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厚重的窗帘“唰”地一下被拉开,蜷缩在床上的人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陡然shè进来刺眼的阳光。
“谁啊?”俊秀的眉头蹙起,双眸微微眯起慵懒地扫了一眼房间zhōng yāng背着阳光亭亭玉立的一道倩影,“又是你,烦不烦,又来干什么?”
“阿威,你该醒一醒了,快起来吧,我妈来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拿夫人来吓唬我?”郎剑威把头钻到松软的枕头底下不满地嘟囔。
梅晴回首看了看母亲。
何瑛走到床前,数秒钟后忽然伸手一把掀去枕头,说道:“我是用来吓唬人的么?”
郎剑威这才极不情愿地坐起身,何瑛皱眉瞅着他,斥道:“还不赶快去洗洗,瞧瞧你这副邋遢样!”
极不情愿地接过梅晴递过来的衣裤,郎剑威拖着脚步走进浴室,对着镜子里的人自嘲地傻笑,里面映出来这个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的人还是他吗?打开沐浴莲蓬水流迎头淋下,这水能洗净身体,但能够洗去深埋在身体里的污秽吗?
回答是干脆的-----不会!
叹了口气,他抓过一块浴巾胡乱抹干身上的水滴穿戴齐整,何瑛母女早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何瑛向他投去责备的目光,“到处都找不到你,田医生等你去复查你也不去,万一伤势恶化了怎么办?”
“不是不去,是怕去了之后出人命。”对面的人心头冷哼。
身处某处的老田忽然浑身又是一阵恶寒,愁眉苦脸地又喊了一遍我冤哪我!
点指着桌面上狼藉的易拉罐和东倒西歪的各sè酒瓶,何瑛数落道:“还酗酒,你真打算乱来怎么着?你看看都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对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躲起来糟蹋自己能解决问题么?”
他侧着脑袋对着屋子的某一角目光却不知落在何处,何瑛道:“你呀,从小到大什么都好,就是这个不爱说话的毛病怎么说你也改不了。”
郎剑威双眼直勾勾地,道:“夫人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
“你这不是跟我怄气是什么?你那只带伤的手还能干什么?存心想去送死吗?”何瑛气得质问道。
“夫人不是说我有多少本事您都清楚?右手不能用还有左手,反正我生来就是替夫人干这个的。”
“哟!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平时你那比天还高的心xìng都跑哪儿去啦?这会儿把自己贬得连条狗都不如,我若是光要一条会咬人的狗,还用得着花钱送你上名牌大学,费那么多心思把你培养到文武双全?”
梅晴端着泡好的热茶从厨房出来,见状忙劝道:“妈,你别光骂他呀!”
“不骂他?他兴许还继续窝在这里消沉呢!堂堂一个男子汉,为了一个小丫头就颓废到这种德行,难道这世上除了儿女私情就没有其他事可做了?”
何瑛接过梅晴递过来的茶杯泯了一口,歇了歇,从随身的皮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抛到他面前,道:“看看吧,老于和公司的合同下个月到期,他跟我讲过很多次,建议他离职后由你来接替担任总经理,我答应了。这是相关文件,还有我在酒店的股份也全部归你名下。凭你的能力,将来绿源就是你的了。”
“妈,这是真的?”梅晴喜出望外禁不住叫道。
“哼,你以为我会让他打打杀杀一辈子?别说他那只手废了,就是没废我也不会叫他再干下去。”何瑛没好气地道:“男人终归得有自己的事业,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很不情愿在黑道上混的。好了,这回让你自己出来打理该满意了吧?”
“谢谢夫人。”郎剑威把桌上的文件粗略地翻看一遍,道:“职位我接受,股份我不要,夫人的心意我领了,剑威只求有口饭吃。”
“你就别跟我这客气了,哪一个男人没有野心?你是想靠自己拼搏得到酒店吧?”
“当然啦!”梅晴接过话来,道:“靠拼搏得来的可比坐享其成有趣得多。”
“好吧,只要你不再怨我-----对你那么狠心,就随便你吧。”
“阿威从来没有怨过你!”梅晴道。
何瑛微微笑道:“没有就好,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那么僵呢?对了,过几天我要请唐家父女吃饭,干嘛这样看着我?好象我要摆鸿门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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