嘶哑变形,“傻瓜,为什么又回来?”
小篆气喘吁吁地举起抱在怀里一尊jīng美的水晶奖杯,“阿剑你看,我做到了,我可以参加大学生运动会了!”
“你赶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他侧过头避开耀眼的水晶。
“我……”小篆放下奖杯,一眼便看到他衣裳上面的血迹,“这是……她打你了?”冲过去一把掀起衣摆就见健美的皮肤上横七竖八全是触目的血痕。
“混蛋!”小篆气得小脸通红,跳起来道:“她凭什么打你,我找她评理去!”
“小篆!”郎剑威扑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别去!不要去。”
小篆挣扎几下没挣开,伏在他臂弯里“哇”地哭出声来。
“别哭啊!”郎剑威轻轻拍着她的背心柔声道:“别哭了,不就是挨了几鞭子吗?没事,啊?别哭了。”
抬起沾满泪水梨花带雨般的小脸,小篆伸手抚上他脸颊上的血痕,抽泣道:“都怪我,我不喜欢你那样低声下气的求人。”
“不怪你,是我不想耽误你去比赛,你那么辛苦地训练,临了没法参加比赛就太可惜了。”他握住那只绵软的小手,低笑道:“再说后来我不是也没有再低声下气了吗?”
“……”小篆望着他敞开的领口下条条伤痕,眼泪又沿着幼滑的脸颊滚落下来。
郎剑威叹着气,心疼地用手替她拭去泪珠,“别再哭了,我喜欢你无忧无虑高高兴兴的样子。”
“阿剑,我们一起走!”小篆双手抓起他裹着绷带的右手,“我不要你再受伤,再流血!”
“嘶!”他疼得抽了口气,小篆忙松开用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很疼吗?”
“……”他无言地揽过小篆的身子,将她抱进怀里,感受她的脉搏、她的温暖、她的甜香,多希望时间就此停歇,天地间只剩下他和紧拥在怀里的女孩。
“咳!”不早不迟何瑛偏巧这个时候推开门,小篆立刻跳起来挡在郎剑威面前,小脸上布满jǐng戒,明眸毫无惧sè地迎向她yīn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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